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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雙界血脈的初次共鳴

陸辰的聲音混著熒光河的流水聲落入耳中,艾麗婭的指尖在永夜晶核表面劃出細碎的冰晶。“解咒者...“她喃喃重復,銀發垂落遮住發燙的耳尖,家族古籍中關于「星辰之眼守護者」的記載突然在腦海中清晰——那幅畫中人物的護腕,竟與陸辰腕間的星軌符文分毫不差。遠處蛇人的嘶鳴被硫磺霧氣稀釋,陸辰低頭為她包扎手臂的傷口,獸皮繃帶的邊緣還帶著他體溫的余熱。艾麗婭盯著他微蹙的眉弓,發現那里有一道淺淡的疤痕,像是實驗室事故留下的印記。護腕的凈化能量順著繃帶滲入皮膚,紫色毒素退散的軌跡,竟與晶核表面的星軌形成對稱圖案。“疼嗎?“陸辰的指尖在繃帶打結處頓了頓,聲音輕得像熒光苔蘚的絨毛。艾麗婭慌忙搖頭,晶核的紫光突然在掌心炸開,形成微型冰棱:“不、不疼!晶核對毒素有抗性...“話未說完,冰棱卻因心緒不穩而崩裂,碎冰濺在陸辰護腕上,融化成細小的水珠,沿著星軌紋路緩緩滑落。她看見陸辰的嘴角揚起極淺的弧度,那是在戰斗中從未見過的溫柔。護腕界面的藍光映著他的側臉,讓艾麗婭想起圣城圖書館的古老壁畫——那些描繪創世神師的畫作里,神明的眸中也有這樣沉靜的光。“鐵堡的長老會...“艾麗婭突然開口,指尖無意識地絞著繃帶末端,“他們總說無杖者是異端,可你的護腕...““就像你能不用咒語凝聚冰晶,“陸辰打斷她,指尖劃過護腕的星軌,“靈幻星辰的元素,在地球有另一種解讀方式。“他抬頭望向極晝荒原的方向,那里的星光正穿透永夜的霧靄,“或許,雙界的平衡,就藏在這種差異里。“艾麗婭的心跳突然漏掉一拍。她想起在冰系尖塔的修行歲月,導師曾嚴厲禁止她研究「無杖者傳說」,此刻卻覺得陸辰的話比任何咒語都更有說服力。晶核在掌心發燙,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冰晶在兩人相觸處凝結成極小的齒輪,卻在瞬間融化成水珠。“跟我去鐵堡。“她重復道,這次聲音里多了幾分急切,“長老會有半卷《創世神師手札》,上面的星軌圖案...“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仍緊握著他的手,像被雷鳥啄了般縮回,冰晶指南針的光芒卻愈發明亮,“總之,那里能幫你弄清楚護腕的來歷。“陸辰的護腕突然發出蜂鳴,星軌符文在地面拼出箭頭方向。艾麗婭慌忙轉身,卻看見他眼中倒映著自己發紅的耳尖,晶核的紫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熒光苔蘚上,她的影子正無意識地向他傾斜。永夜森林的霧靄在前方翻涌,熒光藤蔓的光點時明時滅,像在傳遞某種古老的密語。艾麗婭走在陸辰身側,刻意與他保持半步距離,卻總被護腕的星軌光芒吸引。她注意到他的獸皮護具在奔跑中被劃破,露出的肌膚下竟有淡紫色的紋路,與晶核的能量流方向完全一致。“在圣城,“她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冰系魔法師一生只能與一位元素使簽訂契約。“晶核的紫光在她掌心凝聚成陸辰護腕的形狀,又迅速消散,“剛才用冰棱箭時,我好像...感受到了你的能量流動。“陸辰的腳步頓了頓,護腕界面閃過「雙界情感共振度39%」的提示。他轉頭時,艾麗婭正慌忙將手藏到背后,銀發卻出賣了她——發梢的冰晶正以護腕星軌的頻率輕輕顫動。“就像地球的電磁感應,“陸辰輕笑,故意忽略她發紅的耳垂,“兩種能量場的共振,有時候需要一點引導。“他舉起護腕,星軌符文與晶核的紫光在空中交織,形成只有他們能看見的微型星圖,“你看,永夜晶核是負極,我的護腕是正極,而我們...““而我們是中間的導線。“艾麗婭接過話頭,晶核的光芒突然變得柔和,“家族傳說里,星軌的交匯點會誕生解咒者,沒想到會是你這樣的...“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腳尖無意識地碾碎了一株發光蘑菇,“這樣的...能把草酸說成咒語的人。“陸辰大笑,笑聲驚飛了棲息在藤蔓上的熒光蝶。艾麗婭看著他因笑意而舒展的眉眼,突然發現這個來自地球的少年,竟比永夜森林的任何熒光都更耀眼。晶核在她胸口發燙,她知道那不是能量共鳴,而是某種更柔軟的情緒在蘇醒。當鐵堡的齒輪墻在熒光中顯形,艾麗婭終于鼓起勇氣,將晶核貼近陸辰的護腕。紫光與藍光在接觸點炸開,形成細小的彩虹,那是雙界能量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共振。她看見陸辰的瞳孔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發間還沾著剛才爆炸留下的硫磺粉,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到了鐵堡,“她輕聲說,指尖劃過他護腕的星軌,“別再用地球的公式頂撞長老會,他們會把你扔進齒輪熔爐的。“陸辰點頭,卻看見她指尖的冰晶凝結成小小的獅鷲紋章,與她胸口的褪色徽章一模一樣。護腕界面悄然更新,「星辰之眼碎片激活度32%」的提示下,新增了一條從未見過的注釋:「雙界血脈共鳴臨界值:50%」。熒光藤蔓在頭頂搖曳,遠處雷鳥的嘶鳴傳來,帶著極晝荒原的灼熱氣息。艾麗婭走在前方,銀發在齒輪墻的陰影中閃爍,陸辰注意到她時不時回頭,晶核的光芒在她掌心明滅,像在確認他是否還在身后。當兩人踏入鐵堡的陰影,護腕的星軌符文突然與城墻上的防御陣共鳴,齒輪大門緩緩開啟。艾麗婭轉身時,陸辰看見她嘴角揚起的弧度,比任何冰晶都更明亮。他突然明白,所謂的雙界血脈,從來都不是孤獨的傳承——當艾麗婭的羞澀與信任化作冰晶,當他的知識與勇氣凝成星軌,兩個世界的齒輪,早已在他們相觸的掌心跳動中,開始了第一次溫柔的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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