與基里安握手的時候，王青在猜想他的絕境病毒研究到了什么階段。

自從美國隊長這個成功的案例出現以后，各種各樣以超級戰士血清為模板的生物研究層出不窮。

結果自然很難令人滿意。

不過，絕境病毒算是其中相當成功的一種。

至少僅看電影，基里安這個老板的表現堪稱完美，從頭到尾沒有真正失控。

若是再結合漫畫《究極鋼鐵俠》，絕境病毒也存在繼續改良使之趨近完美的可能。（注1）

自愈與高溫，簡單的組合卻能兼顧攻防兩端，是個不錯的產品。

當然，評價是客觀的，而主觀上，王青對它沒有渴望，就是“有也好，沒有也行”。

這時，基里安笑道：“你果然不記得了，我們過去合作過三次，兩次機械問題，一次生物難題。不得不說，你解決得很快，思路更是天馬行空，每一次看到你的解決方案，我都忍不住感到震驚。”

“謝謝。”王青很禮貌，但簡短的回復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基里安轉手遞來一張名片。

“很高興能夠見到你，今晚我沒有白來。希望未來我們還有更多合作的可能。”

“會的。”

王青接過名片塞進兜里，然后靜靜地看著他。

交換名片也是一種社交禮儀或習慣，但問題是：他沒有那玩意兒。

基里安沒有等到名片，不由一笑，當即側身讓路：“去吧，我想還有很多人等著見你。”

王青頷首，邁步越過。

目送他進入那扇實木大門，基里安笑容更深。

“果然是個不善交際的天才，但也正是這樣的人，才會把更多的專注與精力投入到工作中。這個員工……我要了！”

光芒璀璨的水晶燈照亮了大廳，現場樂隊演奏著舒緩安神的古典音樂。

西裝革履的男人，風姿綽約的女人。

猩紅的液體在高腳杯中蕩起波瀾，低淺的交談混著形同復制的微笑。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氣息？’

王青嗅了嗅鼻子，總感覺有股下流的味道。

“王，你終于來了。”候在門口的佩珀第一時間看到并走了過來。

然而這個動作卻讓那些默默關注她的人順勢將目光落在王青身上。

在場不是沒有年輕人，但如此年輕卻又陌生的男性，有且只有這么一個。

于是，一大群人眼神驟然明亮，不約而同地圍了上來。

王青當機立斷，將佩珀護至身前。

佩珀笑容不改，不著痕跡地攔下所有人，同時不失禮節地介紹雙方互相認識。

足足半個小時的交流，王青腦子里塞進一堆企業與姓名，并且真正意識到為什么佩珀能成為斯塔克工業的CEO。

人群散去。

“我做得應該還不錯？”

王青重重點頭：“不能更好了。”

佩珀從侍者那里拿來一條手帕，動作無比自然地為他擦去額頭的一點汗水。

王青心中沒有分毫旖旎，因為佩珀看他的眼神幾乎就是一個母親正在照顧自己的孩子。

從年齡上說，四十多歲的佩珀也確實可能有個二十一二歲的孩子。哪怕十幾歲生孩子，在美國也并不罕見。

但是。

“我才剛離開一會兒。”

托尼站在佩珀身后，語氣悶悶。

佩珀回頭白了他一眼，“剛才一群人圍著我們，你怎么不來？”

“我來，只會讓更多人不舍得離開。”托尼很驕傲，但他說的也是事實，畢竟今晚他才是主人。

很快，佩珀不知用什么話哄走了托尼，隨后帶著王青在宴會廳角落坐下。

“稍后這里會提供食物，我們會待到晚上七點，到時候你可以留下來欣賞各種各樣的舞臺劇，也可以去麥迪遜廣場看演唱會，我不建議你去時代廣場，那里一定有很多人。”

“可以回家嗎？”

“當然不行，別忘了還有電視直播，而且我們還要一起拍照，一起跨年。”佩珀斷然拒絕，而后話鋒一轉：“你給她打電話了嗎？”

“誰？”

“嗯？”

“噢~沒有。”

“不喜歡？”

“不，她很漂亮。可我現在沒有心思。”

“好吧，那真是太遺憾了，她對你的印象很好。”

“我很抱歉。”王青真摯回應，同時目光從人群中一位中老年婦女臉上劃過。

為什么高夫人也能混到一張邀請函？這種場合她來做什么？難道是準備把DP生意和政商界勾連起來，做大做強？

高夫人正與人相談甚歡，笑容下隱藏著毒蛇尋覓獵物的冰冷。

佩珀渾然不覺，自顧自道：“是我太心急了，其實回想起來，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還在上學呢。也許你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是我的伯父收養了我……”

王青一邊聽著，一邊應和，同時也不忘觀察宴會廳中形形色色的人物。

最熟悉的莫過于比自己先來一步的三人。

變身大帥比的大頭正與一位少婦愉快交談，雖不知聊了什么，可對方被他逗得連連開懷，一雙媚眼拉絲黏膩。

看來他今晚夠嗆能回家。

班納隔著人群悄悄看著宴會廳另一頭的貝蒂，閃躲的眼神和不安的動作簡直像個剛入行的小偷。

沒眼看。

英姿颯爽的杰西卡吸引了不少男性的注意，不過她沒搭理男人，反而對女人饒有興致，她似乎真的有點東西，那些女人很快就和她攀談起來，再轉眼，已經彼此挽手親如閨蜜。

其次，企業家巴頓和高管娜塔莎似乎正在談生意。

司機科爾森和保鏢史蒂夫搖身一變也成了客人。

此外，還有兩個不在預料之中，但也同樣熟悉的面孔。

馬特·默多克，盲人律師，時常做公益律師，可謂是身殘志堅不忘慈善的代表，非常符合今晚的主題。

史蒂芬·斯特蘭奇，非常優秀且知名的神經外科醫生，目前在紐約長老會醫院任職。和律師一樣，醫生在西方世界的社會地位很高。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和斯特蘭奇還有一點小小的關系，他們是哥倫比亞大學校友。

‘紐約真是人才濟濟啊！’

心頭感嘆的同時，王青也不忘對佩珀道：“你的成長境遇令人欽佩，就算沒有斯塔克工業，你的光芒也不會被掩蓋。”

“哈哈，我很高興聽到你這么說，同樣的話，托尼就沒有你說得那么令人信服。”

他正待開口，忽覺左臂微震。

眼神霎時掃過宴會廳。

二樓，大頭正看著他。

“我去下衛生間。”他對佩珀說。

“好，我在這兒等你。”

走進衛生間，一秒回頭，形象瞬變。

二樓，他來到大頭身邊。

“說。”

“先生，有KB分子！”

“呃……好吧，我居然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大頭卻依舊嚴肅。

“先生，這很不一樣！那個男人……如果不是我迅速用心靈能力控制了他，他可能會直接變成一個人體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