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勢力 初現端倪
- 繼母的千層套路,我的萬種反殺
- 坐等觀山
- 4393字
- 2025-04-16 08:00:00
馬車轱轆壓過青石板路,發出“咯噔咯噔”的規律聲響,像極了此刻沈清梧和陸明淵沉甸甸的心跳。
方才在陸府門口,陸明淵那句“必須馬上離開”絕非空穴來風。
他那瞬間凝重的神色,還有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時,那幾乎微不可聞、卻帶著某種特殊頻率的震動,都讓沈清梧瞬間明白——有事發生,而且是大事!
“怎么回事?”沈清梧撩開車簾一角,警惕地掃視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剛才在陸府強裝鎮定,此刻只有他們兩人,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后怕和疑慮一股腦兒涌了上來。
陸明淵沒有看她,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車廂的木板,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他薄唇微抿,聲音冷冽如冰:“周氏,恐怕沒我們想的那么簡單。”
“嗯?”沈清梧心頭一跳,“你的意思是……”
“剛才,我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陸明淵緩緩轉過頭,眼神銳利如鷹隼,“一種極其隱秘的信號,類似于某種指令的傳遞。聲音的源頭,就在周氏剛才站立的附近,但絕不是她發出的。”
沈清梧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周氏發出的?
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周氏身邊,或者說,整個陸府,還潛藏著他們不知道的眼睛和耳朵!
這簡直是細思極恐!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監視,甚至……操控?”沈清梧的聲音更低了,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她原本以為最大的敵人就是周氏和那個小白蓮陸盈盈,沒想到水面之下還藏著更深的漩渦。
“八九不離十。”陸明淵語氣篤定,“周氏費盡心機想把我留在陸府,恐怕不僅僅是為了給老夫人看病那么簡單。她背后,絕對還有人。而且,這個勢力不容小覷。”
車廂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單調地重復。
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山雨欲來的壓抑。
沈清梧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穿書前她可是看過不少宮斗宅斗劇,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
雖然現在是真人版,但道理是相通的。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清明:“所以,我們現在不僅要對付周氏,還要揪出她背后的‘神秘人’?”
“沒錯。”陸明淵贊賞地看了她一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找出來,我們寢食難安。”
“那我們該從何查起?”沈清梧皺眉,“直接去查周氏身邊的人?會不會打草驚蛇?”
“直接查她,風險太大。”陸明淵沉吟片刻,“周氏老奸巨猾,身邊的心腹必然守口如瓶。我們得換個思路。”他手指輕輕敲擊著車窗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既然有信號傳遞,說明他們之間必然有聯絡。只要找到這個聯絡的‘線’,就能順藤摸瓜。”
沈清梧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顧叔。”陸明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
顧叔,陸府暗衛統領,表面上是陸老太爺留下的老人,實則早已是陸明淵的心腹。
這顆棋子,終于到了動用的時候。
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
陸府,某個偏僻的角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條縫。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閃出,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這人正是顧叔。
接到陸明淵的密令后,顧叔便開始了全天候的潛伏。
他像一只蟄伏的獵豹,收斂起所有的氣息,將自己化作了陸府后院墻角的一塊石頭、一叢灌木。
周氏的院落,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顧叔有著獵人般的耐心和毒蛇般的隱匿技巧。
他知道,獵物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果然,連續盯了三天之后,機會來了。
這天深夜,子時剛過,萬籟俱寂。
周氏院里的燈火早已熄滅,只有一個穿著粗布衣裳、貌似灑掃仆婦的身影,提著一個食盒,鬼鬼祟祟地從角門溜了出去。
顧叔眼神一凝。
這個仆婦他有點印象,是周氏院里負責采買的粗使婆子之一,平時并不起眼。
但這個時間點,提著食盒出門,怎么看怎么詭異。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身形如同一縷青煙,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那仆婦顯然也十分警惕,一路左顧右盼,專挑僻靜無人的小巷穿行。
月光慘淡,將她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更添了幾分詭異。
顧叔如同跗骨之蛆,不遠不近地綴在后面。
他經驗老道,懂得如何利用夜色和地形完美隱匿自己,那仆婦幾次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都未能發現他的存在。
最終,仆婦來到城南一處廢棄的破廟前。
這里荒草叢生,斷壁殘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仆婦警惕地四下張望了一番,確認無人后,才走到破廟后墻一棵歪脖子老槐樹下,學了幾聲夜梟的叫聲。
“咕咕……咕……”
很快,黑暗中傳來同樣的回應。
緊接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影,如同從地底冒出來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老槐樹的陰影下。
來了!
顧叔屏住呼吸,將身體緊緊貼在遠處一堵殘破的院墻后,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那仆婦將食盒遞了過去,兩人低聲交談起來。
距離太遠,風聲又緊,顧叔聽不清他們具體說了什么,只能隱約捕捉到“夫人”、“計劃”、“小心”之類的字眼。
黑衣人接過食盒,似乎檢查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后遞給仆婦一個小小的布包。
仆婦接過布包,迅速塞進懷里,又低語了幾句,便匆匆轉身,原路返回。
黑衣人并未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如同雕塑般靜默了片刻,似乎在確認仆婦已經走遠。
然后,他才轉身,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顧叔沒有去追那個仆婦,他的目標是這個神秘的黑衣人。
他等到黑衣人走遠,才如貍貓般竄出,循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黑衣人的輕功相當不弱,速度極快,且專走偏僻路徑。
顧叔打起十二分精神,才勉強跟上。
一路穿街過巷,最終,那黑衣人閃身進入了城西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棧——“悅來客棧”。
這客棧位置偏僻,門面窄小,牌匾上的字跡都有些模糊不清,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生意人會選擇的地方。
顧叔在客棧對面的暗巷里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著。
客棧的窗戶透出昏黃的燈光,隱約能看到幾個人影晃動。
他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將客棧的位置、名稱以及那個黑衣人的特征牢牢記在心里。
任務完成,顧叔沒有片刻停留,迅速撤離,向陸明淵復命。
“悅來客棧?”
聽完顧叔的匯報,陸明淵和沈清梧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這名字倒是取得挺隨意,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悅來’。”沈清梧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越是這種不起眼的地方,越有可能藏污納垢。
“看來,我們得親自去會會了。”陸明淵站起身,”
夜色更深,寒意漸濃。
悅來客棧的大堂里,燈火昏暗,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酒水和汗液混合的渾濁氣味。
三三兩兩的客人散坐在角落里,大多是些江湖打扮或者行商模樣的人,低聲交談著,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門口。
兩個穿著普通棉布衣裳,扮作尋常夫妻模樣的身影走進了客棧。
男的相貌平平,眼神卻帶著幾分精明;女的荊釵布裙,臉上略施脂粉,遮掩了原本的絕色,只留下一雙清亮而警惕的眼睛。
正是喬裝改扮后的陸明淵和沈清梧。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一個穿著臟兮兮圍裙的店小二有氣無力地迎了上來,臉上堆著職業化的笑容,眼神卻在兩人身上滴溜溜地轉。
“住店。”陸明淵隨手拋出一小錠銀子,“要一間安靜點的上房。”
店小二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頓時真誠了幾分,麻利地接過銀子:“好嘞!客官這邊請!”
沈清梧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
這客棧從外面看破舊,里面卻別有洞天。
雖然光線昏暗,但桌椅板凳都擦拭得頗為干凈,角落里坐著的幾桌客人,看似尋常,但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太陽穴微微鼓起,呼吸綿長,顯然都是練家子。
而且,他們的眼神都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警惕和戒備,仿佛在時刻提防著什么。
“這地方,果然不簡單。”沈清梧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陸明淵微微點頭,目光掃過大堂角落里一個獨自飲酒的黑衣人。
那人身形與顧叔描述的十分相似,雖然沒有戴斗篷,但周身散發出的陰冷氣息,以及那雙隱藏在陰影下的銳利眼睛,都讓人不寒而栗。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陸明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和冷意。
就在這時,鄰桌兩個看似醉醺醺的漢子,其中一人猛地拍了下桌子,含糊不清地罵道:“他娘的,那批貨到底什么時候到?再等下去,老子都要發霉了!”
另一人趕緊捂住他的嘴,緊張地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噤聲!你想死啊!‘那邊’的人還沒發話,我們等著就是!”
沈清梧和陸明淵交換了一個眼神。
貨?“那邊”的人?
看來,這里不僅是神秘勢力的一個據點,似乎還在進行著某種秘密交易。
沈清梧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碗,假裝喝水,眼角的余光卻緊緊鎖定著那兩個漢子,以及角落里那個沉默的黑衣人。
她的指尖,輕輕在粗糙的碗沿上摩挲了一下。
店小二將兩人領到二樓一間客房,點頭哈腰地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沈清梧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一條縫隙,目光投向客棧的后院。
后院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到幾個模糊的輪廓,像潛伏在暗夜中的野獸,讓人莫名地感到不安。
“看來,這客棧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沈清梧收回目光,低聲說道,“剛才在樓下,我注意到那個黑衣人一直在觀察我們,恐怕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
陸明淵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寒芒:“沒錯,我也感覺到了。看來我們得盡快行動,否則夜長夢多。”
他正要繼續說下去,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著桌椅碰撞和叫罵聲。
“怎么回事?”沈清梧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下去看看。”陸明淵當機立斷。
兩人迅速下樓,只見大堂里一片混亂,幾桌客人已經打成一團,拳腳相加,酒碗亂飛。
“都住手!”一個粗獷的聲音怒吼道,“都他娘的想拆了這悅來客棧嗎?”
沈清梧和陸明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這聲音,竟然是顧叔!
顧叔?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還參與了這場混戰?
就在兩人疑惑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直奔他們而來。
是那個黑衣人!
“就是他們!他們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問題!”黑衣人指著沈清梧和陸明淵,大聲喊道。
不好!暴露了!
沈清梧和陸明淵心中同時一驚。
看來他們的偽裝已經被識破,必須馬上離開!
“想走?沒那么容易!”黑衣人身形一閃,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閃開!”陸明淵冷喝一聲,一掌拍向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揮拳迎上。
兩人拳掌相交,發出一聲悶響。
趁著這個空檔,沈清梧拉起陸明淵的手,低聲道:“快走!”
兩人轉身就跑,黑衣人在后面緊追不舍。
“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黑衣人一邊追,一邊大喊。
客棧里的其他客人也紛紛加入了追捕的行列,一時間,整個客棧亂成一鍋粥。
沈清梧和陸明淵一路狂奔,沖出客棧,消失在夜色之中。
“該死!讓他們跑了!”黑衣人站在客棧門口,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
“大哥,要不要追?”一個手下問道。
黑衣人搖了搖頭:“窮寇莫追。先回去稟報夫人,再做打算。”
“是!”
黑衣人轉身走回客棧,臉色陰沉得可怕。
夜色中,兩道身影飛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如同兩道幽靈,轉瞬即逝。
“看來,我們低估了周氏和她背后的勢力。”陸明淵一邊跑,一邊說道,“這次能脫身,純屬僥幸。”
“是啊,”沈清梧喘著粗氣,“那個黑衣人的武功不弱,而且反應迅速,如果不是顧叔突然出現,恐怕我們已經被抓住了。”
說到顧叔,沈清梧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陸明淵:“對了,顧叔怎么會出現在那里?而且還……”
陸明淵也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和不安。
顧叔的出現,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夜色,更加深沉了。
“或許,”陸明淵的聲音低沉而凝重,“我們身邊,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