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碗迷魂湯,瘋魔了
- 嬌軟惡女淚汪汪,暴君紅眼撞宮門
- 東喜南北
- 2088字
- 2025-05-06 07:00:00
明日見。
這三個字輕飄飄的。
聽在李瀾野耳中,就是自帶重錘的天籟之音,差點令他剛收斂好的表情破功。
他神色沉穩地頷首:“好。”
待到轉身時,親衛們都瞧見了三皇子臉上乍現滿面的春風。
陸燼歡站在窗口,望著李瀾野縱身躍上馬背,動作瀟灑地馭馬離開。
未過多時,她也歸了家。
但陸燼歡剛邁進府門,就被孟氏身邊的婢女琪香攔住。
“三小姐,夫人有請。”
陸燼歡只看腳下的路,沒看琪香一眼,淡聲道:“帶我去吧。”
她早知,回家會有這么一遭。
既然李瀾野在茶坊中找到了喬裝打扮的她,就說明他先去了府中尋她,但未找到人。
皇子到訪,定然會驚動孟氏。
陸燼歡走到蘭雪堂的門口,就見門邊站著兩個手中拿著粗長木棍的小廝,她心中一緊,匆匆幾步邁上臺階。
還未等琪香通報,陸燼歡便一把推開了屋門。
孟氏高坐在堂前,雙眼闔閉。
一個褐色衣衫的老仆卑微地伏在地上,單看背影,陸燼歡就知是誰。
“嬤嬤,你有沒有事?”陸燼歡急忙上前,想將孔嬤嬤扶起來。
孟氏睜開眼睛,眼底都是寒芒,命令道:“來人,拉著她?!?
琪香帶著兩個丫頭,將陸燼歡一左一右架開。
陸燼歡靠近不得,她仔仔細細地觀察孔嬤嬤的面色,發現嬤嬤的臉色有點青白,像是已經被審問一番,但還沒有動刑罰。
孔嬤嬤的聲音蒼老了不少:“三小姐,地上臟污,您莫要再上前來了?!?
聽到這話,陸燼歡這才看到,地面上滿是青黃的湯汁,孔嬤嬤的身上也沾上了不少。
陸燼歡轉眸,鎮靜地問:“主母,您這是在做什么,孔嬤嬤犯了什么錯?”
她故意改口,不再稱呼孟氏為“母親”,眼神中也沒有往常的那份親熱。
孟氏也發現了她的變化,皺了皺眉,責問道:“你不知道?還敢來問我?”
陸燼歡坦然回道:“回主母,我當然知曉,是我擅自離開府中,有錯也是我的錯,我愿意一人承擔?!?
孟氏眼含譏誚地道:“你以為我不會罰你嗎?”
陸燼歡垂下了眼,“主母盡管罰就是,但主母不是宣稱要待下人寬仁,孔嬤嬤年事已高?!?
在孟氏以為她又要據理力爭之時,就聽陸燼歡懇切的聲音響起。
“求主母寬宥嬤嬤,我愿意領罰,只求您放過嬤嬤?!?
孟氏望著她烏黑的發頂,眼中的嘲諷變了味道,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眼前這個臉蛋燦如春華,明眸皎如秋月的姑娘,不是自己的孩子。
以往,陸燼歡在自己面前,大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雖然表現得并不熱切,但她眼神中的眷戀,孟氏還是看得出的。
孟氏自認能容她在府中全須全尾地長大,已是她良善了。
半響沒有聽見話音,陸燼歡干脆撩開粗布下裙,后背直直地跪在地上,揚聲道:“求主母寬恕嬤嬤!”
她穿著粗布麻衣,卻沒有折損她身上的冷骨,反而更添清苦惹人憐的味道。
見她跪得毫不猶豫,孟氏不知為何,心口像是漏掉了一拍。
這性情桀驁的丫頭,還未如此低聲下氣地懇求過她。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親眼看這個丫頭跪在面前,眼底盛滿痛楚的模樣。
孟氏想到這么多年,她是如何度過這無邊長夜的,她的心冷了下來,這根本不能抵她這么多年,母子分離之痛的萬分之一!
孟氏面無表情地道:“好,這罰就由你自己領。”
陸燼歡松了口氣:“多謝主母?!?
“使不得啊......”孔嬤嬤哀聲道:“主母,您不能對三小姐用刑,若是被宮中知曉......”
孟氏抬眼望著門口手持長棍的小廝,高聲道:“傳令下去,三姑娘私自出府——”
陸燼歡緩緩抬起頭。
她在開口懇求時,就已做好會被孟氏懲治的準備。
不過就是挨頓打,還能比她身上的惡詛痕更疼嗎?還會比知道自己是沒娘疼愛的孩子更痛的嗎?
孟氏冷聲道:“罰抱樸院上下一年的月銀,三姑娘半年不可出府?!?
陸燼歡愣了愣,就只是這樣?
而后她蹙緊了眉。
相較被關禁閉,她寧愿挨一頓打,她明日與三皇子有約,情絲蠱的事不能再耽擱了。
孟氏掃了婢女一眼,琪香上前道:“三小姐,請吧。”
孟氏本想重罰,但目光掠過跪在屋中的小姑娘,心中泛起隱隱的不安,于是,話到了嘴邊,又改成了旁的。
陸燼歡雖然不知孟氏為何臨到頭改了主意,但也知道,她若再抗爭,她和孔嬤嬤都要挨罰。
“嬤嬤,我們走。”陸燼歡走上前來,想攙扶孔嬤嬤起來。
孟氏忽然出聲道:“誰說她可以走了?”
孔嬤嬤對著陸燼歡搖搖頭:“三小姐,您先回去吧?!?
陸燼歡不忿地問道:“主母既然已罰過我了,為何還不肯放過嬤嬤?”
孟氏道:“自然是因為,她還犯了別的錯處。”
琪香再度請陸燼歡出去。
但她不肯走,固執地問:“嬤嬤究竟還犯了什么錯?主母要這般不依不饒?”
琪香低聲道:“孔嬤嬤在主母的湯藥中,下了迷魂藥?!?
迷魂藥?
陸燼歡心中驚疑不定,孔嬤嬤瘋魔了不成?!她怎么會做這種事。
見她霎時就變了臉色,竟把這老婦看得這般重要,孟氏嗤道:“她已經招認了,你別想護著她了,回你的院子去?!?
陸燼歡眸光閃爍,果斷地道:“這事情,我是主使。”
“你是主使?”
孟氏冷笑了一聲,拍著桌子,怒道:“十五年前的舊事,你如何能主使!”
十五年前,那不就是她剛出生時發生的事?
陸燼歡更不能離開了。
“十五年前的舊事,與我也有關,對嗎?”她甩開琪香的手,直視著孟氏道:“既是如此,我也要聽?!?
孟氏拉著臉,這丫頭怎么是個難纏的潑皮性子?
語氣冷厲地道:“你以為,你在拿什么與我談條件!”
陸燼歡的唇角勾起。
她現在的籌碼,足以令孟氏就范,是對方還搞不清楚狀況罷了。
陸燼歡揚起下巴,提高了音量。
“你若不許,我踏出門口后,就會讓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四皇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