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已經(jīng)不是你們原本所在的那個鎮(zhèn)子了。”
鄭千帆在一旁回答了許漢的問題,眼帶回憶:“不管是在哪里遭遇到這個邪祟,霧氣彌漫開來之后,闖進(jìn)大霧里,見到的都是現(xiàn)在這個鎮(zhèn)子。”
許漢一怔,“那我們車隊的那些馬車行李呢?”
鄭千帆:“就像我們一樣,融入了這個鎮(zhèn)子,但是方位全亂了,所以我們之前才會花費了一段時間才找到你。”
許漢心里一沉。
這下有點麻煩了,方位全亂了……
他不再說話,先是循著記憶里自己和蘇妙他們的相對位置找過去,結(jié)果到了地點后,看到卻是一個小巷子。
進(jìn)去巷子后,前后走了一趟,空蕩蕩,只有一些雜物草垛,還有一輛原本應(yīng)該是隊伍最前頭的馬車,根本就沒有蘇妙曹文詔他們的身影。
甚至就連車隊里的其他人,都沒有見到。
這時,一旁默默跟著的鄭千帆又再開口了:“其實人多的情況下,遭遇到這個邪祟后并不是太危險,大部分人都能安全離開。”
“你要找的人,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一男一女吧?他們有兩個人,很容易就再多一個人同行,那個女人我看也很聰明,很可能已經(jīng)出去了。”
“你真要強行找下去,反而很難找到,反倒是我們時間不多了。”
“根據(jù)我們之前的驗證,三人同行,最多也就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之前我們一番打斗已經(jīng)浪費了不少時間,算算時間,可能還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了,最好快點離開,否則就算我們現(xiàn)在三人同行也沒用了。”
許漢知道,鄭千帆說的有道理,這種打亂方位的情況下確實很難找到特定的人。而且他們?nèi)诉€是挺多的,但是這一路上找過來一個人都沒見到,合理推測確實有不少人安全離開了,這其中,自然也可能包括了蘇妙曹文詔他們。
“……好吧,接下來你帶路,我們離開。”
鄭千帆拎著蔣天陽,就在前邊帶路起來,左拐右繞,大體向東而去,看起來確實很熟悉的樣子。
許漢緊跟在身后,默不作聲。
一時無言,只有蔣天陽不時發(fā)出的痛苦呻吟聲。
突然,前邊的鄭千帆停了下來。
“不對!”
鄭千帆吃驚地看著前方。
許漢默默持刀,也看向前方。
不用鄭千帆說,他也注意到情況不對勁了。
周圍的濃霧,稀薄了許多,可見距離大大提高。
這也讓他看到了,他們現(xiàn)在正在一個十字路口附近,周圍都是安靜的木制建筑,應(yīng)該就是這座鎮(zhèn)子的中心了。
十字路口,就在他們前方不遠(yuǎn)處,空地上,突兀地掛著一口青銅色的大鐘。
一個巨大猙獰、宛若惡鬼的身影,正趴伏在青銅鐘前,對著青銅鐘叩拜。
“那個惡鬼,是這個邪祟的本體?”許漢壓低了聲音問道。
鄭千帆聲音有些顫抖,“不是……那個青銅鐘,才是這個邪祟的本體。那個惡鬼,我們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
都不用許漢提醒,鄭千帆就拎著蔣天陽,悄悄不斷往后退,還把蔣天陽拎高了些,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蔣天陽的嘴巴。
許漢也一起往后退。
兩人很有默契,動作都放得很輕,沒有發(fā)出聲音。
也是這時,他們看到,那個巨大猙獰的身影在跪拜之后,站了起來,似乎怒吼了一聲,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同時一拳揮出!
這一拳的速度是如此的快,他們兩人根本看不清,感覺幾乎是瞬間,青銅鐘就被這一拳擊中了。
咚!
明明沒有任何聲音,但許漢仿佛還是聽見了一道巨大的聲響,這種感覺很奇怪。
同時,這片濃霧世界,整個劇烈晃動起來!
那巨大猙獰身影的速度實在太快。
似乎只是一秒內(nèi),就揮出了無數(shù)拳。
青銅鐘被擊打得劇烈震動,整個濃霧世界,也在不停激蕩。
鄭千帆渾身一震,仿若遭到雷擊,表情痛苦,整個人七竅開始滲血。
他手上拎著的蔣天陽,更是已經(jīng)雙眼翻白昏死了過去,生死不知。
許漢則是眼神恍惚。
他眼前的世界,扭曲、破碎,被撕裂成了一條條色帶,整個畫面看起來光怪陸離,不似人間。
最終,他眼中的整個世界徹底不成形狀,他也失去了意識。
……
許漢睜開了眼睛。
他正身處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內(nèi),雕梁畫棟,窗明幾凈,大片燦爛的陽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光線很好,院子里還有花香傳來,不時還有鳥叫。
他坐在一張書桌前。
這是哪里?自己不是在那個迷霧小鎮(zhèn)中嗎?
許漢心中充滿了疑惑。
緊接著,讓他驚訝的一幕發(fā)生了。
他看到自己端起了一杯茶,靜靜品茗了一口。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不對,這不是我的身體,我在另一個人的身體里!”
許漢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似乎正以一種靈魂寄居的形態(tài),活在另一個人的身體里,共享對方的一切感覺!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五個丹田中那龐大無匹的真氣!
“五個丹田!這是什么境界?”
許漢很震驚。
三個丹田就是龍象境了,那五個丹田,是什么境界?
這個身體是誰?
“難道是……那個迷霧小鎮(zhèn)的本體,也就是那個叫‘青草香香香香’的玩家?”
許漢立刻想到了這一點。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了。
“我進(jìn)入了那個玩家的回憶?”
正當(dāng)許漢疑惑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聲音,緊接著響起。
“主上,關(guān)中信箱有信了!”
許漢看到,“自己”端著茶杯的手一抖,竟像是拿不穩(wěn)一樣,有茶水濺了出來。
對于一個五丹田境界的超級高手,一個茶杯都拿不穩(wěn),完全是匪夷所思。
一封信,何至于讓這人如此激動?
許漢疑惑不解。
一個聲音,已經(jīng)從“他”口中爆了出來。
“快傳!”
隨著令下,一個身穿紅褂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送上一封信,隨后退了下去。
“他”看著這封信,卻是遲遲沒有伸手。
良久,才有聲音從“他”口中說出。
“終于有信了……”
語氣感慨萬千,滄桑無比,似乎等待了無數(shù)年。
這讓許漢對于這封信更加好奇了——這究竟是什么信?
而“他”,也終于緩緩伸手,拆開了這封信。
信紙是上好的白麻紙,墨色如新,還散發(fā)著淡淡清香。
所寫語言,是一種許漢從沒見過的字母文字,可他卻詭異地看懂了,甚至知道這種語言的名字——索姆語。
信的開頭,是一句問候語。
“工程師,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