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說女子不如男?
- 三國:從劇透諸葛亮開始三興炎漢
- 我要吃餛飩
- 2654字
- 2025-04-18 08:00:00
田信略感無奈。
這關家虎女的好奇心,確實旺盛。
不過,看她那雙黑亮眼眸,里面更多的是純粹的探究,沒有多少惡意。
【或許可以試試用另一種方式跟她溝通。不如講個故事?】
他心念電轉,迅速鎖定了一個合適的素材。
“好玩兒的事,倒也談不上。”
田信斟酌著詞句。
“只是在我們西域那邊,確實流傳著一些,和中原不太一樣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快講來聽聽!”
關銀屏果然被勾起了興趣,身子微微前傾,眼神發亮地催促道。
田信清了清嗓子,緩緩道來。
“傳說,在西域流沙之畔,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花木蘭的姑娘。”
“花木蘭?”
關銀屏跟著念了一遍,覺得這名字有點怪,但還是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這位花木蘭姑娘的父親,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
“偏偏家中又沒有成年的兄長。”
“恰逢那時,國家征兵,要抵御外敵入侵。”
“為了保護家人,也為了不讓年邁的父親上戰場受苦,這位花木蘭姑娘,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
田信稍稍停頓,目光落在關銀屏臉上,觀察著她的反應。
“她剪掉了長發,換上男子的衣服。”
“偷偷代替她的父親,去軍中應征入伍。”
“就這樣,一個女子,踏上了充滿廝殺的戰場。”
“什么?!”
關銀屏果然驚得瞪圓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女子怎么能上戰場?!”
田信只是微微一笑,對她的反應并不意外,繼續平靜地講述。
“一開始,軍隊里沒有人發現她是女子。”
“她憑著聰明和勇敢,刻苦訓練,一點也不比那些男子差。”
“到了戰場上,她更是冷靜,腦子轉得快,好幾次想出妙計,幫著打了勝仗。”
他刻意加重了描述花木蘭在軍中如何克服困難,如何建立功勛的部分,強調她的獨立、堅韌和不輸男兒的能力。
“她打仗非常勇猛,總是沖在前面。”
“立下了很大的功勞,最后甚至被封為了將軍。”
“等到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了。”
“國王想要重重賞賜她,給她高官厚祿。”
“可她卻都拒絕了,只求能脫下身上的戰袍,回到家鄉,好好侍奉父母。”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和她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戰友們,才震驚地發現……”
“這位功勛卓著、威名赫赫的大將軍,竟然是個女兒身!”
故事講完了。
廳堂里一時有些安靜。
關銀屏卻撇了撇嘴。
“哼!肯定是你們西域那些蠻夷之地,胡編亂造的故事吧!”
“女兒家生來就比男子弱,怎么可能上陣殺敵?還當什么將軍?真是笑死人了!”
“關姑娘。”
田信的聲音不高,卻很清晰。
“難道女子,就真的天生比男子弱,天生就不能像男兒一樣保家衛國嗎?”
“我看姑娘你英氣勃勃,身手矯健,想必也是從小習武,武藝肯定不錯。”
“如果真的有一天,國家危難,強敵入侵家門。”
“難道姑娘,就只能安安穩穩地待在閨房里,眼睜睜看著家國破碎嗎?”
這幾句話,像幾根無形的針,輕輕刺中了關銀屏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
她猛地抬起頭。
看向田信的目光中,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驚愕,以及一絲被觸動后的復雜。
是啊,她從小在父親的軍營里長大,聽著金戈鐵馬的聲音,看著將士們操練。
她何嘗沒有偷偷羨慕過那些可以在疆場上縱橫馳騁的男兒?
她努力練習刀法,憋著一股勁,就是想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只是這個世道的規矩,就像一道看不見的墻,把她的想法死死地困住了。
可今天,卻被眼前的田信,用一個西域故事,給毫不留情地掀開了一角。
一種說不清是委屈還是不甘的情緒,夾雜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認同感,在她心頭翻涌不休。
田信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神里那瞬間的動搖,決定再添一把火。
“在我們西域,有句話流傳很廣。”
他看著關銀屏的眼睛,緩緩說道。
“叫做女人能頂半邊天。”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落入關銀屏的耳中。
“它的意思是說,在很多很多事情上,女子的作用和男子是一樣重要的。”
“甚至有些時候,是男人無法替代的。”
“女子,并非只能依靠別人而活。”
“半邊天……?”
關銀屏下意識地重復著這三個字,細細地品味著。
這個說法可以說是離經叛道。
猛烈地沖擊著她從小到大建立起來的認知。
不遠處的廊柱后,陰影之中,諸葛亮的身影悄然佇立。
他并沒有真的走遠,剛才田信和關銀屏的對話,他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中。
當聽到田信講述那個花木蘭的故事,尤其是聽到那句“女人能頂半邊天”時。
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隨即,又陷入了更深沉的思索。
【此子……不僅身懷經天緯地之才,似乎……更有移風易俗之心?若是如此……】
廳門口。
關銀屏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再次抬起頭,看向田信。
雖然嘴里還是不服氣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歪理邪說!”
但她看田信的眼神,已經徹底不一樣了。
那眼神里混雜著驚愕、一絲被戳中心事的惱怒。
以及一種連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想要辯駁卻又無從下口的復雜情緒。
仿佛心中某個堅固的角落,被這歪理邪說撬動了一絲裂縫。
她努力維持著將門虎女的驕傲,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想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
“你這故事編得倒還有幾分新奇!”
她強撐著說道,耳朵尖卻微微泛紅。
“下次我再找你!才不是對你的怪話感興趣!”
說完,她好像生怕被看出什么心思似的,扭頭就跑開了。
腳步卻莫名地,比來的時候輕快了許多。
田信望著她那抹淡綠色的身影消失在庭院深處,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
然而,這抹笑意還沒來得及完全舒展開。
就被遠處傳來的幾聲,刻意拔高、陰陽怪氣的嗤笑聲打斷了。
是之前那幾個在田邊挑釁的紈绔子弟和他們的跟班。
他們本來似乎想湊近點再找茬。
但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見了關銀屏剛剛消失的那抹身影。
一想到那位坐鎮荊州、殺氣騰騰的關將軍。
幾個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終究沒敢真的靠過來。
只是隔著一段距離,扯著嗓子,酸溜溜地嚷嚷起來。
“喲!這不是咱們搗鼓臭糞的大天才嗎?”
“怎么,糞坑太臭,跑來沾染關小姐的香風了?哈哈哈!”
“就是!我看是正經事干不好,只能靠著女人緣往上爬了吧?哈哈哈!”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進院子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嘲諷。
說完,幾人便爆發出一陣哄笑,得意洋洋地催馬加速離去,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田信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輕輕皺了一下。
【看來,得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他們一個教訓,徹底斷了他們繼續來搗亂的念想。】
他心中愈發清楚,想要在這亂世之中真正站穩腳跟,順利推行自己的計劃,不僅要有技術,還得有掃除障礙的手段。
甩開這些紛雜的念頭。
田信轉身,向自己那間簡樸的小院走去。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盡快把曲轅犁和改良翻車的樣品給弄出來。
用實實在在的成果說話。
這永遠是回擊所有質疑和嘲諷,最響亮、最有力的方式。
同時,也得抽空想個法子。
好好應對一下那幾個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紈绔子弟了。
回到小院。
他立刻在書案前坐下,鋪開紙張,拿起那支用著還不算太順手的炭筆。
開始一絲不茍地,繪制更詳細的工匠需求清單,以及所需木料、鐵料的規格與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