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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謹(jǐn)言惜身,三思而后行

如此突兀的嘲諷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不摻和≠不吃瓜。

但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有效。

起碼在激怒王圣的這件事上,這一招的殺傷力格外出眾。

注意到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光,即便這些目光中摻雜的并非全是惡意,也有好奇和憐憫,但對出身于農(nóng)民家庭的王圣來講,對同樣出身于鄉(xiāng)下的張堅石、云陽、博克等人來講,他們此刻的感受就像是馬戲團(tuán)里被人圍觀的猴子,從頭到腳都充滿了尷尬,以至于他們只能像只刺猬一樣,用憤怒來掩蓋這種尷尬,把所有在他們眼中帶來尷尬的人一一刺傷,哪怕這些人并非施害者,僅僅是看戲的局外人。

但……

“王圣,你要記住一個道理。”

“會在路邊隨意咬人的,只有瘋狗!”

姜瑀抬起手,壓在了王圣的肩頭上,攔住了王圣想要怒罵的舉動,用大部分人都能聽見的音量,用那種滿是不在乎和輕蔑的口吻,諄諄教導(dǎo)道:“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張開嘴同樣咬回去吧,若真如此,你跟瘋狗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王圣也不是真的憨。

他雖然沒有云陽那么機(jī)靈。

但也不逞多讓。

姜瑀這么一說,他當(dāng)即就聽明白了姜瑀這是在借狗喻人,而且,比起他以往不顧儀態(tài)的還擊方式,姜瑀這種風(fēng)輕云淡卻又把對方貶低的不值一提的方法,著實讓他心里痛快。

就像是夏天喝了一杯冰水。

從里爽到外。

因此,他當(dāng)即便跟姜瑀打起了配合,贊同道:“老大,你說的有道理,狗咬了我一口,我當(dāng)然不可能咬回去,狗是瘋狗,但我這個人是好人啊!”

“愺!”

“小子,你特么罵誰呢!”

“還有王圣你!”

“都欠收拾了是吧?”

“一群泥腿子!”

都說質(zhì)量守恒,果真不假,王圣這邊的憤怒消失了,但作為代價,剛剛出言挑釁的幾名學(xué)員卻紅臉了,尤其是跳出來的這名學(xué)員,明顯定性不足,外加智商不足,輕而易舉的就上套了。

當(dāng)然了,王圣等人也是半斤對八兩。

聽見跳出來的這名學(xué)員一說。

立馬就回到了原先的反駁性思維。

想要回噴過去。

搞的姜瑀只能按住這些豬隊友,語氣淡淡的繼續(xù)教誨道:“王圣,還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不要跟只會狂吠的瘋狗吵架,不僅僅因為會咬人的狗不叫,沒本事的狗才會用叫聲掩飾自己的色厲內(nèi)荏,還因為跟瘋狗吵架會語言不通,他們使用的是狗言狗語,你說人話沒用!”

這番陰陽怪氣的話一出。

那名跳出來的學(xué)員氣的如何先不說。

因為姜瑀沒有關(guān)注瘋狗的愛好。

但王圣等人確實是被逗的哈哈大笑。

包括一旁的小舞,也自覺解氣的揮了揮小拳頭,在一旁幫腔道:“說的對,咱們才不跟狗一般見識!”

“你們這群卑賤的……”

“夠了!”

兩道近乎重疊的聲音響起。

前者憤怒。

后者平靜。

但這份平靜中也難掩怒火。

是屬于強(qiáng)壓著的那種平靜。

分別從那名跳出來的學(xué)員口中,和前往二樓的人群中,明顯處于核心位置的那名少年口中吐出。

而隨著前者噤聲。

后者的責(zé)怪并未停止。

敲打姜瑀一行人的意味明顯大于呵斥這名學(xué)員的意味。

“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跟一群連肉都吃不起的窮鬼在那里廢什么話?”

“等他們什么時候能吃起肉了。”

“什么時候才跟你家養(yǎng)的狗差不多。”

“認(rèn)清你的身份。”

“認(rèn)清他們的地位。”

“拿琉璃跟石頭對撞,無論輸贏,都是虧的!”

聽聞此言,這名跳出來的學(xué)員明顯高興了不少。

狠狠的瞪了一眼姜瑀一行人。

隨后,抬起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威脅的意思極其明顯。

而后,轉(zhuǎn)身上樓。

不再跟姜瑀一行人斗嘴。

王圣等人自然是比較不忿的。

但姜瑀卻面色如常。

按住還想吵下去,甚至是想要動手的小舞。

一邊緩慢的施著力氣,把小舞往打飯的窗口推去。

一邊示意王圣等人跟上。

整體的態(tài)度就是忽略了剛剛那些找茬的人。

完全沒把這些人當(dāng)回事。

盡管在某些人眼里,這種反應(yīng)相當(dāng)于認(rèn)慫了,不敢繼續(xù)辯駁了,偃旗息鼓了,令人失望。

王圣等人也多有這種看法。

所以,在打飯時。

本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理念。

在給小舞點菜時,王圣刻意道:“給我們來一塊水煮肉!”

因為小舞沒錢。

姜瑀倒是有錢,但也不多。

所以,王圣也就代為墊付了。

算是老生對新生的照顧。

雖說對王圣而言,突然上肉菜,也屬于出了一筆血,談不上下周吃土,反正伙食的質(zhì)量肯定會下降。

但卻被姜瑀攔住了:“正常點菜,能聽懂?”

“……行,老大,我知道了。”

王圣不情不愿的低下了頭。

開始正常點菜。

小舞倒是沒什么意見。

并沒有因為吃不上肉而生氣。

因為她還沉浸在剛剛那名學(xué)員狐假虎威的威脅中。

想著自己應(yīng)該如何報復(fù)回去。

張堅石等人的想法跟王圣差不多。

都是憋了一口氣。

但又無處可出。

只有云陽,腦瓜子轉(zhuǎn)的比較快。

隱隱約約明白了姜瑀的意思。

所以,在打完飯后,在落座后,他自覺的坐到了王圣身邊,一邊等待姜瑀這位老大落筷,一邊開導(dǎo)著王圣:“圣哥,你沒必要跟他們置氣,而且,就算你點了肉菜,他們也一樣會嘲笑你點的太少,雞蛋里挑骨頭很難嗎,對吧?”

“我知道,但就是……”

王圣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這份郁悶。

只能嘆了口氣。

情緒稍顯低落。

其余人的情緒也差不多。

但這不足以動搖姜瑀的心態(tài):“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話想說,但我現(xiàn)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我去辦。”

“老大,交給我吧!”

“您直說吧,需要我去干什么?”

早有所料的云陽清楚姜瑀這個新老大不會坐以待斃。

當(dāng)即表態(tài)道。

由于食堂里的人員不少。

走動聲。

打菜聲。

還有說話聲。

外加后廚起火的炒菜聲。

云陽沒有大喊大叫,身體前傾,刻意壓低聲音的表態(tài),也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就是了。

王圣等人也想表態(tài)。

但被姜瑀揮手制止。

“一個人就夠了。”

看了一眼跟玉小剛這位大師在二樓吃飯的唐三,姜瑀微微垂眸,遮住眼神中的些許計算,隨后,授意云陽道:“你去找?guī)讉€不透明的麻袋過來,具體找?guī)讉€,你應(yīng)該清楚吧?”

“老大,您就瞧好吧。”

“我這就去辦。”

云陽點點頭。

隨后,放下筷子。

飯也不吃了。

起身就走。

很快,就消失在了食堂的門口。

姜瑀則看向小舞跟王圣,依次說起兩人的問題:“動嘴跟動手是兩碼事,嘴上罵的再臟,也不過是教養(yǎng)問題,但誰先動手,別管贏了還是輸了,事后,學(xué)院追究責(zé)任,都是罪加一等的……小舞,現(xiàn)在你明白我為什么要攔著你了嗎?”

“那咱們也不能任由他們欺負(fù)啊!”

“你瞅瞅他們。”

“都把咱們罵成什么樣了?”

“說咱們什么時候能吃得起肉,才跟他們的狗一樣。”

“言外之意不就是咱們不如狗嗎?”

“這你能忍?”

小舞也沒有大聲吵吵。

因為這種分析屬于丑聞。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

當(dāng)眾丟人,她是不敢的。

但在一個飯桌上,小聲分析,她還是敢的。

但姜瑀的反問當(dāng)即就把她問懵了。

也讓一旁同樣郁悶的王圣聽懵了。

“他說的有錯嗎?”

“你拿什么去反駁?”

“人家敢點一份肉菜跟你賭氣,你能做到嗎?”

“做不到就閉嘴。”

“事實勝于一切雄辯。”

“就這么簡單。”

“為了那點可憐的臉面問題。”

“裝大款。”

“甚至是跟人家打擂臺。”

“你們考慮過后果嗎?”

“這頓飯吃肉了,那下頓飯呢?”

“如果下頓飯,人家還玩這一套呢?”

“你們自己說,還買不買肉菜?”

“買了,手里的錢會進(jìn)一步縮水,肉菜的價格我剛剛看了,一道肉菜的價錢能頂咱們?nèi)缃癯缘倪@種飯菜兩頓到三頓,那么,剩下的夠不夠吃下下頓飯,能不能支撐你們花到這個月的月底,如果沒錢了,你們吃不上飯該怎么辦?”

“不買,人家必然會嘲笑你,說你買了一次肉菜就撐不住了,孬種,打腫臉充胖子的窮鬼,到了那時,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不買肉菜,會比現(xiàn)在難堪百倍,也沒有人可以給你們解圍,你們依然要面對這個問題,要臉還是要錢?”

“你們兩個,誰來回答我這些問題?”

姜瑀的措辭格外犀利。

好似一盆冷水。

從頭到腳的澆下。

把小舞和王圣澆了個透心涼。

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后,王圣身上的浮躁之氣肉眼可見的被削掉了一大半,甚至影響到了他的個人氣質(zhì),跟兩三分鐘之前的他對比,沉穩(wěn)了不少。

小舞也放低了聲音,認(rèn)錯道:“是我剛剛沒想明白……”

“逞強(qiáng)是蠢貨的做法。”

“量體裁衣才是聰明人。”

“有錢有有錢的花法,沒錢有沒錢的花法。”

“他們現(xiàn)在有錢,不代表他們未來一樣有錢。”

“我們現(xiàn)在沒錢,不等于我們未來依舊沒錢。”

“決定你們能否成為魂師的,從來不是金錢,而是天賦和意志力,或許還要加上一顆清醒的頭腦。”

姜瑀將碗中的飯菜吃完。

起身,二次打飯。

因為他是武者。

需要的能量比普通人更多。

也比普通的魂師更多。

另外,他去打飯的這個過程,也是給小舞和王圣消化剛剛那些內(nèi)容的時間,避免兩人在長腦子的過程中,因為一口氣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從而暫時性的死機(jī),以至于系統(tǒng)程序崩潰。

所以,當(dāng)姜瑀端著飯菜回來后,見到的就是清醒了不少的小舞和王圣,起碼不像剛剛那樣憤怒了。

“想明白了?”

姜瑀繼續(xù)吃飯,順便問道。

小舞點點頭。

王圣也點點頭。

“那我就要教你們兩個道理了。”

“第一個道理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第二個道理叫做: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不明白的話,不著急。”

“待會兒你們就明白了。”

“王圣,跟我說說剛才那幾個找事的人吧。”

“叫什么名字。”

“幾年級的學(xué)員。”

“武魂是什么。”

“魂力等級多少。”

“都說一說,不要落下什么信息。”

聽姜瑀這么一說,小舞和王圣都隱約猜到了姜瑀的意思,這件事還沒完,但聽見姜瑀這么問了,兩人也只好把這種不成熟的猜測藏在心底,先回答姜瑀的問題,確保姜瑀了解情況。

只不過,在這件事上,小舞就沒能耐插嘴了。

因為她跟姜瑀一樣。

都是新生。

對學(xué)院里的這些老生并不了解。

王圣也就當(dāng)仁不讓的接過了這個科普的工作,一一點名道:“剛才站出來挑事的那個叫柳龍,六年級的,武魂是棍子,魂力等級跟我一樣,都是八級,然后,是后面那個平事的,叫蕭塵宇,也是六年級的,魂力等級為九,高我一級,他的武魂是狼,跟我的獸武魂差不多,但品質(zhì)比我高一點,我打不過他,他也是柳龍的老大……除此之外,蕭塵宇身邊還有一個叫凌風(fēng)的,今天好像沒來吃飯,這個凌風(fēng)也是六年級的,魂力等級跟柳龍和我一樣,都是八級,但他的武魂是燕子,能飛,所以,在以往的打架中,我們都是被壓著打的……另外,這個蕭塵宇的背景有點高,他的父親是咱們諾丁城的城主,據(jù)說是一位魂尊,因此,同樣打架,學(xué)院里的老師會更偏向于他們那邊,對我們的處罰也更嚴(yán)厲。”

“你覺得,待會兒吃完飯,你跑過去跟他約戰(zhàn)。”

“單挑。”

“在某個地點。”

“他會不會接?”

姜瑀的吃飯速度很快。

吃完了第二碗,又去打了第三次。

幸好是給錢的。

倒也不用擔(dān)心食堂不賣。

要說這諾丁學(xué)院的伙食,顯然是有一定補(bǔ)貼的。

一枚銅魂幣,一個白面饅頭。

這就相當(dāng)于一塊錢買了一個饅頭。

考慮到是白面的。

屬于細(xì)糧。

倒也不貴就是了。

至于之前提到的水煮肉,煮完后的一斤是二十枚銅魂幣。

眾所周知,煮肉,肉是會縮水的。

二十塊錢一斤肉。

還是熟食。

哪怕放在現(xiàn)代,也稱得上一句實惠。

更別說放在斗羅大陸上了。

在這個畜牧業(yè)還沒興起的年代。

肉價還沒被打下來。

相較于外面的物價,食堂里的肉起碼便宜了三分之二。

雖說便宜跟沒便宜沒啥區(qū)別。

對姜瑀來講。

對小舞、王圣、張堅石等人來講。

依然是他們吃不起的。

當(dāng)然了,偶爾吃一次也可以,但想要每周都吃上一次肉,顯然是達(dá)不到的,基本是一個月或大半個月能吃上一次,因為生活處處都需要花錢。

“應(yīng)該會接。”

“他一直看我不順眼。”

“大不了我上去激他兩下。”

“反正我有辦法把他搞來。”

在為姜瑀的飯量吃驚了一下后,王圣估算了一下成功的概率,隨后,很有把握的承諾道。

姜瑀點點頭,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隨后,授意道:“既然你有把握,這件事就好辦了,待會兒等他吃完飯,你用你的方式把他一個人帶到學(xué)院的東南角,后面的事交給我就行了……放心,動手的時候,有你出氣的機(jī)會。”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

王圣要是再聽不懂,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所以,他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猶豫著問道:“老大,這是單挑啊,咱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他一個人單挑我們一群。”

“或是我們一群單挑他一個。”

“這不叫單挑嗎?”

姜瑀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驚呆了的王圣。

隨后,看向一旁的張堅石:“王圣,你要是自認(rèn)為干不了這個活,那就讓石頭去激怒他……”

“我能我能我能!”

“請務(wù)必把這個任務(wù)交給我!”

王圣連忙自薦道。

姜瑀點點頭。

也沒再說什么。

只是又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唐三。

微微一笑。

隨后,授意道:“炎風(fēng),吃完飯后,你過去問問唐三,要不要跟咱們一起回去,雖說他不太會說話,但他好歹是咱們七舍的一員,我并沒有把入學(xué)名額的事放在心上,之前對他動手也僅僅是因為他對王圣下手太狠了,希望他理解……然后,在學(xué)院的東南角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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