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大廳。
五塊血腥屏幕懸浮半空,不斷閃爍著軍團長們視角下的實時畫面。
相較于親臨戰場廝殺,那種坐鎮幕后、執掌全局,以“上帝視角”操控一切的成就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李昂倚坐在黑曜石王座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一旁的長桌上,炸土豆的香氣四溢。
建議喬捏著竹簽的手微微收緊,柳青青鼓著腮幫子咀嚼,周露露則托著下巴看得入神。
“其實我還是有點不太懂。”
建議喬咽下口中的食物,眉間擰成一個結。
李昂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琥珀色眼眸映著跳動的光影:
“哦,哪里有問題?”
“我對軍事戰略一竅不通,”
建議喬扯了扯領口,喉結上下滾動,
“但我們同時向大 D和阿樂發難,會不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
李昂低笑出聲:
“正常情況確實如此。不過昨天阿樂和大 D徹底撕破臉后,我發現了他們致命的弱點。”
“弱點?”
周露露湊近,眼中滿是好奇。
李昂將柳青青喂來的土豆送入口中,緩緩咀嚼:
“怎么說呢?打個比方吧——
你們覺得,一場即時策略游戲,能互換幾次基地?”
平時不愛玩游戲的三人一臉懵逼。
李昂緩緩解釋起來。
其實自昨天的戰報傳來,李昂就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無論是大D、阿樂,還是阿茲克特幫的人。
他們的思維還停在街頭的程度,即要爭奪地盤,從而實現黑幫業務的覆蓋。
李昂的評價是——非常老派的思維。
也因此,他們交手的時候,會刻意避開一些重要的產業位置,避免戰火摧毀這些地盤上的產業。
即使是昨天飛機出手捉拿龍根,也沒有在龍根控制的茶餐廳內大開殺戒。
這個發現,讓李昂覺得事情有趣起來。
李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中閃過獵人鎖定獵物的光芒。
在他腦海中,整個自由城的地圖正化作一張即時戰略游戲的沙盤——
對手們忙著擊殺對方的有生力量,爭奪著金礦般的產業,卻忘了這場游戲的本質,爆了主基地才是游戲制勝關鍵。
反觀他明面上掌控的西區,如今不過是個空殼子分基地,唯一能算“產出”的,恐怕就是那些被俘虜的黑幫成員,勉強能充作“奴隸勞工”。
但這反倒成了他的優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有負擔,自然能放手一搏。
李昂摩挲著下巴,眼底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
一場豪賭在他心中成型:
既然對手們都把注意力放在消滅彼此有生力量上,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
互換基地,直搗黃龍,先狠狠收割一波敵方的“金幣”,給這群守舊的“老登”們來波措手不及的換家行動。
按李昂那不著邊際的比喻,就是:
隨機開一局文明游戲,開局點背被蠻族圍毆連續坐牢,出來的時候發現別人已經將地圖填滿。
此時,你心灰意冷之下,探訪村落——獲得原子彈!
呵呵,都得死!
有骨氣酒樓門前。
火牛手下看著汽車的小弟和司機正在吸煙。
一群戴著麻將面具、罩著黑袍子的黑衣人突然從陰暗角落里鉆出來,朝著有骨氣的大門而來。
腦子靈活的人覺察不對,準備掏槍戒備。
一個腦子笨的,還在罵罵咧咧道:
“你們他媽的想干什么,不知道我們是……”
噗呲一聲。
一根鋼管從丑牛的袍子下鉆出,直接插進了這個大放厥詞的混混腦袋里。
“你……”
其他人震驚之余,趕緊拔槍。
但第五軍團的十三死肖已經撲了上來。
十三死肖全員出動,殺起小怪來,如同砍瓜切菜。
刀光劍影中,這群司機和小弟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軍團長——人無常,說道:
“把車開到后門,接其他人上車。亥豬打掃戰場。”
“是。”
亥豬手中,黑光凝聚。
咣鐺一聲。
一個魔力凝聚的叉子和刀子,撞擊在一起出現在亥豬手上。
亥豬身前浮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肉質雜糅在一起的餐盤。
那個餐盤快速翻滾蠕動,射出數道血肉觸手,將地上所有的尸體都緩緩拉入其中。
尸體落入餐盤,便消失不見了。
有骨氣包間內。
包廂的門被重重打開。
嚇了火牛、師爺蘇等人一跳,他們抬眼一看,發現一群戴著各種麻將面具的黑袍人。
見來者不善,火牛喝道:
“你們,是……是誰?”
來人們徑直走了進來,沒有理睬火牛的喝問,而是跟老崔交換了個眼神,說道:
“門口,還有樓道里的敵人,我們都收拾掉了。”
“好的,很準時。”
火牛暴躁道:
“你們想干什么!樂哥不會……”
火牛的話音還在包廂里回蕩,人無常已然動如鬼魅。
他的五指如鷹爪般迅猛探出,直取火牛面門要害,帶起的勁風刮得空氣都發出細微的尖嘯。
作為和盛堂威名赫赫的紅棍,火牛豈會任人拿捏?
電光火石間,他橫起手掌如盾牌般護住面門,同時旋身發力,一記虎虎生風的直拳,裹挾著多年廝殺積攢的狠勁,直搗人無常腰腹。
這攻守轉換的招式行云流水,盡顯江湖老手的風范。
然而,這一切卻正中了人無常的圈套。
此次行動,觀察者的目標便是速戰速決,生擒火牛以推進后續計劃。
只見人無常突然變招,雙手詭異抱圓,暗紅色霧氣在掌心翻涌凝聚,瞬間化作一個形似亥豬先前召喚的血肉盤子。
火牛的拳頭轟入其中,竟如墜入粘稠泥沼,任憑他如何掙扎發力,都無法抽出。
火牛瞳孔驟縮,面上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就在火牛陷入困境的剎那,人無常身旁的寅虎、卯兔二人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四掌裹挾著凌厲掌風,同時拍向火牛胸口。
“咔嚓”一聲脆響。
火牛的胸骨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應聲碎裂,他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重重砸向身后的餐桌。
精美的瓷盤、玉盞在碰撞中轟然炸裂,滾燙的熱湯、殘羹冷炙盡數潑灑在火牛臉上。
不過瞬息之間,三人便將和盛堂聲名遠揚的紅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包廂內,和盛堂與碼頭工會的眾人目瞪口呆,呼吸都似被無形的手扼住。
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火牛痛苦的呻吟在寂靜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