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先去煮點東西給我吃一下。我有點餓了。”秦巍拿起鋼筆，“我再給你寫點東西。”

“你還要寫什么東西啊？”趙玉金問道。

“員工守則，飯店經營企劃書，還有……還有一些營銷方法。”

“你……你你這些都會？”趙玉金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是一個孩子能懂的東西嗎？

“媽，我在夢里可是學會了很多。”

秦巍前世擅長吃喝玩樂，哪里會懂的這么多。

但有些秘密還是自己知道的好，即便是父母也可以知道。

秦巍在寫企業章程時，秦光回來了。

“兒子，在寫什么呢？”秦光見兒子不像是在寫作業，拿起秦巍寫好的員工守則，翻看了幾頁。

“這你寫的？”秦光一臉的驚訝。

他看了看桌子，沒看到別的東西。

“是啊。”

秦光看秦巍寫公司章程。

越看越震驚。

自己這個兒子是天才？

秦巍寫好公司章程，將信簽紙撕了下來，又繼續寫其他東西。

秦光拿起來一頁一頁的翻看，他翻了三頁，抬頭想問兒子些什么，見兒子還在寫，便又低頭看了起來。

“大的，小的，出來吃飯了。”趙玉金端著碗紫菜蛋花湯大聲喊道。

秦光見兒子放下鋼筆，這才問道：“巍巍，你為什么會寫這些東西？”

秦巍將答復母親的話又說了一遍。

“夢？”秦光不相信兒子說的，“黃粱夢嗎？”

秦巍點點頭：“或許吧。”

“你知道什么叫黃粱夢嗎？”秦光笑著問道。

這個典故秦巍正好在書海里看到過。便說道：“不就是《枕中記》里的典故，講的是一個叫盧生的人在青瓷枕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醒時發現店主的黃粱米飯還沒蒸熟。”

“可以啊，兒子。”

“爸，出去吃飯吧。”

“好，走，吃飯去。”

吃飯的時候，秦巍說道：“爸，媽，你們對外千萬不要說這些東西是我寫的。別人要是問起，就說是你們想出來的。”

“為什么？”秦光問道。

“爸，傷仲永的故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

“我覺得小孩還是以學習為主。而且，你們說了也沒人會相信。

媽，你晚上把我寫的抄一遍。”

“為什么？你寫的挺好的啊。”趙玉金問道。

“你兒子的意思還不明白？你跟他的筆跡不一樣。”秦光笑道。

“還是老爸聰明。”秦巍想起什么，說道：“爸，我在那個夢里，還看了很多書，有些是關于犯罪心理學的書。要不要我寫給你？”

“你真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秦光現在相信兒子真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兒子這段時間的反常行為。

“是。”秦巍說道：“爸，等我寫完后，你以你的名義刊登到《啄木鳥》上。”

“以我的名義刊登到《啄木鳥》上？”秦光眉頭皺了起來，嚴肅道：“巍巍，你這是讓爸爸弄虛作假。爸爸是個警察，弄虛作假的事情怎么能做？”

“爸，這怎么能說是弄虛作假呢？這個大公無私好不好？”秦巍反駁道。

“怎么就大公無私了？把不是你爸寫的東西發表到期刊上，這也叫大公無私？”

“爸，我們這叫刑偵技術分享。提升人民警察的斷案能力，讓犯罪分子無處遁形，還我華夏一片光明世界。是弘揚正能量的好不好。”

“你這樣說好像也有點道理。”秦光點點頭：“你先寫出來再說。”

“好。”

“媽，企劃書和營銷手冊你可不能給別人看。”秦巍又對母親說道。

“怎么？”趙玉金笑著問道：“你給你爸寫的東西要你爸發表，給媽媽這個怎么就不能讓人知道了？”

“媽，商場如戰場。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我們秘密，就會多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做生意，當然是競爭對手越少越好。”

“兒子，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夢。”秦光說道。

“我就夢到我長大了，考上名牌大學，幫媽媽賺了很多很多的錢，還娶了個很好的老婆。還生了個大胖小子。”

秦巍自然不能說自己沒有結婚，而是做了個花花公子。

這樣的事情怎么能說？

“爸，我還夢到很多刑事案件的卷宗。你要是有破不了的案，我或許有線索。”

“真的假的？”秦光一臉的懷疑，“你爸手上有個案子，五年了都沒有線索。你要是能提供線索，我就把所有的郵票都給你。”

“你說。”

“體育場無頭女老師案……了”秦光話還沒說完，就被妻子拍了一下。

趙玉金一巴掌打在丈夫手上：“別在孩子面前說那么恐怖的事情。”

“媽，沒事的。我在那個夢里都活到60歲了。”秦巍安慰了下母親，說道：“爸，你說下那個案子的具體時間。”

“1979年10月6號，死者叫趙海英，十三中的語文老師，死亡時間大概在10月5號晚上，那一天正好是中秋節。”

秦巍拿起書海水晶，用天眼搜索了下福城公安的刑偵卷宗。

“找到了！”

“爸，這個案子我有點印象。兇手是他的學生，因為向老師表白被拒絕就殺了老師。

那個人性格孤僻，但書卻讀的很好。

他考上了京都大學，這個時間，那個人應該在京都工作。

那個老師的頭骨就在他家里。除了那個老師的頭骨，他家還有幾個女性的頭骨。

都是因為拒絕那個變態殺手的求愛，或者因為分手被殘忍殺害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秦光激動道。

秦巍假裝想了想：“姓周。爸，80年考十三中考上京都大學的應該就那么一兩個吧？”

秦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先去所里一下。”

根據兒子的線索，秦光走訪了十三中的老師和80屆的學生。

很快的，一個叫周正毅的人進入警方視線。

“秦所，我們這邊已經跟京城的同志說明情況。現在京城的同志正盯著這個周正毅。”

“秦所，你是怎么查到這個周正毅的？”

秦光自然是不能把自己兒子推出來。他關注這案子五年，自然已經把趙海英的關系網查的很清楚了。

當年，秦光就懷疑這個案件是個情殺案，他最先懷疑的是趙海英的男朋友。

可是，那天晚上，趙海英的男朋友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秦光也懷疑過趙海英教的那些學生。但他把偵查對象放到那些壞學生身上。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周正毅。

周正毅80年的高考考了全省第十一名，成功考入京城大學。

周正毅是十三中自高考恢復后，近七年唯一一個考上京城大學的學生。

任誰也不會懷疑外形儒雅，說話細聲細語的周正毅竟然是個殺人犯。

“秦所。”刑偵組警員于鵬快步走進會議室，“京城來消息了，重大消息。”

“是不是在周正毅家里搜出什么東西了？”

“秦所，你是怎么知道的？”于鵬驚訝道，“京城的同志在周正毅家里發現5個頭骨。目前，周正毅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好！”秦光重重拍了下桌子，一直讓他耿耿于懷的殺人案終于告破了。

這樣說似乎不嚴謹，但秦光是根據兒子的線索而鎖定周正毅的。

現在

又在周正毅家里搜出頭骨。

這和兒子說的全部都對上了！

此時此刻，秦光真的很想把那些沒告破的案子都說給自己那個做過夢的兒子聽一聽，看看有沒有線索。

京城朝陽公安局的一間滯留室內。

穿著白襯衫，黑框眼鏡的周正毅一言不發，用右手拇指摳著左手拇指。

左手拇指的皮已經被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