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霓虹城，讓我們看看今天的死亡大樂透開獎結果……”

電梯間，晏遲歸揉著發痛的后腦勺，昨夜不斷的驚醒，渾身的冷汗，讓他睡的很不安生。

同時越越發清晰V的記憶。

那……真是一段別無選擇的人生。

晏遲歸苦笑一聲。

川的境地是被坑后植入狩虎，逐漸要變成V，而V則是被所謂的狗屁靈魂殺手格式化變成銀手。

一樣的境地，一樣的別無選擇。

“傳奇可真不好當。”晏遲歸吐了一口唾沫在電梯內。

環境是會改變人的，在這個賽博朋克的世界……不，應該說是亂世，民眾素質都呈指數般下滑，待久了，晏遲歸也是如此。

比如在某些講究環保的地方，是不允許開V8的車，說不環保。

可在一個不禁止的地方，晏遲歸只能說一句。

“美式大v8，環保去他媽！”

畢竟有的時候不用講道德會有一種爽感。

叮，電梯門打開，來生酒吧內，妮可打了個招呼。

似乎全年無休的妮可接待每個人的時候永遠面帶微笑。

“傳奇來了，我們霓虹城新的傳奇，川。”

“老樣子？”調酒的冰杯在手腕上轉了個圈，“龍舌蘭、辣椒、姜汁啤酒，還有一點點……愛。”

晏遲歸嘴角勾起弧度，點了個頭，耳邊響起音樂。

這音樂讓他感覺有些莫名熟悉，好似在哪里聽過。

一個帶著西部牛仔帽子，披頭士發型的男人拿著一把老舊的吉他正在彈唱。

you wanna know what I'm chippin' in?

“你想知道老子為啥誓不低頭？”

An extra hand to keep the corpo skin。

“多長只手好來剝公司狗的皮肉！”

I'll sell you a lie that's dressed in steel。

“老子兜售鋼鐵包裝的謊言。”

And bleed you dry just to see how it feels。

“榨干你血肉只為享受快感！”

晏遲歸轉過腦袋，手指隨著節奏節奏舞動，似乎十分帶感。

歌詞有些暴力，并且有很復古的風格，就好像……

幾十年前的風格。

“妮可，這個新來的歌手叫什么，他唱這歌不怕那些公司狗找他麻煩？呵呵。”

晏遲歸的言語并不激烈，只是帶著點點疑惑。

雖然霓虹城的人大多數都不待見公司的人，尤其是荒板，但誰不怕他們？

而有個公司的朋友更是每個人的優勢。

哪里會有人在明面上抨擊他。

妮可攤開掌心，兩個辣椒放在酒水里，隨著玻璃冰杯在桌子上的聲音推倒晏遲歸身前。

“我只知道他叫強尼，他的歌唱的很好，吉他也不錯，每次都能有不少的打賞，最重要的是……”

“帕楠收留了他，你也知道，帕楠是整個霓虹城最大的中間人，如果只是這種簡單的冒犯，荒板才不會去得罪帕楠。”

也是，一個小丑怎么有利益重要。

“Our ghosts still scream in the neon glow… never erased， never silenced!”

“我們的亡魂仍在霓虹中嘶吼…永不抹滅，永不緘默！”

嘶吼般的吟唱從強尼口中逐漸消散。

而晏遲歸的目光卻依舊死死盯著他。

逐漸，身影重合……

那個熟悉的身影到底是誰？

自從狩虎開始逐漸腐蝕大腦后，晏遲歸每晚睡覺都能看見V的過去，V的身形雖然模糊，可那體態卻與眼前的這個搖滾歌手強尼莫名重合。

只是臉上的胡子和發型不再一樣。

良久，晏遲歸終于知道了。

這就是V！

此刻，那強尼快要走出來生，晏遲歸翻過吧臺，急忙追趕。

不少人的酒水被踢落。

“艸！找死啊！”

“what？”

晏遲歸只有一句話。

“記在威爾賬上！”

隨后只留下妮可愣在原地。

而就在此刻，威爾走了進來。

“呵呵，那小子誰啊，跑這么快。”

“先不說了，給我來一杯龍舌蘭潤潤喉嚨，最近大腦不太清醒。”

妮可卻將一份賬單遞給威爾。

“這是什么？”

“剛才川去追那個留著絡腮胡的吉他手了，說你來賠。”

威爾嘴角抽搐的望著手中的賬單，下意識的艸了出來。

但隨即他想到了一些不該想的東西，小聲嘟囔了一句。

“看來以后不能和他睡一個床了，我寧愿背后捅我的是刀子……”

晏遲歸追出門而強尼似乎也發現了不對。

難不成是恍版的人？真是陰魂不散！

“瑪德！”說著就要急忙向著遠處奔走。

直到……

“V！別走。”

【注視】發動。

【強尼·銀手】

【狀態：健康、義體99％】

銀手？這不是第一個炸荒坂塔的那個傳奇的名字嗎？

難不成最后V沒活下來也沒被活捉，而是讓銀手奪舍成功了？

無論如何，銀手都不能跑！

兩人開上機車。

一前一后追逐著。

銀手掏出左輪，指著身后。

“伙計，聽著，我不想惹麻煩，我現在只想活下去，別找不痛快！”

晏遲歸壓低身子，頭埋在擋風玻璃大聲呼喊著強尼銀手的名字。

“銀手，V讓我來找你！你別跑！”

銀手的機械心臟忽然停頓一拍，隨后毫不猶豫的開槍。

“去你媽蛋的，公司狗，休想騙我！”

“V早就死了！”

扳機扣動，左輪子彈掛著晏遲歸的臉龐劃出一道血線。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晏遲歸卻并非泥人。

左輪與沙鷹的對決開始了。

子彈相互交風，街面上越來越多的行人被波及。

兩人的義眼同時鎖定了對方的頭部。

兩發子彈在半空中竟然以一種極為戲劇性的方式對撞。

彈片四散。

灰塵迷住了晏遲歸的眼睛。

終于，在一片草地內，晏遲歸跟丟了。

他皺著眉頭。

“這踏馬都是哪跟哪啊？”

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死了，死人穢土轉生，活人要變死人。

看的晏遲歸頭痛。

狩虎傳來信息，威爾的虛擬形象出現在視網膜上。

“兄弟，你跑哪去了，不是說要商量一下荒坂塔的計劃嗎，怎么……”

晏遲歸深呼吸了一口充滿著汽油味的空氣，起伏的胸口逐漸平穩。

“我看到V了。”

“V？你又看到了他的記憶，好吧看來我們的計劃要加速了。”

“不，不是死的V是活的，用著V的身體的強尼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