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城南新開了家糖水鋪，桂花釀做得一絕，明日我們?nèi)L嘗？”沈清梧的聲音軟糯糯的，像裹了蜜糖，成功地將陸明淵從家族事務(wù)的沉思中拉了出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她，月光勾勒出她姣好的側(cè)臉，眼波流轉(zhuǎn)間，狡黠一閃而過。

陸明淵不禁莞爾，這丫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他答應(yīng)道，語氣里滿是寵溺。

可甜蜜的氛圍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絲陰霾籠罩在兩人心頭。

陸氏布莊最近的生意就像老太太過馬路——步履維艱。

堆積如山的布匹無人問津，價格一降再降，卻依然賣不出去，這簡直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陳師爺查到什么了嗎？”陸明淵的聲音冷了下來，仿佛冬日寒冰。

沈清梧輕輕嘆了口氣，“是城中王掌柜搞的鬼，故意壓價擾亂市場，擺明了沖著我們來的。”

“哼，王掌柜？那只老狐貍，以前上趕著巴結(jié)我們的時候，尾巴都快搖斷了，現(xiàn)在居然敢跟我們對著干！”陸明淵

陳師爺拱手道：“據(jù)調(diào)查，王掌柜最近似乎傍上了什么大人物，行事越發(fā)囂張。”

沈清梧秀眉微蹙，“大人物？看來這背后還有更深的水要趟啊……”她

“先禮后兵吧，我們?nèi)！标懨鳒Y起身，周身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威壓。

三人帶著顧叔來到王掌柜的布莊，一股嗆人的霉味撲面而來，與往日的繁華景象截然不同，仿佛生意蕭條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

王掌柜腆著個大肚子，正坐在柜臺后面撥弄算盤，臉上的笑容卻怎么看怎么虛偽。

“喲，這不是陸公子和陸夫人嗎？稀客稀客，什么風(fēng)把二位吹來了？”王掌柜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掌柜，明人不說暗話，你最近的所作所為，我們心知肚明。”陸明淵開門見山，語氣冰冷。

王掌柜卻絲毫不懼，肥膩的臉上堆滿了輕蔑的笑，“陸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老朽聽不懂啊。我做生意，童叟無欺，怎么就得罪陸氏了？”

“童叟無欺？你壓低布價，惡意競爭，這叫童叟無欺？”沈清梧冷笑一聲，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罪行。

王掌柜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陸夫人可別冤枉好人啊，我這是薄利多銷，為百姓謀福利。”

“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陸明淵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王掌柜，我勸你識相點(diǎn)，別被人當(dāng)槍使，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掌柜卻有恃無恐地哈哈大笑，“陸公子，你嚇唬誰呢？現(xiàn)在可不是你們陸氏一家獨(dú)大了！”

沈清梧和陸明淵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這王掌柜背后的人給他撐腰不少，讓他連基本的恐懼都消失了。

“王掌柜，你確定要一條路走到黑嗎？”沈清梧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王掌柜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送！”

三人走出布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火藥味。

“看來這王掌柜是鐵了心要跟我們對著干了。”陸明淵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沈清梧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他背后肯定有人撐腰，否則不會如此囂張。顧叔……”

“夫人有何吩咐？”顧叔上前一步，恭敬地問道。

沈清梧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去吧，小心行事。”

顧叔點(diǎn)點(diǎn)頭，身形一閃，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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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叔領(lǐng)命，身形如鬼魅般融入熙攘的人群，那叫一個專業(yè)！

簡直是古代版的“隱形守護(hù)者”，悄無聲息地綴上了王掌柜。

這王掌柜，別看剛才在陸明淵和沈清梧面前裝得跟個二百五似的，一副“老子背后有人，老子天下無敵”的囂張樣，這會兒獨(dú)自一人，那叫一個鬼鬼祟祟，左顧右盼，活像只剛偷了雞的黃鼠狼，生怕后面跟了個“打假辦”的。

顧叔是誰？

陸氏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專業(yè)技能點(diǎn)滿的大佬。

跟蹤這種小兒科，簡直不要太輕松。

他就像開了“上帝視角”的玩家，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腳步輕得連只貓都驚動不了。

王掌柜那點(diǎn)反偵察的小伎倆，在顧叔眼里，跟“幼兒園小朋友藏貓貓”沒啥區(qū)別，破綻百出。

穿過幾條人聲鼎沸的街道，王掌柜賊頭賊腦地拐進(jìn)了一條偏僻、散發(fā)著潮濕霉味的小巷子。

巷子深處，只有一個破舊的燈籠在晚風(fēng)中搖曳，光線昏暗得能玩“大家來找茬”。

顧叔屏住呼吸，身形緊貼著冰冷的墻壁，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像鷹隼一樣鎖定了目標(biāo)。

只見巷子盡頭，一個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影早已等候在那里，身形高瘦，像一根戳在地上的黑色竹竿，連臉都藏在兜帽的陰影里，神秘感拉滿，讓人看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這裝扮，放現(xiàn)代就是“行走的馬賽克”，生怕別人知道他是誰。

王掌柜一溜小跑過去，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腰彎得都快跟地面平行了，那叫一個“卑躬屈膝升級版”，“大人，您吩咐的事，小的都照辦了！那陸氏夫婦，被我氣得臉都綠了，哈哈哈！”他那笑聲，尖銳得像指甲刮過玻璃，刺耳得很。

黑衣人似乎對他的“戰(zhàn)績”并不感冒，聲音嘶啞低沉，像是砂紙摩擦過木頭，“少廢話。陸氏的布莊，還沒徹底垮掉。”

“快了快了，大人您放心！”王掌柜連忙點(diǎn)頭哈腰，“只要您再助小的一臂之力，不出半月，保證讓陸氏布莊關(guān)門大吉，掌柜的卷鋪蓋滾蛋！”

黑衣人沒說話，只是從寬大的袖子里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咚”地一聲丟在王掌柜腳下。

那聲音，清脆悅耳，簡直是“金錢的交響樂”。

王掌柜眼睛瞬間就直了，像餓狼看到了肉，撲過去撿起錢袋，掂量了一下，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嘴里不停地念叨：“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繼續(xù)做，別讓我失望。”黑衣人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語氣里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這時，顧叔感覺自己似乎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掃過！

明明隔著老遠(yuǎn)，明明藏得天衣無縫，但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他瞬間寒毛倒豎！

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黑衣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向后飄退，眨眼間就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速度快得離譜，簡直像是開了“閃現(xiàn)”外掛，原地蒸發(fā)，連個殘影都沒留下！

顧叔心中一凜，好強(qiáng)的對手！

他立刻追了上去，但巷子盡頭空空如也，只有晚風(fēng)吹過，卷起幾片落葉，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顧叔不敢耽擱，立刻返回向沈清梧和陸明淵復(fù)命。

聽完顧叔的匯報，雅致的房間內(nèi)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氣仿佛都凝重了幾分。

沈清梧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篤篤”聲，眼神深邃，里面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陸明淵則面沉如水，周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扳指。

“能察覺到顧叔的跟蹤，還能瞬間脫身，看來這位‘大人’，不是個簡單角色。”沈清梧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

陸明淵冷哼一聲，眼中寒芒閃爍，“藏頭露尾的鼠輩罷了。不管他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覺悟。”

沈清梧看向陸明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看來，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