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白夢琪來電，蘇陽立刻明白與兩人合作那事有關，趕忙溜出更衣室。

掛斷電話，先尋找個僻靜無人處，再將電話回撥過去。

“喂，情況如何？”蘇陽開門見山，直指主題。

“那人鬼得很，我用了第二份資料感覺還差點火候。”

沉默片刻，蘇陽再次問道：“你評估下，他是興趣不夠，還是想得到更多？”

電話那頭也陷入短暫沉默：“可能，可能是想獲得更多。”

蘇陽敏銳地感覺她語氣中少了平日那種自信，這是很糟糕的局面，說明談判已經被徹底壓制。

是什么導致白夢琪被徹底壓制呢？

以白家實力，家族頭號繼承人見過的大世面太多，不可能被對方的身家氣勢壓倒。

他判斷，可能的原因只有一個——白夢琪太想拿下這項目。

想明白這點，蘇陽便有了主意：“有需求的人很多，咱們并非只能跟那人合作，是否能談成沒那么重要。

你可以告訴他，簽訂正式協議前，我們能給出的就那么多，不滿意拉倒。

另外，第二份資料現在開始不再免費，他可以先用后付，底價300萬歐。”

“300萬歐？贏球獎金才280萬歐，咱們底價300萬歐？你禮貌嗎？”

“這可是場硬骨頭，拿下后出線概率大增，相當于花20萬去博960萬的出線獎金，18倍啊，很值好吧。”

“好吧，我再去試試。”

“別有壓力，咱們真不缺客戶。”

明明半個客戶沒有，蘇陽卻表現得供不應求，他很清楚，只要白夢琪再次回到超然心態，這次絕對有得談，否則還真得去挖掘新的潛在客戶。

客場險勝，加上副業遇到挑戰，蘇陽心情很是不爽，更不爽的則是賽后新聞發布會。

頭號蘇黑理查德·莫里亞蒂陰笑著開始埋坑：“蘇，首先恭喜你贏下南安普頓，繼續領跑積分榜。

但面對靠后的南安普頓，球隊的表現非常低迷，完全看不出強隊打弱隊的風采。

但我們也看到，球隊大腿穆阿尼整場夢游，甚至COS巴神思考人生，如果不是帕利尼亞的世界波，最終結果應該是平局。

作為媒體人兼曼聯球迷，我想問問蘇，在你心中，球隊利益重要還是球隊頭牌面子重要？是沒看到穆阿尼夢游，還是不敢看到他夢游？

博尼法斯狀態那么好，為何不配擁有更多出場時間？”

這問題很是惡毒，就在赤裸裸挑撥球隊關系。

蘇陽本就心中不爽，又被黑子招惹更是火大，瞬間情緒拉滿，開始狂噴。

“莫里亞蒂先生，首先我不接受您的恭喜，這是個公共場合，您作為資深媒體人在公事上不應該有立場，但你卻明確表達了曼聯球迷身份，所以在這個場合，我認為接受您的恭喜不合適。”

“其次，英超每支球隊都很優秀，屬于英格蘭甚至歐洲范圍最優秀的球隊，所以請不要用弱隊稱呼南安普頓，沒人可以隨意定義他人，那樣做非常粗鄙無禮！”

“關于穆阿尼，那次進攻中他感覺到肌肉不適，所以選擇了自我保護，我也想反問莫里亞蒂先生，是兩個聯賽積分重要，還是球員的身體健康重要？”

“最后，我建議莫里亞蒂先生可以先去考個證，等您正式擁有教練資格后，咱們可以再探討針對不同情況如何排兵布陣。”

蘇陽的連珠炮將資深蘇黑轟得體無完膚，從職業道德到人品學識，統統猛踩踐踏。

無冕之王又怎樣？比得過我東大鍵盤大帝？

看著對方看不慣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便秘表情，蘇陽心情頓感愉悅，嘴角浮現那抹微笑咋看咋像在嘲弄黑子。

挑起事端的理查德·莫里亞蒂臉色泛病態的潮紅，下頜肌肉猛地痙攣，顯然在壓抑怒火。

右手鋼筆重重戳在記事本上，筆尖處已經暈出個墨團。

左手則無意識地扯動著領帶結，把精致的溫莎結拉扯成絞索。

鏡片后，瞳孔縮成兩個小黑點，仿佛要暴起傷人的猛獸。

那些誅心之言恰好打在七寸，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絕對不能硬剛，自己用大義挑起爭端，對方同樣巧妙地用大義反擊，自己已經無法再反擊。

想想手中握著的籌碼，他深呼吸調整心態，開始低頭記錄掩飾眼神中恨意，卻剛好被攝像機捕捉到目光中的怨毒。

反殺黑子讓蘇陽糟糕的心情稍稍緩解，但心里記掛著白夢琪那邊進展，便草草結束發布會。

等到凌晨時分，終于接到白夢琪的電話。

雖然夜已深，電話里聲音卻充滿激動：“蘇陽，搞定！我搞定他了！”

“Yes！”蘇陽頓時困意不再，“我的招好用吧。”

“還湊合。”

“湊合？大姐，承認別人優秀有那么難嗎？”

“對啊，承認我優秀難嗎？”

“優秀？不知道誰之前緊張到快崩潰。”

“要崩潰也是那人崩潰。第二份資料我賣了他350萬歐。”

蘇陽稍稍愣神，而后悠悠感嘆：“大姐，你果然家傳淵源，奸商點滿。”

目標達成讓兩人精神放松下來，又閑聊幾句才掛斷電話。

想到那人居然被白夢琪訛掉350萬歐，蘇陽心情不要太好，看來這份副業果然前途遠大，有奸商白小姐在，將來必然是財源滾滾。

有人歡喜有人愁，心情大好的蘇陽漸入夢鄉，被狠狠收拾的理查德·莫里亞蒂卻久久不能入睡。

被反殺讓他感到異常屈辱，從來都是他肆意玩弄那些主教練，什么時候變成他被玩弄。

強烈的屈辱感讓他大腦變得異常活躍，反復檢查早已擬好的計劃，準備著給蘇陽的球隊致命一擊！

三天前的牛刀小試讓穆阿尼夢游了整場，他相信拿到黑料證據后，肯定能徹底毀掉紅魔當家中鋒。

沒了進球機器，蘇陽的球隊肯定會陷入困境，那就到了自己的領域——輿論戰。

在輿論戰這領域里，他堅信自己才是王者！

“滴滴。”

郵箱收到新郵件，是段音頻。

剛聽到一半，陰冷笑容已經浮現在莫里亞蒂嘴角。

“哈哈哈······”

房間里響起夜梟般狂笑。

良久，頭號蘇黑恢復平靜，他登陸馬甲號，將早已準備好的郵件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