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的人,季云軒向來都不吝嗇,他喜愛錢財,但更喜歡把錢花出去的感覺。
“嘖,三大帝國的當權者要是有云軒這么重視魂導器,那魂導科技必然會得到真正的發展,而不是如現在一般偏安一隅。”
南宮逸風站在魂導師的角度可以看見這個世界的畸形,日月帝國拼命發展魂導軍事,原斗羅三大帝國卻對此置若罔聞,模仿魂師魂技而創造的科技卻得不到主流魂師群體的認可,這何嘗不是魂導科技的一種悲哀呢。
南宮逸風有些感慨地說道:
“好在,云軒高瞻遠矚,不算埋沒了我那一幫兄弟。”
當年戰敗被擒,原本必死之局,南宮逸風打死都沒想到是本體宗的人救了他們,當他第一次見到季云軒的時候,還以為上天在給他開玩笑。
但是,僅僅不到一個時辰的談話,他就徹底服氣了,眼前的少年,就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我?哈哈,我運氣好。”
季云軒仰頭喝完杯中紅酒,順便扛起醉酒的霍雨浩,“走了,這個地方,平了之后用來建廠吧,正好南宮缺個魂導實驗室。”
裴瑩當即就點頭道:“明白,少主。”
等回到飯莊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季云軒也不打算回學校了,來到飯莊的廂房之中,里屋當中的娜兒睡得正香,季云軒給其拉上被子,隨后就將霍雨浩放在了另一張床上,他則是來到了外屋的榻上盤膝而坐開始打坐修煉。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季云軒有如今的成就,除了自身的運氣好之外,自然也少不了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煉。
天賦確實是問鼎的資本,但努力也是真正的康莊大道,缺一不可。
黑夜當中,霍雨浩睡的可香,這是她在媽媽去世之后睡得少有的好覺了,天夢冰蠶也沒有打擾霍雨浩,讓其好好休息一下。
而也就在此時,一雙攝人心魄的紫色眼眸緩緩從黑夜之中亮起,娜兒有些迷糊地睜開雙眼,隨即便看見了對面床上躺著的霍雨浩。
紫色的眸子當中泛起一抹微光,娜兒輕輕抽動了一下鼻子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為什么她的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娜兒歪著腦袋看著霍雨浩,隨后微微瞇起了眼睛:“和娜兒一樣,是女孩子呢……”
娜兒上桌前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隨后走出房門,看著盤膝而坐的季云軒,娜兒走上前靠著季云軒的肩膀打起了哈欠。
“娜兒?”
季云軒收斂周身氣勢,有些疑惑的看著一旁的銀發少女道:“怎么了?”
“哥我睡不著,靠一會兒。”
娜兒仰頭看著夜空,仍舊一頭如絲綢般的銀發灑落在季云軒的肩膀上,隨即喃喃道:“哥,你是個不錯的人。”
“今天怎么話這么多?”
季云軒有些意外,娜兒這個小吃貨平時除了吃就是睡,今天這是怎么了?
娜兒癡癡一笑,眼中星光璀璨:“想說話,想和你說話。”
“哥,你為什么不問我的來歷呢?你就不好奇我到底是什么人嗎?”
“不好奇。”
季云軒笑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娜兒是誰,好奇害死貓,多問無益。
娜兒突然一個翻身坐在季云軒的腿上,那雙紫色的眸子緊盯著季云軒道:
“哥是早慧之人,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魂獸化人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季云軒猛地一滯,那雙似乎在說話的眸子此時微微閉上,娜兒將耳朵貼在季云軒的心臟處:“哥,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我打不過你。”
季云軒語氣平靜,甚至帶著點揶揄的語氣,娜兒靜靜聽著季云軒的心跳嘴角微微勾起道:
“是真話呢。”
“那哥,你覺得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季云軒沉默了,他一時間沒想好該怎么回答這個突兀的問題,略微思索后,他靠在墻壁上看著外面的圓月道:
“你現在是人,不是嗎?不管是魂斗羅還是封號斗羅,都覺得你是人,那你,就是人。”
“最重要的是,我覺得就算你是魂獸也無所謂,在我心中,沒有絕對的對立,有的不過是立場不同。”
娜兒仰頭看著季云軒,眼中閃著星光:
“那如果我有一天要滅絕人類呢?”
季云軒笑了:
“傻孩子,說什么胡話,你睡糊涂了吧今天。”
娜兒逐漸坐了起來,臉上天真爛漫的笑容此刻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哥,我要一個答案。”
“我會為你立碑。”季云軒平靜說道。
娜兒頓時笑出了銀鈴般的笑聲,隨后更是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用力抱緊季云軒,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直到笑累了才停了下來。
隨著娜兒在懷中沉沉睡去,季云軒卻是睜著眼一直看著天邊直到天明,昨晚和他對話的人到底是娜兒,還是古月娜?
季云軒神色沉凝,他雖然足夠強也足夠狂,但是面對一位神級的存在卻也是絲毫不敢大意,就算對方重傷在身,就算對方分裂人格實力大減,那也依舊是神。
其實季云軒一直都很好奇娜兒和古月之間的關系,兩人似乎是單獨的個體,但又的確同為銀龍王的一部分。
“有意思。”
季云軒望著天邊的魚肚白最終還是選擇不想了,輕輕將娜兒放在榻上,他走出房門張開雙臂,這個世界,是他的舞臺,就算是銀龍王又如何,老登終究還是退時代了。
此時的星斗大森林之中,一抹陽光灑在湖水之中,讓那一抹白皙的皮膚仿佛籠罩著金輝。
古月仰頭看著天際,隨后微微皺眉:
“娜兒,你到底想做什么?”
嘩啦。
粼粼波光在湖面碎成萬千碎鏡,蒸騰的水霧中少女纖細的脊背如白瓷般透亮。
古月垂眸凝視自己浸在水中的指尖,發梢凝結的水珠順著鎖骨滾落,在朝陽下劃出一道莫名光彩。
湖水突然泛起奇異紋路,銀色水晶般的鱗片在她腳踝若隱若現,晨風掠過時,倒影中的少女已褪去稚氣,銀發如月華傾瀉至腰間,眼尾挑起一抹鎏金色澤。
沾著水汽的赤足踏上湖畔青巖,身后湖水瞬間凍結成冰晶蓮花的形狀。
古月望向史萊克城方向,發間未干的水跡突然蒸騰成銀色光點,在曦光中化作細小龍影盤旋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