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你們經費多少，預算要是不夠就先換個便宜的……”趁導師接電話的空閑，譚湘湘皺眉，發信息。

“啊……預算不知道……剛發邀請了，還沒跟總監匯報……”

“應該不要緊吧，要是他報價太高我可以拒接的嘛。”

南淡云的二哈表情包閃爍著睿智的眼神。

“勸你和領導報備一下，我的朋友，你登的不是你公司的號嗎……”譚湘湘在導師回頭的一瞬間扣上了手機。

靠聽勸茍到畢業的南淡云，放下手機，迅速敲響身后的玻璃門。

“進。”門內回答，聲音波瀾不驚。

“總監……”她推開門，目光閃爍。

“什么事。”男人坐在辦公桌后，沒有抬頭，眼睛自始至終盯著電腦。

整個空間彌漫著煙草的味道。

“我來問一下，這次宣傳預算是多少……”南淡云咳嗽了一下，小心翼翼。

“你沒有了解過裴微岳的報價嗎，不知道活動預算就盲目邀請，要是經費不夠你準備怎么辦。”

總監依舊頭也不抬，敲擊著鍵盤。

“要是預算不夠，那……就換人……”南淡云小聲說，低頭向后慢慢挪動，靠近門口。

“這是公司的賬號，還準備七天無理由退貨？”總監猛然站起來，壓迫感如烏云般席卷而來。

“裴微岳單條視頻報價發過來了，你自己過來看。”

總監拉開窗簾，陽光迅速從落地窗中涌進。

南淡云走到屏幕前，看了眼報價單，很好，是一個吉利的數字，如果忽視最終以“萬元”結尾的單位。

“總監，那可以嗎……”

她轉身，看向背對著自己的總監，他投下的陰影遮住了桌上波光粼粼的魚缸。

“第一期宣傳預算全部給他一個人，你覺得合理嗎？”

總監轉身，目光如炬。

“總監，我覺得……”南淡云開口。

“寫一份書面材料，下午三點之前交上來。”總監坐回靠背椅。

“準備站在這里寫？”總監猛然抬頭，看著桌前站著的人沒有移動。

“哦，好的……”南淡云迅速轉身，跑出去，關門。

“救命，檀檀，我把經費全給一個人用了……”南淡云開始抱著手機求助。

“看不出來，你公司也是有些實力的”譚湘湘聽著師兄和導師的“唇槍舌劍”，低頭打字。

“總監說要我寫材料，證明花所有經費請裴微岳是對的。”南淡云手有些顫抖。

“寶，所以，你就是聽我一說，就直接選了，沒再考慮一下……”

看著發來的眼淚汪汪的狗子表情包，譚湘湘嘴角抽了一下。

“我把文獻發過來，你組織一下語言吧，我要找選題了。”

“什么選題啊”

“論文選題啊，為什么你的關注點永遠會扭曲，不是應該重點研究我給你的文獻嗎！”

“義父在上，我寫好材料，今天傍晚就給你修柵欄”

“跪安吧，打工人，學術牛馬要干活了。”譚湘湘看了一眼離開會議室的導師，收拾東西，拎著包去閱覽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