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琴鍵上的未命名公式
梅雨季節的C大裹著層濕漉漉的紗，琴房的玻璃窗蒙著水霧，將外面的雨聲濾成朦朧的背景音。林小滿的指尖懸在琴鍵上方，像受驚的蝴蝶遲遲不敢落下。面前的譜架上擺著許硯禮熬夜整理的《鎏音杯》參賽曲譜，墨跡未干的批注里還沾著咖啡漬。
“又在發呆？“許硯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未褪盡的困意。他今天穿著淺灰色襯衫，袖口隨意卷起，露出腕間那串她親手編的薄荷綠手繩。自從上次文創社櫻花祭手鏈大賣，他就再也沒摘下來過。
林小滿慌忙收回手，琴凳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只是...在想這首肖邦的《雨滴》，真的適合我嗎？“她垂眸盯著琴鍵，那些黑白相間的琴鍵突然變得刺目——車禍那天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救護車的鳴笛聲、散落的考級準考證，還有母親蒼白的臉。
許硯禮繞過琴凳，在她身邊坐下。兩人的肩膀幾乎相貼，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著薄荷香，像一劑鎮定劑。“還記得圖書館快閃那晚嗎？“他忽然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她冰涼的手背，“你第一次觸碰琴鍵時，眼睛亮得像盛著銀河。“
林小滿的睫毛顫了顫。那天的畫面在腦海中清晰浮現：閱覽室突然暗下，屏幕亮起許硯禮偷偷錄制的視頻。他站在空無一人的琴房，對著鏡頭認真地說：“我見過你看鋼琴時的眼睛，比星軌更亮。“
“可是...“她咬住下唇，“比賽評委都是業界權威，我...“
“噓。“許硯禮用指尖按住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從琴凳下抽出一本素描本。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干枯的櫻花，那是櫻花祭時她別在他領口的。“你看。“他翻到最新一頁，上面畫著琴房的視角，她坐在琴凳上彈琴的側影被勾勒得栩栩如生，旁邊寫著密密麻麻的公式：“肖邦《雨滴》= 88個琴鍵×心跳頻率×林小滿的勇氣“。
林小滿噗嗤笑出聲，眼眶卻有些發酸：“許硯禮，你又亂用建筑公式。“
“誰說公式只能用來計算建筑？“他合上素描本，將她的手按在琴鍵上，“在我的世界里，所有公式都只為一個變量存在。“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耳畔，林小滿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突然，窗外炸響一道驚雷。林小滿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卻被許硯禮穩穩圈在懷里。他的掌心貼著她的后背，輕輕拍著：“別怕，有我在。“
這個動作讓記憶的齒輪突然轉動。同樣是個雨夜，模型賽前夜，她冒雨送資料到工作室，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許硯禮二話不說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她，自己只穿著單薄的襯衫。那天他說：“你比圖紙上的比例尺，更讓我分心。“
“許硯禮。“林小滿抬起頭，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你為什么...這么執著讓我彈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聲淹沒了短暫的沉默。許硯禮的拇指摩挲著她手背上的淡粉色疤痕——那是車禍留下的印記。“因為我知道，“他輕聲說，“當你彈琴時，才是真正自由的林小滿。就像我看到建筑圖紙時...“他頓了頓，眼底泛起溫柔的漣漪，“就像現在這樣，看著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活著。“
林小滿的眼淚突然決堤。她撲進他懷里，哭濕了他的襯衫。三年來，她不敢觸碰鋼琴，不敢面對那個被命運奪走夢想的自己。而許硯禮，這個總是把溫柔藏在冷臉下的男孩，用最笨拙也最溫暖的方式，一點點剝開她結痂的傷口。
“別哭。“許硯禮的聲音帶著笑意，“再哭，你的眼淚就要在我襯衫上譜成新曲子了。“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淚，“其實，我有件事瞞著你。“
林小滿抽噎著抬頭，看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這是我這幾個月寫的曲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眼，“本來想等你比賽結束再給你聽，不過現在...“他將U盤插進鋼琴旁的電腦，熟悉的旋律響起，正是他常在琴房彈奏的那首無名曲。
“《薄荷與初陽》...“林小滿喃喃道。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聽見這首曲子，心里都會泛起酸澀又甜蜜的漣漪——那分明是他用音符寫就的情書，每一個旋律都藏著她的影子。
許硯禮的耳朵紅了紅：“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這首曲子還沒寫完。“他重新將她的手放在琴鍵上，“直到今天，我才找到最合適的結尾。“
隨著他的引導，林小滿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舞動。《薄荷與初陽》的旋律與肖邦的《雨滴》奇妙地融合，雨聲、琴聲、心跳聲交織成網。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許硯禮突然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你看，琴鍵有88個，但我只聽見你指尖的87個——因為第88個，是我的心跳。“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在琴鍵上，也照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林小滿忽然想起許硯禮說過的“榫卯結構“，此刻她終于明白，原來他們的相遇，本就是缺口與凸起的完美嵌合。
“許硯禮，“她轉身抱住他，“謝謝你，讓我找回了自己。“
“不，“他收緊懷抱，下巴抵在她發頂，“是你教會我，夢想和愛，從來都不需要妥協。“
琴房里，《薄荷與初陽》的旋律仍在回蕩。在這個梅雨季的下午，兩個曾被命運折斷翅膀的人，終于在彼此的世界里，找到了最完美的公式。了紅：“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這首曲子還沒寫完。“他重新將她的手放在琴鍵上，“直到今天，我才找到最合適的結尾。“
隨著他的引導，林小滿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舞動。《薄荷與初陽》的旋律與肖邦的《雨滴》奇妙地融合，雨聲、琴聲、心跳聲交織成網。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許硯禮突然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你看，琴鍵有88個，但我只聽見你指尖的87個——因為第88個，是我的心跳。“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在琴鍵上，也照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林小滿忽然想起許硯禮說過的“榫卯結構“，此刻她終于明白，原來他們的相遇，本就是缺口與凸起的完美嵌合。
“許硯禮，“她轉身抱住他，“謝謝你，讓我找回了自己。“
“不，“他收緊懷抱，下巴抵在她發頂，“是你教會我，夢想和愛，從來都不需要妥協。“
琴房里，《薄荷與初陽》的旋律仍在回蕩。在這個梅雨季的下午，兩個曾被命運折斷翅膀的人，終于在彼此的世界里，找到了最完美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