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楊麗梅，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五樓。

進入五樓，萬向陽發現這里并不像是辦公區，地面全鋪著地毯，墻面也全部做了軟包，看起來隔音效果很好。

整體燈光昏暗，有幾個大包間，看起來應該是歌廳。

劉杰直接走進了其中一個包間。

“這是做什么的？”萬向陽小聲問。

“高級會員都可以上來這邊消費的。咳咳，我是很少來，主要這里可能比較適合男客人吧?！?

楊麗梅的話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顯了。

萬向陽走到包間前，透過門上的楞格窗往里看，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他看到房內確實鶯鶯燕燕。

劉杰站在一邊，點頭哈腰地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左擁右抱的人說著什么。

說著說著，劉杰突然拽了一個人。

萬向陽很清楚的看到這個人，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是宋雪松！

宋雪松就是那個姚哲答應了要幫他找暑假兼職的同學。

他為什么在這里？

宋雪松站在一邊唯唯諾諾地說著什么，看起來像是在對著沙發上的人做自我介紹。

可惜房間隔音效果實在太好，房間內還開著音樂，所以根本聽不見。

“誒！你們干嘛的？！”

萬向陽的身后突然有人厲聲喊道。

楊麗梅立刻反應過來，她一把拽住萬向陽，假裝自己喝醉了。

“陽陽寶貝！你就跟我一塊嘛！”

那個人皺皺眉，他不認識萬向陽，但看著楊麗梅確實眼熟。

楊麗梅沖著那人嬌呵一聲，“你干嘛呀！我想讓我的陽陽陪我唱歌，不行嗎！”

不知道是認出來了楊麗梅還是被楊麗梅自然的架勢給唬道了，那人終究擠出來了笑容，沖著楊麗梅彎著腰。

“姐姐，這里是老板的專屬房間，我帶您去那邊的貴賓間嘛！”

楊麗梅假裝暈暈乎乎地嘟囔著，因為她不確定萬向陽接下來的動作，所以就沒有表態。

萬向陽反手攙扶著楊麗梅，溫柔地說：“梅姐，我扶你去四樓吧，你休息休息?！?

四樓是客房區，來人看著兩人，很懂事地笑了笑，給兩人讓了道。

萬向陽和楊麗梅得以脫身。

離開五樓后，萬向陽立刻去找了正在搓澡的峰哥。

峰哥聽了萬向陽的簡述，回到浴室，故意用搓澡巾使勁一搓，把躺平的胖子最柔弱的地方的一撮毛給搓掉了。

當下就疼得胖子大叫著，捂著屁股摔到了地上。

領班把峰哥臭罵了一頓，當即就讓他滾回家，一分錢也不給他結。

峰哥內心暗爽，表面上依然顯得很難過地被迫收拾東西走了。

另一邊，楊麗梅親自領著萬向陽離開了帝皇，趙領班看到嫉妒得臉都歪了，也不敢說什么，就任憑他們離開了。

“感謝你今天的協助?！比f向陽整理了一下衣領，正色道。

楊麗梅有些害羞，她發現自己不敢對萬向陽開玩笑，不知是因為他警察的身份帶來的威嚴感，還是因為他這個人看起來就是油鹽不進的。

“不用不用謝，應該的，之前你……你們警方也幫了我，所以，我作為市民也是我的責任！”

萬向陽點點頭，只囑咐了幾句今日的事不可對外說，便離開了。

楊麗梅看著萬向陽離開的方向，心中有些悵然。

她想到還是小孩時的自己，那時候他們是同學，童年時光是多么單純，多么無憂。

現在，她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富太太打扮，輕嘆一聲。

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了。

萬向陽迅速回到警局，立刻去了刑偵隊，這也是他剛才跟嚴浩峰就說好了的。

“宇哥，”萬向陽找到了蔣宇，“有情況?！?

萬向陽把他在帝皇夜總會的事快速地告訴了蔣宇。

“現在那邊肯定是涉黃，可以用涉黃的名義去查。峰哥還守在那邊看著，可以直接把宋雪松和那個劉杰帶回來，我相信這個兩個人一旦被帶來，就沒有審不出來的?！?

萬向陽的信心絕對不是盲目的，在很多刑事案件中，審訊都是相當重要的一環。

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并不比尋找破案線索更輕松。

蔣宇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但是帝皇夜總會，不是我們這個級別可以輕易動的。以涉黃的名義查，也需要掃黃辦的配合，這一來一去就需要時間，到時候也難保宋雪松和劉杰還在不在了?！?

“不過，我還是盡力試一試，我去跟牛隊請示一下，看看牛隊怎么說吧。”

蔣宇說的這些，萬向陽自然也想到了，但是事情緊急，他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畢竟這次的目的不是動帝皇夜總會，只是想要當場帶走劉杰和宋雪松。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蔣宇就回來了，從臉色上看并不樂觀。

他沖著萬向陽搖搖頭，“進不去的。”

“但是我們可以在外面守著，你不是說那個劉杰并不會在帝皇過夜嗎，他應該快出來了。等他和宋雪松出來，我們直接把他們帶回來審?！?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萬向陽心里也明白。

很快，劉杰和宋雪松就被帶了回來。

可是審訊卻又遇到了難題，倒不是這兩個人嘴硬不說，反而是這兩個人都說得太多了。

劉杰承認自己是帶宋雪松面試的，萬田總部打算招聘黃川中專的畢業生的，不過宋雪松不知怎么找到他，想干暑假工，他就讓宋雪松去帝皇面試了。

劉杰表示真的就是簡單的面試。

但是當萬向陽繼續問他的時候，劉杰卻為難了。

“是誰給宋雪松面試的，是萬田的人，還是帝皇的人？還是說萬田的人也是帝皇的人？”

劉杰沉默了，顯得很糾結，不知道要怎么說。

只不斷重復，就是萬田招暑假工的事情而已。

至于宋雪松，他的說法倒是更讓萬向陽意外。

“姚哲答應幫我，但是他卻死了，我知道殺他的人不是唐子墨，是別人。但是你們這些無能的警察！到現在就沒查出來是誰殺了他！所以我只好自己來！”

“既然不是同學干的，那還能是誰，肯定是那個奇怪的神秘的工作了！”

宋雪松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你們肯定以為我是我為了錢，畢竟我沒錢了嘛！我肯定是為了錢才去的！我管你們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要去探一探！怎么了！犯法了嗎？”

“我相信你。”萬向陽的語氣很認真。

宋雪松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有恢復了敵意。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在誆你，我跟你一樣，我也無所謂你怎么想。但是有一點我跟你是一樣的，我不可能放棄調查姚哲的事情，否則今天你也不會被我帶到這里。因為我查的線跟你碰到一起了，你就該知道的?！?

“告訴我，是誰在面試你？對方問了你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宋雪松猶豫著，剛要放下敵意準備開口。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