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生坐在床上,看著手中書卷。
翻開一頁,上面寫著:“大日東升紫氣現(xiàn),神魂聚玄關(guān),引氣而來,落于關(guān)處可養(yǎng)魂,滿之則破竅。”
又往后翻,無外乎是講解如何引氣,如何落在玄關(guān)的,以及一些修煉方法。
“這就是玄關(guān)?”
陸明生摸著雙眼中心,揉了揉。
玄關(guān)又稱上丹田、神庭、祖竅、天目等。
最通常的叫法是“上丹田”。
此處為“意”的中心,氣的根源。
不明玄關(guān)處,就談不上開關(guān)展竅。
所以,自古以來,有“黃金萬兩不賣玄關(guān)”之說,可見其重要性。
“守好玄關(guān),可望長生。”
陸明生看著書上所記述,轉(zhuǎn)而又想到了張老瞎。
這張老瞎看似平凡實則不平凡,應(yīng)是有大本事之人,為何會落得街頭畫像?
體驗紅塵還是另有隱情?
陸明生甩甩頭,不再胡思亂想,合上書,就著月色入眠,等到天明便起來試一試。
……
待到天邊未亮之時,陸明生早早的就起來了。
面向東方,跏趺而坐。
胸膛上下起伏,以一種特有的節(jié)奏呼吸著。
雙目閉上,調(diào)動神魂觀察東方。
陸明生能感覺到自己腦海里,一股水滴狀的流動物體在漂浮,中間一點微弱發(fā)光,這就是自己的神魂。
起先只是很少,連半滴都沒有,隨著自己為他人畫像,神魂不斷壯大,終是涓涓匯聚,成了一滴。
不知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變化。
“神魂聚在玄關(guān)處,心思空空念念,若有若無,以一點神魂靈光照見天地,引東來紫氣入玄關(guān)……”
“需順其自然,不可追求過甚,否則適得其反,走火入魔……”
陸明生想著書中所述,神魂往玄關(guān)慢慢漂浮而去。
他能感覺到前方有一道點點浮光,以神魂觀之,想必那就是玄關(guān)所在。
待到了玄關(guān),似乎有一種奇妙的引力將神魂固定在那,安安穩(wěn)穩(wěn),也無需陸明生費用多余心思控制神魂。
于是將心思放空,但又不能完全放空,一點思念若有若無。
按照陸明生的想法來看,就是發(fā)呆罷了。
或是兩世為人的緣故,或是神魂壯大的緣故。
漸漸地,陸明生自然而然陷入到了一種非常之玄妙的狀態(tài)。
這種感覺很熟悉。
他忽然想起,這哪是發(fā)呆,非要說的話,可以稱之為“心流”狀態(tài)。
陸明生時常畫畫時候,便會進入這種狀態(tài)。
一進入這種狀態(tài),他便下筆如有神,不聞窗外事,不見旁物,甚至連眼前畫也空空如也。
待到再抬起頭時,方才驚覺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因為陸明生還未破凡胎便有如此神魂,又如此之快進入空空念念的狀態(tài)。
很快。
那神魂中的微弱的光點放大。
漸漸與神魂一樣大。
此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透過玄關(guān)看見外面。
但看見的場景與肉眼不一樣。
那是一縷縷氣流飄動,所有東西都有一股氣,若隱若現(xiàn)。
就在這時,陸明生看見天邊一片大紅從黑暗中浮現(xiàn),如墨般散開。
又從紅中生紫氣,隱于之后。
“這便是東來紫氣。”
陸明生望著那一片紫氣。
“空念靈光起,神魂觀紫氣,照紫氣而共鳴,牽引入玄關(guān)……”
陸明生于心中默念。
神魂透過玄關(guān)觀看東來紫氣,其他的都視若不見,仿佛天地之間只有這片紫氣。
那神魂靈光越來越亮。
剎時。
在冥冥間,陸明生感覺到自己與紫氣有了一絲聯(lián)系。
心間一動。
中間一縷紫氣自天邊而來,如天涯咫尺,下一瞬,便到了陸明生身邊。
落在玄關(guān)處。
又有一縷紫氣過來,與先前紫氣融在一起。
天邊太陽已經(jīng)躍然而出,東來紫氣也消失不見。
每日,只爭那么一瞬。
陸明生睜開眼睛,目中明亮。
能感覺到雙眼中心有一股清涼,那一抹紫氣與神魂中間隔了一層仿佛看不見的隔膜。
東來紫氣正在蘊養(yǎng)著神魂,神魂正在不斷增長,只不過速度很慢。
整個過程都很順利,讓陸明生不禁懷疑自己是個天才。
陸明生從床上下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準備出去一趟。
剛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穿著藍白衣裳的人倒在自家門。
“魏澤?”
陸明生一看,竟是曾經(jīng)的同窗。
想起來了,昨日深夜,看見的好像就是他。
“喂,沒事吧你。”
陸明生蹲下用手晃了晃魏澤。
隨著陸明生的搖晃,魏澤動了動眼皮,眨了眨眼,看著眼前人,過了半響,才說道:“哦,是你啊,明生。”
魏澤被陸明生攙扶起來,扶著他到了自己家中坐下。
“你這是怎么了,咋暈倒在我家門口。”陸明生倒了杯水給他。
“許是早上沒吃飯吧,餓暈了。”
魏澤扣了扣頭,說道:“我來這是想看看你,你又落榜了,叫你不要氣餒,可現(xiàn)在看來,你倒是氣色也變好了,似換了個人一樣。”
面色帶點蒼白的魏澤看著陸明生,幽幽說道:“你不會被奪舍了吧?”
陸明生一笑:“什么奪舍,說的玄玄乎乎的,我只不過是看讀書無望,退了一步,然后頓覺天地寬,所以精氣神也好了。”
“退一步?也好也好,不用被癡念困擾。”
魏澤知道這位同窗為了考舉功名已經(jīng)到了癲狂的地步,能看開,自然是好。
“嗯?”魏澤似乎恢復(fù)了精神,打量了一下,看見陸明生的畫具和畫作,說道:“你改行畫畫了?沒聽過你會畫畫啊。”
“有時候,一路不通,便換一條路,或可直通大道,你可知道最近幾日風(fēng)頭有名的畫師?就是我。”陸明生說道。
魏澤上了榜后,便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跑出去云游了,昨前天才回來:“倒是聽人提起過,說此人畫像惟妙惟俏,就是你?”
“那你也給我畫一張,讓我看看如何?”魏澤放下手中杯子。
“好啊,看在同窗份上就不收你錢了。”陸明生拿過畫具,準備好后,就要開始行動。
魏澤坐好,讓陸明生觀之。
陸明生在接引東來紫氣入玄關(guān)之后,眼睛更加有神,頭腦更加清明,就連五感都提升了幾分,能從他人眼中看出更多東西。
待到他將魏澤的五官形狀與特征記在心里后,再看向他眼睛。
陸明生一點眉頭微皺。
他看到魏澤眼中神韻,似乎缺少了一絲。
不是自然的缺失。
倒像是被什么東西抽離了一般。
“你最近沒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