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目光沉沉的看向姜枝,輕笑道:“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說完,許諾將安全帶給她系上,朝夏琳道:“開車。”
再次上許諾的車,姜枝的心境已經有所不同。
不可否認,有許諾在的地方,她就是會覺得安心。
從前是,現在更是。
男人單手拖著下巴,饒有性質的盯著面前的少女。
隨后輕笑一聲,戲謔道:“這么喜歡盯著我看,愛上我了?”
被戳破心思的姜枝強裝鎮定,“你不看著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四目相對,兩人眼底都流淌著復雜的情緒。
許諾看著姜枝濕紅的眼眶,挪開了視線,“嗯,我在看你。”
他這么回答,姜枝反而不知道說什么,干脆閉目養神結束了話題。
半小時后,車停在富人別墅區。
車門打開時,姜枝才意識到,許諾將自己帶回了家。
管家將大門打開,玄關的燈亮起。
相隔十年,姜枝再一次踏入了許諾的領地。
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許諾站在門內,伸手將她牽了進來。
這時,姜枝才敢仔細打量。
許家貴為京城權力之巔,從入戶開始便處處透著低調與奢華。
大堂內掛著幾幅油畫,姜枝曾在拍賣會上與它們有過一面之緣。
拿出管家早已準備好的拖鞋,許諾蹲下身準備給姜枝換上。
“不用。”姜枝出聲制止。
但男人顯然沒有要停下動作的意思,“身上有傷就不要亂動。”
拖鞋換好后,許諾將她的行李交給管家,單手將她抱在懷里。
動作輕柔,生怕對她身上的傷口造成二次傷害。
路過客廳時,姜枝心中不由感慨。
好大,真的好大。
足足是姜家的三倍還要多。
整體的裝修風格以歐式為主,就是許諾本人應該不經常住在這兒,全屋上下毫無生活痕跡。
姜枝被許諾抱著上了二樓,主臥內擺放著傭人早已準備好的洗漱用品,以及女性的貼身衣物。
姜枝看了一眼,隨后道:“你有女朋友?”
許諾將她放在沙發上,又拿了一個抱枕給她墊背。
反問道:“何以見得?”
姜枝挑眉,看著托盤里的衣服。
許諾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隨后輕笑出聲,“那是給你準備的衣服。”
姜枝才不信,“你又沒有我的尺碼,怎么可能是我的衣服。”
許諾不以為意,攤開手心看了看,“怎么不知道?”
“你的尺碼,可是我親手量的。”
反應過來許諾在說什么后,姜枝的臉燙得厲害。
她嗔怒的推開許諾伸過來的手,暗罵道:“無恥!”
“無恥?”
男人細細評味著這句話,眼底笑意加深,顯然是被罵爽了的表現。
“詞不錯,我很喜歡。”
姜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腦子里只有兩個字。
無語。
她沒再說話,許諾俯身靠近,手里拿著毛巾,食指撩起她額前的碎發,仔細的擦拭著她傷口周圍的皮膚。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姜枝只需要微微靠前,便能吻上許諾滾動的喉結。
眼前的身影逐漸同記憶中少年的模樣重疊。
微風吹起她的發絲,纏繞上少年泛紅的指尖。
思緒逐漸飄遠,姜枝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叫囂著。
吻上去。
吻他。
她忍住了,可手指卻沒有。
柔軟的指腹觸碰在男人的喉結上,伴隨著喉結的滾動,她的手指也在細細描摹。
直到耳邊傳來男人的輕笑,才喚回姜枝意識。
“怎么,忍不住了?”
“什么?”姜枝懵了,完全不知道許諾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許諾輕笑著看她,浪蕩又妖孽,貼近她耳邊的聲音勾人又蠱惑。
“我還以為,你迫不及待想和我......”
話音落下,許諾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姜枝憤恨的看著他,“敗類!”
她起身就想走,卻因為疼痛重新跌回沙發。
許諾的表情瞬間變得陰郁,低垂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姜枝,我不至于那么饑渴。”
“在你身體好全之前,我沒興趣對你做那種事。”
看著身下的姜枝,像小貓炸毛一樣的表情。
許諾沒忍住笑出了聲。
轉而戲謔道:“當然,如果姜小姐實在是忍不住,我不介意用手幫幫你。”
姜枝拽起靠枕就要朝許諾砸去。
卻被他輕巧躲開,將藥瓶擰緊,許諾輕聲道:“好好在這兒休息,醫生半小時后會到。”
說完許諾轉身欲走,卻在門前止住腳步。
他沒回頭,聲音卻清晰傳入姜枝耳中。
“我不希望你為了錢,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
話落,房門被關上。
屋內只留下一盞暖黃的床頭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姜枝心跳如鼓,她明白許諾剛才那句話,無非是在諷刺她走投無路,眼瞎選了個人品和三觀都極度炸裂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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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家庭醫生給姜枝做了個全方位細致的檢查。
折騰到半夜,姜枝累的不行。
臨走時,醫生叮囑她這幾日不要碰水,別的沒提。
她無奈的看向許諾,“我說了,沒什么大事,不用請醫生特意跑一趟。”
許諾看著手里的膏藥,沒吭聲。
轉頭將她塞進被窩里,將被角給她掖好,又調了空調的溫度。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緩緩開口,“外傷沒有,我總得檢查是不是有內傷。”
“畢竟我可不想婚禮上出現一瘸一拐的新娘。”
姜枝詫異的看向他,“我沒有同意嫁給你。”
見許諾要走,姜枝從被窩里鉆了出來,喊道:“許諾,你聽清楚了沒。”
“我不嫁給你。”
許諾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表情淡然,“那你想嫁給誰?”
姜枝此刻只想讓他打消娶自己的念頭,于是胡謅道:“我和徐若初有婚約,你忘了?”
聽她說的話,許諾冷笑道:“姜枝,你當我三個億白花的?”
姜枝蹙眉,回他,“可你也看見了,徐若初還在纏著我。”
“他根本不認為我們的婚約取消了!”
話落,許諾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笑容消失,表情也變得更加陰郁。
“姜枝枝,你一直提醒我他對你的傷害。”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只要我把他干掉,你就同意嫁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