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桌
- 從港島開始的諸天之旅
- 此事無關(guān)風(fēng)雨月
- 2196字
- 2025-04-23 12:58:00
“坐吧。”
一方八仙桌,四杯茶水,卻有十八人。
但這十八人中,只有四個人有資格上桌,能不能上桌還要看雷老虎雷洛的臉色。
包間寂靜,雷老虎不怒自威,將桌上麻將打散。
晏遲歸與李不晚兩人眼中帶怒卻又都沒有發(fā)作。
李不晚的傷勢已然被不知道什么手段修復(fù),只剩下不多的淤青也在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愈合。
吳錫豪輕吐了一口氣,剛才腹部與嘴角的傷勢還有些痛。
雷老虎與吳錫豪是老相識了,這一次相見兩人身份依舊天差地別。
“九筒。”一張麻將被丟出,吳錫豪看見手中的牌思索一會。
“吃!”
雷老虎眼神一抬看向吳錫豪。
打?qū)遥瑑扇苏米趯α⒚妫盟菩问揭话恪?
吳錫豪這才緩緩松開麻將放歸原位。
列老虎低下眉頭,饒有興致的問道。
“吃啊?你怎么不吃了?”
“不……不敢。”吳錫豪有些怯懦,心中不服氣。
但那又能如何?
“不敢?我看你很敢嘛。”
“整個港島誰不知道肥彪是我罩的人,你敢不通知我就去做了他,還借我的人手?”
“還在我在手下安插警司調(diào)動,你以為沒有我的首肯,你的人能坐上警司的位子?”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不給別人吃誰就不能吃!”
“太歲爺頭上動土!”
語氣漸重,吳錫豪有些蔫了,霜打茄子一般,畢竟是自己不講道理在先,如今形勢比人強,能屈能伸罷了。
就在此刻,晏遲歸卻將九筒拿在手中。
“杠,十三幺!”
雷洛看了眼晏遲歸“你敢糊,就不怕我做了你,你應(yīng)該知道,在港島除了洋人,沒有我雷洛殺不了的人。”
晏遲歸卻無所謂的將腳搭在桌子上,點起黃銅煙桿不急不慢道。
“老總,你今天讓我們來就不是要去殺我們,現(xiàn)在嚇人嚇完了,該談事就談事,不談事我就出去吹吹風(fēng)。”
晏遲歸的作風(fēng)讓吳錫豪傻了眼。
爹啊!我都不敢這么狂您這是鬧哪樣啊!
完了!
吳錫豪的額頭滴下冷汗,細細觀察著雷洛,似乎只要情況不對便會拉著晏遲歸跑路。
雷洛輕咳一聲,眼中鋒芒畢露的看向晏遲歸的眼睛,“那如果我說,今天叫你們來就是為了殺你們呢?”
語氣陰森,子彈上膛的聲音響徹牌桌周圍。
劍拔弩張,似乎只等摔杯為號。
晏遲歸坐直了身子,“哦,那我還真就是對不起了老總。”
語氣服軟。
雷洛呵呵一笑“年輕人。”
可還未等下文,靴子中一把刀就在手中。
“十條槍,的確我活不了,可就現(xiàn)在這個距離,李不晚應(yīng)該清楚,我想殺人,沒人攔得住。”
晏遲歸眼珠猛然變紅,陰冷的感覺讓吳錫豪都裹緊衣服。
殺意,噴涌而出!
雷洛看了一眼李不晚,李不晚點頭示意。
他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李不晚打不過,十條槍也救不下自己。
“我現(xiàn)在的確很想殺你……不過你很聰明。”
啪啪啪!
拍手聲響起,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出現(xiàn)在晏遲歸跟前,四肢被砍斷,耳朵舌頭被割掉,只剩下一對布滿血絲的眼睛。
“你應(yīng)該認識他。”
記憶閃幀,晏遲歸死前的畫面尚歷歷在目,本來晏遲歸打算在回歸之前將龍希云抹脖子但如今這個事情被雷洛做了,倒是得說聲謝謝。
“龍希云?”
“對,這份禮物喜歡嗎?”
“有心了。”
“要不要跟我?”
面對雷洛的招攬吳錫豪有點慌。
晏遲歸是他見過最神的人,沒有之一,他可不想晏遲歸被拉攏,不然自己能不能走出門都是個問題。
“阿晏。”
“不必了,我拜關(guān)二爺?shù)摹!?
“呵呵,所謂的義氣早晚會害了你。”
牌桌被抬走,四杯熱茶端到四人身邊。
“好了,講正事,吳錫豪。”
吳錫豪打了個激靈,多年沒有人這么稱呼他了,吳錫豪有些恍惚。
“嗯。”
“如果大陸那邊的的人將港島接回家你會怎么辦?”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有些恍惚,來之前就想好了自己要留下一只手,只求留下命就好了。
也想過雷老虎會問自己什么問題,可唯獨……唯獨這件事他沒想過。
“您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呵呵,這時候知道服軟了。”
顯然雷洛并不滿意這個回答,只見他用手抬起茶杯將茶杯倒置。
“我要聽真話。”
雷洛眼神堅定,雖已快達不惑之年可眼中精芒更勝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坐穩(wěn)總?cè)A探長十余年,能讓他露出這等神色的人不多。
茶水滴落,陽光照在吳錫豪與雷洛臉上,一黑一白,宛若太極陰陽共生般有一種怪異的和諧感。
吳錫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數(shù)十年了。
偷渡來這個港島當(dāng)力工,每天三十塊港幣那時候一天一個雞腿飯開心的不得了。
后來被客家人打壓,混了黑社會,每天花錢做太白粉,賣給內(nèi)地人,當(dāng)時他很難過。
常常在夜中問自己。
“你這是在害人!害自己的同胞!你到底還是不是吳錫豪?”
可漸漸地,美色、金錢,一聲聲豪哥,讓自己十分快意。
再后來,便是和阿英結(jié)婚,兩人有了孩子,他開始覺得這種生活也不錯。
至于同胞?
我吳錫豪這輩子對不起你們,下輩子我一定還……
今天,雷老虎又問起了這個問題。
吳錫豪不由得捫心自問。
“你真的對得起那些同胞嗎?”
他吐出一口氣,看著雷洛,打定了主意。
“真話就是,我要活著,哪怕負了同胞,我也要我活著,我的兄弟,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活著!”
“呵,小人!”
吳錫豪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他逃了太久了,或許說出來會讓自己輕松一點。
說實話他怕死,沒人不怕死,可有些事情比死更難受。
那就是良心。
雷洛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倒也真誠。”
“我給你個機會。”
“第一,三天內(nèi)收山,以后不許在港島臺海和大陸出現(xiàn),移民新加坡,這么多年了,你也撈了不少,足夠了。”
“第二,肥貓的地盤我可以給你。”
“真的嗎,老總?”
“你先別激動,從今天以后將港島所有犯罪證據(jù)賬單,乃至原料采購渠道,給我留起來,三個月后我全要,然后離開港島。”
吳錫豪不理解,賣太白粉的年年上供的對象就是雷洛,可他為什么要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
“為什么?”
雷洛嗓子沙啞,呵呵一笑,只是指了指墻上的照片。
李不晚將照片拿出。
上面赫然寫著。
(一九四一年,主仆三人戰(zhàn)勝做紀(jì)念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