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奶奶出院之后被接去了她女兒家,這才住了沒有半個月吧,怎么又回來了?
典典忙活完手上的活,端著奶茶跟林深八卦起陳奶奶家的事兒。
因為德文的事情,家里孩子們之間還起了罅隙,陳奶奶覺得對不起孩子們的好意,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結果反而更加激化了矛盾。
“就給她買貓的那個孫女吧,覺得自己好心沒好報,現在所有人都責怪她撿便宜,結果花錢更多,還讓陳奶奶生病住院。那姑娘氣得哭了好幾場,然后放話說以后她再也不管了,愛咋咋滴?!?
“陳奶奶心里難受,看著孩子們因為自己鬧矛盾,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好了。最后還是陳奶奶的弟弟上門教訓了外甥和外甥女,又把姐姐接回老房子住,然后請社區這邊幫忙介紹了個鐘點工阿姨,負責給陳奶奶做兩頓飯并幫忙打掃下家里的基本衛生。”
社區原本針對失獨老人和五保戶有特殊照顧,現在說是把范圍擴大到了獨居的老人頭上,每隔兩三天都會上門看看老人情況,跟老人說說話啥的。
除了社區人員外,還有義工,組成了幾個隊,輪換著陪伴老人,給他們洗澡剪頭發洗衣服什么的。
陳奶奶雖然身體不如之前,但也沒有到需要別人幫忙做個人衛生的地步。就是心情很不好,都不愛笑了,每天坐在院子里發呆,看著德文留下的玩具還會流眼淚。
黃婆婆看她這樣,跟老姐妹們商量下,又跑去咨詢了社區的心理醫生,最后大伙兒都覺得要不讓陳奶奶再養一只貓,皮實一點的,用以彌補德文貓帶來的遺憾。
林深聽典典說完后,沉思了一會兒,“你閑著的時候幫忙打聽下,誰家自己養的貓下了崽的,去領養一只給陳奶奶?!?
流浪貓身上都不是特別干凈,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疾病,陳奶奶的狀態是沒法再承受一次養死寵物的打擊了。家養貓下的崽子不管怎么說至少健康上沒有問題,更適合陳奶奶飼養。
一般來說診所不會去找私人要貓,這不是想幫陳奶奶嘛,才讓社牛典典幫忙留意下。
有時候運氣這玩意兒就特別特別的玄學。
昨天才被接回家的可樂,今天又上門了,人家這次不是來寄養的,是給它撿的小貓看??!
超哥都被自家逆子氣得沒脾氣了,被逼無奈,還專門在路上買了個竹籃子充當貓窩。
林深看可樂叼著籃子進來的時候,樂了,“喲,可樂還知道上門要帶禮物???”
典典探頭一看,咦了一聲。
“可樂,你咋叼一窩貓過來?”
接過籃子放下,把毛巾掀開,里面是一窩剛睜眼的小貓,三只,花色有點一言難盡。
“別說了,這逆子簡直要把我氣死?!背缛サ沽艘槐距焦距胶韧?,抹嘴巴繼續,“我今天早上帶著它去考察市場,在白沙農貿市場門口,看到有人在丟貓,就去問了下。”
這窩貓的毛色實在讓人有點愛不起來,它主人本身養貓也只是為了抓老鼠,當然不可能養這么多,想著貓毛色難看,就直接扔了,誰想要就撿回去自己喂。
“這么丑的貓,一上午都沒人要,可樂見到了就走不動路,非得給我一只只的叼回來,它想要養。”
可能是在診所這邊接觸貓咪比較多,可樂最近特別喜歡吸貓,最常吸的就是殘疾小三花,沒法,人家腿腳不好躲不開它的襲擊。
被接回去后萬般不適應,今天看到小貓崽,可樂精氣神瞬間爆滿,非要養這窩貓,缺一只都不行。
典典把小貓取出來檢查,一只白身體黑臉,一只黑身體白臉,還有一只渾身全白但一條兩指寬的黑線貫穿全身。
丑得是相當的有特色。
“母貓其實還好,白腹貍花背,就是公貓聽說是只白癜風貓。這幾只小家伙遺傳了父親的基因,專挑奇葩花色發育。”
超哥給他們看了下自己拍的母貓的照片,還有公貓的背影。
“我倒不是養不起這幾只貓,但實在是……”超哥這家伙有錢,也有點顏控,可樂就是品相非常好的款,不然也不會上演分手后搶奪可樂撫養權的鬧劇。
林深摸著下巴看了一會兒,掏出手機咔咔一頓拍,完了發給黃爺爺,讓他去找陳奶奶問要不要收養這一窩貓崽。
別的不說,就憑丑得如此有特色,也能分散下陳奶奶的注意力,再說一窩貓養起來反而比一只貓更輕松。沒有主人陪玩,它們仨也能互相打鬧陪伴。
陳奶奶來得很快,跟她一起來的,還有鐘點工趙姐和樓上黃爺爺兩口子。
波妞也來了,坐著寵物推車來的,到地就輕巧一跳,湊到竹籃那里瞅了一眼,然后蹭蹭蹭倒退三步。
一群人目睹了這一幕后,哄笑成一團。
消瘦很多的陳奶奶也笑了,看著這窩貓崽簡直目不轉睛。
可樂:這是我的貓!
黑頭:嗟,來食?。ㄒ桓芬z丟過去,可樂頓時忘崽)
超哥巴不得把小貓送出去,連籃子一起,打包給了陳奶奶,甚至還在診所買了好幾大百的寵物貓嬰兒奶粉和后期的驅蟲疫苗套餐。
“這好歹也是可樂帶回來的,我給它送出去,怎么也得給小貓崽把滿月前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陳奶奶你就別跟我拉扯了,你收留這窩貓,是給我解決了大難題,我該謝謝你才是。”
超哥又跟老人家們說了一遍可樂撿貓崽的事,這才讓陳奶奶把錢包收回去。
趙姐幫忙拎著籃子,黃爺爺把貓咪嬰兒奶粉放到波妞的推車下面,一群人馬不停蹄的往陳奶奶家走去,打算順路去社區超市找箱子給貓崽們做個窩。
在診所的時候,一群人就給三只貓崽取好了名字。
白毛黑臉的叫芝麻湯圓,黑毛白臉的叫白桃流心,全白一條杠的叫一根筋。
名字被登記在診所系統里,等長大點,直接過來打疫苗。
林深還給它們仨各自選了個貓牌牌,等典典下班順路送去激光刻字,做好了再送去陳奶奶家里給它們仨戴上。
人都走老遠了,啃爽了狗咬膠的可樂一回頭:我的貓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