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若澤·阿爾瓦拉德球場，球迷正瘋狂吶喊著。

蘇陽圍著葡體圍巾，很自然加入到主隊球迷中，為葡體吶喊助威。

球場上，他的目標仿佛化身戰神，統治著整個球場，任何對手都無法跨越。

球員激烈對抗，寸土必爭，即便只是葡超比賽，已經讓蘇陽感覺熱血沸騰。

英超或許更有意思吧。

腦中念頭升起，讓他竟對這份工作隱隱有了些期待，對晚上的約會也更加期待。

當晚9點，酒店房間響起敲門聲，是個陌生人。

雙方對視半分鐘，來人才開口問道：“您是蘇陽？”

得到肯定答復后，來人露出燦爛微笑，上前便是個熱情擁抱：“親愛的蘇，歡迎來到里斯本。”

濃郁香水混合著強烈體味，蘇陽只感覺快要暈厥。

“臥槽，老外不講武德，居然先用化學武器減我紅！”

趕忙閉住呼吸，迅速而不失禮貌地脫離出來，隨后引著來人進屋。

不得不說，二德子執行力確實一流，自己想見誰提要求就行，就像現在。

兩人坐定，幾句無聊寒暄后，蘇陽便立刻進入正題，他很擔心自己會堅持不了暈過去。

“我要簽若昂。”

岡卡洛·帕利尼亞稍稍愣神，顯然沒想到這么快進入正題，中國人不應該很含蓄？

略微調整，他收斂笑容：“是的，我知道你想要若昂。但想要若昂的并不止曼聯一家。”

“我知道，不過你覺得富勒姆有資格跟曼聯搶人？”

話音剛落，岡卡洛·帕利尼亞已被驚得渾身僵直，好像白天見鬼，眼神中恐懼意味越來越濃。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會聽到那個名字，這怎么可能？

該死的！難道對面那該死的東方人信仰魔鬼？

不然為何能說出這名字？

岡卡洛·帕利尼亞看著曼聯新任主帥的眼神竟然隱隱有了些畏懼，因為那件事情只有他跟富勒姆的CEO知道，他發誓就算說夢話時都沒有提起過。

此刻，蘇陽帶著神秘微笑，舒適地靠在沙發上。對面那位目前狀態很是出乎他意料，答案只有一個，自己無心之舉點破了那位的大秘密。

而這個大秘密只可能是帕利尼亞與富勒姆之間的故事。

那么自己的計劃可以稍微調整，讓東方神秘來得更猛烈些。

他嘴角稍稍彎起，讓自己表現得更像是個神棍，一個來自神秘東方的神棍。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岡卡洛·帕利尼亞努力奪回對身體的控制，借助喝咖啡來掩飾窘迫，“不過我認為英超半數球隊都對若昂感興趣。”

“讓我來卜算卜算。”

蘇陽裝模做樣開始掐指卜算，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目光仿佛穿透岡卡洛·帕利尼亞看向不可知的存在。

片刻后，有些發干機械的聲音響起：“若昂會被富勒姆以2000萬英鎊買下，簽約5年，若昂將拿到5萬英鎊周薪。”

“他的英超處子賽季會非常優秀，不光能坐穩主力后腰，還會成為英超賽季搶斷王。

但這個高光賽季會用盡他全部運氣，新賽季熱身賽會遭遇十字韌帶斷裂，錯過幾乎整個賽季后，他再也恢復不了狀態，最后被甩賣到希臘聯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岡卡洛·帕利尼亞瞬間紅溫，猛地從沙發站起，“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話！”

此時此刻，他內心充滿恐懼，紅溫不過是對恐懼的應激反應。

他跟富勒姆CEO間的協商已經基本敲定，內容與東方人所說基本一致，農場主最多愿意掏2000萬英鎊將若昂帶到英超。

但這些事情只有他跟富勒姆的CEO知曉，再沒第三人清楚，甚至連若昂都只知道有英超球隊對他有意思。

為何對面東方人能知道？

這讓他覺得恐懼。

更讓他覺得恐懼是之后那些話，那是來自東方的詛咒，還是未來真會那般？

蘇陽似乎早已預判事情發展走向，他微微一笑：“相信我，富勒姆只會給若昂帶去災難，毀掉他的足球生涯。”

“你這個魔鬼，我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如果你真想把親兄弟往地獄推，我也不攔著，這世界優秀后腰大把，我的清單可不止若昂。”

“哼！”岡卡洛·帕利尼亞半點也不想停留，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岡卡洛，有個東西給你。”說話間，蘇陽撕下早寫好的紙片走過去，“不管你信不信，看看沒壞處。”

岡卡洛·帕利尼亞稍停，略加思索后最終還是接過那張紙片。

或許是因為剛才那段詭異的對話，岡卡洛·帕利尼亞只想用最快速度離開這地方，不，應該是遠離讓他不適的東方人，亦或者是魔鬼。

“該死的！”

伴隨著咒罵，岡卡洛·帕利尼亞用最快速度駕車回到家中，一口氣干掉小半瓶威士忌才讓他情緒緩解下來。

思索再三，還是掏出那張紙片。

上面的信息并不復雜，是周中一場比賽的比分預測。

上面的信息又很詳細，竟然還寫了雙方首發球員清單。

“魔鬼，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擾亂我！”他發出憤怒的嘶嚎，發瘋般將紙片撕得粉碎，隨后再次拎起酒瓶猛灌起來。

作為始作俑者，蘇陽并不知道自己的惡趣味剛好擊中那個異常迷信的岡卡洛·帕利尼亞。

他手中轉會費預算很多，但要花的地方也多，所以任何能降低成本的方案都會試試——比如為自己打造有些神秘色彩的人設。

至于自己并沒有當“人販子”的經歷又如何？

干中學唄！

事實上他完全沒想到這惡趣味到底有多大價值，特別對重度迷信岡卡洛·帕利尼亞，所以當這位古龍水愛好者再次敲響房門時，他還有些驚訝。

既因為岡卡洛·帕利尼亞來得居然那么快，更因為來人臉上有些夸張的黑眼圈。

“帕利尼亞先生，您這些天都沒有睡覺嗎？”蘇陽話語里滿是驚異。

來人并不答話，反而搶身進門一把抓住蘇陽胳膊，用極度壓抑中帶著瘋狂的語氣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