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鎮魔鏡,孤墳,石碑(追讀)
- 每日機緣,我從未來竊仙術
- 梧桐樹上一葉秋
- 2063字
- 2025-05-09 10:44:44
隨緣!
這是薛玉良的真實想法。
陳天威確定了女兒鬼所在的大概范圍,在蓑衣渡西邊的大山內,具體地點不知道,應該在三十里方圓內,要想將這三十多里的大山完整地搜查一遍,哪怕是將蓑衣渡的人全部出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需要很好的組織力,如此,方才能夠以盡量少的人力完成盡量多的搜尋范圍。
身為蓑衣渡主事,薛玉良并沒有權力劃分搜尋范圍。
哪些人帶隊,哪些人負責哪些區域,搜尋哪幾座山頭,全都由鎮魔司安排,名義上,薛玉良是他所帶小隊那一百多人的頭領,其實,決定一切的是他的副手。
一個來自鎮魔司的武者,對方手里拿著搜尋法器。
具體的搜尋范圍,也是由那個武者決定,離開蓑衣渡出發前,薛玉良也不知道在哪兒。
所以,他決定隨緣。
如果,自己小隊搜索的范圍內并沒有女兒鬼的存在,他也就會隨波逐流,白跑一趟。
如果,女兒鬼恰恰在他搜尋的區域,那么,他便會主動將女兒鬼的容身之處上報,將那一件大功攬入囊中,畢竟,他若是不這樣做,也會撞見那廝。
萬一,女兒鬼發狂暴起,他不得不做出反擊,再次驚醒鳳凰精魂,影響到她的成長那就不好了。
不如,提前報警。
打定主意之后,薛玉良便帶著歸屬他的小隊往蓑衣渡西邊的群山走去。
一百來號人里面,有一隊十幾人的巡丁,其他人則是各大家族所出的青壯。
說來也巧,負責帶隊的隊正是薛玉良的熟人,和他在赤水河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羅鐵成。
……
薛玉良帶隊,張百勝帶隊,土地廟的廟祝徐一清也獨自帶了一隊,不過,三家盟的三位家主卻不曾帶隊進山,而是由他們的心腹管事帶隊。
并非他們貪生怕死,不敢前往。
他們被同樣沒有進山的陳天威留了下來。
還是在蓑衣渡事務司,他們的手下都被鎮魔司的人攔在了外面,三人和陳天威在一間院子內獨處。
“三位,有件事要麻煩你們。”
陳天威的視線在三人臉上掃過,除了冷漠之外,不夾雜半點情緒。
“大人,但說無妨,我等洗耳恭聽。”
徐千秋看了其他兩人一眼,身為三家盟明面上的盟主,需得他出頭說話。
于是,他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不是我不信你們,不過,這是鎮魔司的程序,需得諸位在鎮魔鏡前走一遭……”
陳天威繼續說道,表情依舊冷漠。
說話間,他打開了放在一側的布袋,從里面取出了一面銹跡斑斑的青銅鏡,拿出來之后,非常小心也非常恭敬地雙手捧著,放在了一個事先擺好的木架上。
“三位家主,來吧,都站在鎮魔鏡前……”
鎮魔鏡是鎮魔司的法器,任何一處鎮魔司內都有,若是沾染了邪祟詭異的氣息,站在鎮魔鏡前,鎮魔鏡也就會反應,不僅如此,你若是在鎮魔鏡前撒謊,鏡面也會有變化。
一般說來,當地若是發生了詭變,鎮魔司出動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地豪族的頭面人物帶到鎮魔鏡面前進行甄別,畢竟,很多詭變并非天災,而是人為。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陳天威將三位家主留了下來。
女兒鬼事件若是和他們有關,必定逃不過甄別。
至于,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三家盟,對此,陳天威并不在意,他一個外地人,又不用在赤水縣開枝散葉,根本不會在意這些豪族,他們在當地人面前是天,在鎮魔司面前,不過是區區土豪。
還不到需要忌憚的程度!
“遵命!”
徐千秋三人互望了一眼,朝著鎮魔鏡緩步走去。
……
距離蓑衣渡直線距離有四十里地的群山之中,在一處山坳內,有著一個小小湖泊,湖泊的旁邊,是一片密林,密林靠著陡峭的山峰,在山壁內,有著一個入口非常隱秘的山洞。
之所以說入口隱秘,是因為此時,山洞的入口已經被巨石堵塞,就算近在咫尺,若你不曾仔細觀察搜尋,絕不會發現這里有著一個山洞。
山洞蜿蜒曲折,穿行數十丈之后,另有出口。
里面又是一座山谷,比起前面要狹小了許多,同樣有著一個更小的湖泊,和前面山坳內的湖泊應該來自同一水源,在湖邊林子內,有著幾棟破舊的石屋。
在石屋的背后,有著一座矮小黃土堆著的墳墓。
墳墓前,立著半塊石碑,石碑上篆刻著數十符文,色澤黯淡,散發著腐臭的氣息。
此時,在墳墓前,石碑旁,有兩人相對而立。
距離石碑近一些的是一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他佝僂著背,披著寬大的黑袍,瘦小的身軀在寬大的黑袍包裹下顯得更加的瘦小,死氣彌漫,生機黯然。
這人就是徐家的老祖徐元釗。
在徐元釗身側,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頭發也已經花白,臉上滿是風霜,透著凄楚,他也穿著黑袍,卻是一個瘸子,單手拄著一根拐杖。
“南鵬,讓你隱姓埋名,在這里守墓,成為我們徐家的守墓人,委屈你了,辛苦你了……”
徐元釗對瘸子徐南鵬說道。
徐南鵬沒有說話,木著一張臉,眼神依舊凄楚。
“徐家若是過得了這一關,你就離開這里吧,回到家里去享福,換一個守墓人!”
對方沒有回答,徐元釗卻并不在意。
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一般繼續說道。
“我快要死了!”
“我們徐家從龐家盜來的氣運也快要消失,前段時間,利用術法盜了那幾個吏員的氣運,這才安撫了這座墳,昨天,讓方子墨動手卻出了岔子……”
“沒有氣運安撫這座墳,也就無法維持氣運,家族氣運一旦消散,對我們徐家來說,和天塌了沒有區別!”
“多虧你有著防備,在事情失控之前,將女兒鬼收了回來,雖然,也將因果孽緣和我們徐家聯系上了,也總比那廝沖入我們徐家大開殺戒要強!”
說到這里,徐元釗嘆了嘆氣。
他呆呆地望著石碑后的那座墳,眼神頗為復雜,一時間無語,陷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