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許漢的面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看了一眼面板上《明玉功》的水印。
明玉功——丁級上品
“……”
曹文詔他爹說,《破妄心經》最強,《生生不息功》最弱,再和面板一對照,就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系統對于功法的品級劃分,是按照從高到低、甲乙丙丁的順序來劃分的,甲級強于乙級強于丙級強于丁級。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古譜武學”的《明玉功》,在系統的劃分中,別說“驚天徹地”了,就連曹文詔家的這三門功法,都遠遠不如。
倒是《日月輪》,還不錯。
日月輪——甲級下品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同樣可能是古譜武學,《明玉功》品級很低,《日月輪》品級很高?如此偏科?”
許漢很是疑惑,凝眉思索了片刻,隱約有了一個猜想。
一切的源頭,可能還是玩家。
玩家們因為能無限重生,所以肆無忌憚,不怕死,愛找死,每天除了打架就是打架,還他媽都是生死決戰。
絕大部分原住民,一生所經歷的生死決戰,可能還沒玩家們一個月經歷的多。
在這種環境中,玩家們的招式,自然越來越精妙,超越了時代。
而內功心法,就不同了。
許漢還記得,他殺鄒恒的時候,曾經聽到過一條系統提示——【模塊丟失,無法通過擊殺獲取修為】。
當時的玩家們,很可能直接能夠通過殺人、或者說“砍怪”,提升修為!
這樣的話,他們自然不會投入多少精力在內功心法的研究上,砍就完事了,所以玩家們的內功心法,還停留在一千多年前的那個時代。
這一千多年來,這個世界的人們不斷改進武學,也就導致了后來的內功心法,越來越強,遠超當時的玩家。而在招數上,一千多年的時間,很可能也趕上、甚至超過了當時的玩家。
簡單來說,版本推進了。
古譜武學中的招式,勉強還跟得上時代,但是古譜武學中的內功心法,已經退版本了,淪為了三流心法……
只是古譜武學已經絕版,根本沒人再見過,所以這個世界的武者才會幻想古譜武學最強。
這和那些儒生們幻想堯舜禹湯是最美好的時代,簡直是一模一樣。
想到這,許漢看著曹文詔,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難怪,看曹文詔那一招絕命槍招,拋開招數不談,光從內氣威力上來看,曹文詔這個蜉蝣境下層的內氣威力,好像比自己這個蜉蝣境中層還強一點……”
許漢之前還以為,是槍招的原因。
現在他才知道,是曹文詔的內功心法比他強太多。曹文詔的內氣,可能真比他強。
他感覺,曹文詔簡直就像是小說中的男主角,越級戰斗輕輕松松,而他就是那個被越級戰斗的配角……
許漢很蛋疼。
“丁級上品,這也太坑了……”
他嘗試卸下《明玉功》,卻發現已經裝備的內功心法,無法卸下。
也就是說,他就算以后開辟了第二丹田,第三丹田,但是他第一丹田的內功心法,永遠都是《明玉功》了。
“天生自帶一門退版本的弱雞內功……”
許漢看著面板上的《明玉功》,很惆悵,卻突然眼神一凝。
《明玉功》后面,多了一個“+”號!
他又仔細看了下,發現不止《明玉功》,其他三門0層的內功心法,除了原本就有的“-”號外,也多了一個“+”號。只是“+”號太小了,不像水印那么清晰,所以他剛才才沒注意到。
他嘗試著點了一下《明玉功》后面的那個“+”號。
【嘗試以《明玉功》為基礎,推演更高品級的新功法……搜索到《破妄心經》,《生生不息功》,《地煞熔巖功》。請問獻祭哪本功法,推演《明玉功》?】
【推演后,被獻祭功法將永遠消失,不可學習】
!
許漢眼睛一亮。
看這意思,《明玉功》好像還能提升品級?
果然,功法除了提升修為,還有其他作用!
只是要不要消耗一本內功心法,推演《明玉功》呢?這東西和吃書提升修為一樣,都會永遠消失,不可學習,而曹家的這三本內功心法,看來都很高級……
許漢思忖片刻,很快有了決定。
推演!
高級內功心法,以后還能找,而《明玉功》注定伴隨他一生了,不可改變,《明玉功》必須提高品級!
更重要的是,現在妖魔環伺,他急需要提升實力,活著才有未來。
從目前來看,吃書提升修為,和吃書推演功法,都能變強。從長遠來看,推演功法性價比更高,先吃一本看看。
“獻祭《生生不息功》。”
許漢決定之后,直接獻祭了三本里面,品級相對最低的《生生不息功》。
【你正在吸收《生生不息功》的修行思路,嘗試有所領悟,提升《明玉功》品級。領悟中……】
看來又和之前他吃書提升修為一樣,要先等等了。
許漢暫時不管面板了,把心思收了回來,看了看周圍。
蘇妙還在睡。
可能是因為昨晚一番經歷太過勞累,都流口水了。
曹文詔可能是看他在想心思,沒打攪,在周圍隨意地走動著,坐不住,顯然環境的驟變,讓這個少年心思很亂,靜不下來。
許漢沒去叫他,也看著西邊,發起呆來。
昨天一晚,他經歷了穿越、妖魔、殺戮等一系列事件,簡直比他之前平淡的一生加起來還要刺激。
心態,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雖然后金的妖魔大軍環伺四周,危機四伏,但怎么感覺,現在我才像是真正活著……”
許漢伸出右手,抓起一捧雪,任由雪從指間滑落。
最后,搖了搖頭,朝曹文詔低呼了一聲:“文詔,我先瞇一會兒,等會兒換你睡。”
現在妖魔環伺,還是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吧。
許漢靠著樹,閉上了眼,刀不離手。
他好像,越來越適應這個世界了。
……
他們三人,就這樣在這里休息了一天。
快到傍晚的時候,蘇妙醒了。
許漢和曹文詔,也輪換著睡了一會兒,精神頭都很足,三人吃了點曹文詔帶來的干糧后,繼續等待天黑。
許漢閑著沒事,看了眼面板,發現還在“領悟中”。
功法推演升品,似乎難度很大,耗時比吃書提升修為長多了……
曹文詔突然站了起來!
“許大哥,有動靜!”
曹文詔手持長槍,看向西方。
“蘇妙,躲起來!”
許漢收起面板,招呼一聲,隨后手持雁翎刀,和曹文詔分頭,向西邊悄悄摸了過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來人。
是人,不是妖魔。
一共三個人,都是年輕男子,手持刀劍,一前二后成箭頭形,拉得比較開,警惕前行,似乎是在探路。
最前頭那個年輕男子,很臉熟。
許漢略一回憶,想了起來這人是誰。
是趙景江,他的街坊。
他和趙景江,都是義州前屯的百姓,從小可以說是在一條街上長大的。
只是在長大后,“自己”成了一個偷雞摸狗、人憎狗嫌的潑皮破落戶,爹媽早死了,活一頓算一頓。
而趙景江,加入了當地一個叫“長河幫”的幫派,成了一個厲害的武者,在長河幫里也是前途無量,雙親也健在,父親還是義州前屯當地的富商。
可以說,趙景江是義州前屯知名的青年才俊。
“自己”還被趙景江教訓過好幾回,往日里見到趙景江,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繞著走。
“義州前屯就在這里往西一些的位置,想來那里也遭了后金兵鋒,所以他們是逃出來的?義州前屯逃出來了多少人?有沒有厲害的武者帶隊?他們為什么向東邊來?……”
許漢想了想,決定出去接觸一下。
隨即,就從潛伏的地方跳了出去,右手背在身后,朝曹文詔的方向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先不要出來。
突然有東西跳出來,趙景江一驚。
待看清是許漢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剛要舉起的劍又放了下來。
昨夜太過混亂,趙景江不記得逃難的隊伍里都有誰了,現在看來,許漢也跟著大部隊逃出來了。
至于許漢身上的血跡,他也沒在意——昨夜,很多人都是在死人堆里裝死才幸存下來的,不少人的造型都和許漢一樣。
松了口氣后,趙景江看著許漢,一皺眉,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像以往那樣訓斥起來:“堂主已經說過,不允許私自離隊,你當耳旁風是吧?”
許漢聽出來了,趙景江這是把自己當成和他們一起逃出來的了,于是一搖頭,“我不是跟你們一起逃出來的。”
趙景江冷笑一聲,“還在狡辯。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是聽不懂人話。”
他也懶得再跟許漢多說,直接沖了過來,作勢,就要把許漢拿下——跟許漢這種人,說好話是說不通的,只有打他一頓,才能讓他聽話。
趙景江后邊那兩人,此刻也已經過來了。
他們也都是認識許漢的。
看到趙景江要教訓許漢,兩人對視一眼,都沒阻止,反而嘴角含笑,雙手環胸,打算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