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穿越者,邵勛覺得自己很廢物,這么長時間了,依舊無法搞出來什么事業。
甚至于無法影響什么,他這一只小小蝴蝶,究竟何時才能化作滔天巨獸啊!
他望著遠處整軍待發,準備繼續進攻的敵人。
“呼,邵隊正,下去休息休息吧。”換防的一位披著紅袍的旅帥走上前道。
“接下來就看高旅帥的了。”邵勛點點頭,并沒有拒絕,因為他確實很累,真正到了戰場上他才知道,能一打打好幾天的人得多猛,身體耐力,承受力就是普通人想也想不明白的。
當然,主要也是他砍人的時候太用力了,雖然武藝不錯,但砍人的技巧還是有些欠缺,這需要更長時間的磨礪。
呼,戰爭真的是太殘暴了,他此刻多么希望自己也是能在萬軍之中來回沖插的猛人,可惜他是個廢物。
高太強點點頭,“邵隊正放心,俺老高雖然沒你那么勇猛,但也絕不是什么腌攢貨,只要我活著,這幫突厥狗賊絕對別想破城!”
高太強十分自信的拍著胸脯。
“加油!”邵勛臨走前鼓勵道。
“加什么?”高太強懵逼,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想問,但邵勛已經下了城墻,
大抵是勉勵我吧,高太強自言自語。
隨后目露精光的望著即將攻城的敵人,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高太強作為武人,也是想一展勇武的。
在如今這個世道,普通人想要出頭,最快的辦法便是參軍,憑借著自身血勇立下幾個功勞,便能一躍獲得“聲望,地位,土地”.
他高太強有一個小目標,那就是八十歲前娶上百八十個姬妾,切身體會一下“貴人”們的生活。
……
高太強死了,
雖然敵人的第二波沖鋒,與第一波沖鋒相比,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弱了下來。
但他就是死了,狼狽逃回去的沙土集極度憤怒之下,給自己的士兵下了一個命令,搞死令他蒙受羞辱的敵方守將。
完成任務的勇士可一躍成為他的副手。
然后準備一展勇武的高太強旅帥就這么被當做了目標,
洶涌的敵人竭力爬上城墻,然后一窩蜂的沖向一看就是頭頭的高旅帥。
畢竟旅帥作為低級武將,其穿著與普通士兵有不小區別,再加上這位高旅帥為了自己的士兵能快速辨別自己的身位披著一件紅色戰袍。
于是,猝不及防被圍攻的高旅帥就這么戰死了。
主帥戰死,城墻上的士卒們軍心大亂,一時間這座已經堅守一天半的南城門竟然差點就被敵人攻了下來。
好在己方守軍人數占優,(相比于攻上城墻的敵人來說),再加上高空觀戰的庾澄慶及時帶兵來援,并憑借著自身勇武快速穩住軍心。
最終,第二天的攻勢結束了。
……
“太難了!”
庾澄慶和邵勛站在城墻一角,吹著腥臭的晚風。
二人此刻心有戚戚的對視著。
“旅帥今天太威猛了!”邵勛率先發言。
“不如你,不如你啊!”庾旅帥謙虛表示。
“哪里,旅帥平日里就是太謙遜了,真乃有古之儒將風范!”邵勛二次進攻。
“哈,我確實是儒將。”庾旅帥的嘴角有些壓制不住。
此后一陣安靜……
“邵勛,你說……援軍會到嗎?”
“會!”
庾澄慶似乎沒想到邵勛的語氣是這么的堅定,便問,“為什么?”
這兩天,他庾澄慶旅帥也在想,
五原郡王周途私自離開封地,并且將他們調來這里,在沒有朝廷指示下,與聲威正烈的突厥人發生沖突,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這都是朝廷不可容忍的。
更別說這個五原郡王還有著“天王幼弟”的身份,
要知道,因為如今“陛下”的不作為,國家之中已經有太多人產生不滿的情緒,他們都盼望著北方大地之上再次出現一個如天王那般偉大的人物。
可以帶領他們收回丟失的地盤,并且擴充兼并其他人的地盤。
最終……一統天下。
五原郡王周途,少有賢名,在如今這個朝政格局下,真的,一切行為都會產生不可預料的影響。
“弘化是抵御突厥南下的重要一環,弘化丟,則長安危,兗兗諸公不會看不懂這么淺顯的道理。”
“如果陛下足夠狠呢?”庾澄慶問。
“那他夠狠嗎?”邵勛徒然一笑。
“是啊,陛下不夠狠。”庾澄慶悵然若失,都沒注意到邵勛口中的“他”。
“援軍一到,城就守住了。”
……
此后兩天,敵軍攻勢不斷,
到第四天,東西兩門已經經歷了一次失而復得。
南門這邊,則是因為沙土集保存實力的因素,攻勢一日比一日弱,相較之下,損失相對較小。
最令眾人擔憂牽掛的北門,據說城門都被打碎了但依舊堅守著。
是日夜,
阿史那大邏便召諸將議事,因為晉庭援軍快到了,間者傳過來的消息,他們還有三天的時間攻城。
“啪!”
大邏便憤怒的將手中酒杯摔在地上,指著站成一排的將領們破口大罵。
“廢物,你們這幫廢物怎么會是天狼后裔!”
“區區一座小城,四天了都攻不下來,要你們有什么用!”
底下的人不約而同的低著頭,大帳內只剩沉默。
“啊啊啊!”大邏便憤怒的咆哮著。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領兵是這么一個結果。
“大邏便設,羌人還未回復嗎?”左側老神在在的骨篤祿突然抬頭問了句。
“哼,這幫小人,在不看到切實財寶和女人前是不會回復的!”
說到這,大邏便就更生氣了,因為當他放下驕傲去聯絡羌人部落時,這幫墻頭草此刻居然還裝起了“忠貞不二”,說什么絕對不會背叛朝廷,
開玩笑,這明顯是不信任他阿史那大邏便,他已經打定主意,等這次戰役結束,他就向自己的父汗再要一次領兵機會,親自征討這幫瞧不起他的羌人。
就在骨篤祿要說兩句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慌亂,隨后是地面震動,大片火光映入,
慘叫聲炸然驚起
——-“哞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