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聽話乖乖,嬌滴又軟糯
- 嬌軟惡女淚汪汪,暴君紅眼撞宮門
- 東喜南北
- 2067字
- 2025-05-08 07:00:00
琪香催促著:“三姑娘,快回去吧,不然奴婢不好交差。”
陸燼歡又強調了一遍才離開,“隆老板說要你明日去取,二姐千萬別忘了,別讓妹妹白傳話了?!?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菊香有幾分幸災樂禍地道:“二姑娘,早上三姑娘偷溜出府,剛進門就被叫進蘭雪堂了,她肯定挨罰了?!?
陸韶月皺眉思索著,沒應聲。
晨起后,三皇子親自登門來尋三妹,這事情就不簡單。
方才,三妹的神情,一看就是話里有話。
菊香又笑嘻嘻地問:“二姑娘什么時候又打了玉墜子,奴婢怎么都不知道?”
“菊香?!?
陸韶月轉頭看著婢女,道:“我有什么東西,何時需要報備于你了?”
菊香悻悻地道:“二姑娘,奴婢只是好奇......”
陸韶月臉上不復柔和地道:“好奇心害死貓,你若再這般多嘴多舌,保不齊哪日就惹出禍事來,到那時,我也護不住你。”
說著,接過菊香手中的瑤琴,“你回去吧,我自個兒彈彈琴,靜靜心?!?
菊香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陸燼歡回到抱樸院后,院門就落了鎖。
她站在院子中的大槐樹下,暗自期盼二姐能聽懂她的弦外之音,明日出現在玉石鋪子,把消息遞到三皇子耳中。
如果陸韶月對大皇子有意,那她應該樂于見得自己與三皇子牽扯不清。
再者,她與三皇子相約在茶坊見面,三皇子去后沒等到自己,應也會像今晨一樣,尋到將軍府來才對。
陸燼歡覺得有這雙重保障,應當不會出太大差池。
翌日。
一整天,抱樸院的門口,除了有幾只啁啾的燕雀光顧,沒有別的動靜。
眼見日影西斜,陸燼歡在屋中坐立難安。
二姐莫非沒去玉石鋪子?難道三皇子也沒有赴茶坊之約?
究竟出了什么變故?
不知是不是陸燼歡的心理作用,小腿上的惡詛痕好似越來越燙,有火苗在肌膚下跳動著。
又等了些時候,她推開屋門,外頭天色已泛起青灰。
陸燼歡走到檐下,向院門的方向張望著,守門的小廝不在了,但門扉仍牢牢鎖著。
夜色漸濃,陸燼歡眼中期盼的光芒,也漸漸止息。
三日之期將至,收回情絲蠱的任務,僅剩最后兩個時辰了。
如果她只剩下兩個時辰可以好好活著,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時光......
她最想去做什么?
*
京郊外十里,遠離官道的幽僻處,有一片茂密竹林。
大祈墨色的旗幟在夜風中靜靜飄揚著,烏衣將士列隊齊整,在竹林深處靜候著。
若非夜風拂過衣料發出細碎的摩擦聲,這上千精兵幾乎與濃稠的夜色融為一體,極難被人發現。
“侯爺?!?
副將沈靖川踏著落葉上前,聲音壓得極低:“已經亥時了?!?
男子的背影高大硬闊,他略抬了抬右臂,玄鐵護腕在月光下泛著冷冽幽光。
副將沈靖川立即會意,躬身退至原位。
山風嗚咽著吹過,卷起他繡著暗紋錦袍的下擺,墨色披風如潑灑的夜色,在他身后翻涌著。
不知在此處站了多久,男子金絲滾邊的靴面都蒙上了一層塵土。
他的面前,是一座青石墓碑。
石碑邊緣刻有回紋,其上篆刻著遒健峻整的“英國公凌鉞愛妻祝萬如”幾個字。
“駕!”
遠處忽然傳來女子的嬌呵聲,打破了夜的靜謐。
馬蹄奔踏的聲音越來越近,烏衣將士立即訓練有素地挽起弓箭,箭矢上弦的聲音響起。
沈靖川低聲道:“侯爺,是否要攔截?”
他們從漠北提前一日歸京,若在此刻暴露行蹤,定會招來麻煩......
“不必?!?
男子許久未開口,這兩個字低沉帶啞。
像是塞漠的黃沙一般散在夜風里,裹挾著幾分沉重。
凌握洲的目光仍落在墓碑之上。
“只是過路的。”
果不其然,馬蹄聲漸漸變小,這女子騎馬跑遠了。
沈靖川剛要退后,耳邊又聽見陣陣蹄聲。
不知為何,這女子又折返了。
但很快,他們就都知道原因了。
隔著竹林,他們聽見女子氣惱的話音,在靜夜里格外清楚。
“明明就在這邊的,怎的尋不見了?”
光是聽這清越如珠落玉盤的聲音,就知這女子年歲不大。
凌握洲神色有片刻怔忡,他抬頭望過去。
相隔甚遠,又是夜里,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沈靖川屏息凝神,問道:“侯爺,她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凌握洲卻好似沒有聽見副將的話。
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自己粗糲的指腹,眸底迸發熹微光亮。
這時又傳來少女雀躍的聲音。
“應該就是這兒了?!?
女子收韁勒馬,只是馬兒緩步停下后,那女子卻遲遲未下馬。
隱在竹林中的將士們,一看這姑娘騎馬持韁的笨拙姿勢,就知她不常騎馬。
此刻的陸燼歡,確實沒精力關注那片百米開外、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林子里,有沒有人或者鬼在。
她的心跳撲騰撲騰的。
上馬憑借著一腔孤勇,但下馬可就難了。
她雖長在將軍府,但陸嘯常年在邊塞,孟氏更不會請教習來教她騎射,這三腳貓的馬上功夫,都是她旁聽偷師學來的。
陸燼歡還是決定先鼓勵自己一番。
左右四下無人,她就說出了聲音。
“這高度,摔不死人的,沒事兒的,眼睛一閉一睜就下去了?!?
隨后,她猶豫著,是要從左側還是右側下馬好,等她好不容易找好了落腳點,才提起的氣又松了。
陸燼歡摸著馬鬃毛,安撫道:“好馬兒,乖乖的,你聽話啊,別亂動,我下去要是不小心抓疼了你,你可不許踢我?!?
竹林這頭,眾人都能聽見這姑娘嘴里振振有詞的念叨聲。
這姑娘先是哄自己,再哄馬兒。
語氣是說不出的嬌滴軟糯,與她平日故意裝出的冷感音色大有不同。
朦朧月色下,凌握洲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牽了牽。
身后傳來一聲悶笑,凌握洲偏頭,眼風掃過。
沈靖川火速把黑夜中亮出的大白牙收了回去。
隨即繃緊了面皮,瞪著身后那群同樣憋笑的烏衣將士們,低聲警告道:“笑什么笑,都嚴肅點兒?!?
這時,小道那頭又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