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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社團溫差

第二章:社團溫差

一、文創(chuàng)社的破冰任務(wù)

九月末的銀杏大道飄著零星落葉,林小滿攥著“校園文創(chuàng)社”的入社申請表,跟著陳雨薇擠進熱鬧的招新帳篷。帆布包里裝著許硯禮給的琴房鑰匙,金屬齒硌著她的掌心,像塊藏在暗處的糖。

“新人第一單——設(shè)計情侶周邊!”社長學(xué)姐把一沓資料拍在桌上,投影儀亮起點點星光,“主題是‘溫差’,下周例會上交方案哦~”

唐糖在旁邊擠眉弄眼:“哇,小滿你這是天賜良機!現(xiàn)成的人體模特就在建筑系——”話沒說完就被林小滿捂住嘴,可學(xué)姐已經(jīng)順著她的視線看過來,眼睛亮晶晶的:“許硯禮學(xué)長不是給你們設(shè)計了宿舍嗎?近水樓臺先得月呀!”

當晚,林小滿站在建筑系館前,望著玻璃幕墻上倒映的萬家燈火。許硯禮的工作室在頂樓,落地窗前映著他俯身畫圖的剪影,白襯衫的領(lǐng)口被臺燈照成暖黃色,像片浸在蜂蜜里的羽毛。

“學(xué)、學(xué)長?”她敲門的手在發(fā)抖,懷里抱著的素描本滑出半張草稿——畫著簡化版的許硯禮側(cè)影,領(lǐng)口處別著那枚鋼琴鍵胸針。

許硯禮抬頭時筆尖在圖紙上劃出條斜線,墨水瓶里的雪松香水味混著鉛筆灰,在空氣里蕩開:“怎么來了?”他摘下眼鏡,眼尾的痣在燈光下格外清晰,“琴房的燈又壞了?”

“不是……”林小滿慌忙翻開素描本,“文創(chuàng)社要設(shè)計情侶周邊,主題是‘溫差’,我想畫一組‘高冷學(xué)長vs軟萌學(xué)妹’的徽章,需要量一下尺寸……”

許硯禮的耳尖突然發(fā)紅,喉結(jié)在領(lǐng)口下滾動:“這種事找男生就行,我——”

“可他們說你最符合‘人形比例尺’!”林小滿急得直擺手,素描本里掉出張便簽,是她昨晚畫的設(shè)計稿:兩枚不對稱的徽章,一枚是冷色調(diào)的建筑圓規(guī),一枚是暖色調(diào)的鋼琴鍵,中間用齒輪連接。

許硯禮盯著便簽上的“XY+LM”縮寫,突然站起身:“來吧。”他從工具箱里取出軟尺,指尖捏住林小滿的手腕時,觸感像觸到琴鍵上的象牙白,“肩寬40,袖長62……”

軟尺滑過鎖骨時,林小滿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許硯禮的呼吸近在咫尺,雪松香水味混著紙墨香,讓她想起琴房暖光下的三角鋼琴。當軟尺繞到腰際時,少年突然停頓半秒,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腰圍……60?”

“學(xué)、學(xué)長別笑!”林小滿慌忙后退,后腰碰到他的繪圖桌,桌上的建筑模型輕輕搖晃——是梔夏公寓的微縮版,101室的飄窗位置嵌著塊透明玻璃,里面畫著架迷你鋼琴。

許硯禮突然轉(zhuǎn)身,把軟尺塞進她手里:“自己量。”他的背影挺得筆直,白襯衫下的肩胛骨像兩片即將展開的翅膀,“我去洗把臉。”

洗手間的水聲嘩嘩作響,林小滿盯著模型里的鋼琴,突然發(fā)現(xiàn)底座刻著行小字:“給第29次駐足的蝴蝶。”指尖撫過凹凸的刻痕,她想起父親說過的話:“好的建筑會呼吸,就像好的音樂有心跳。”

二、模型賽前夜的雷雨天

文創(chuàng)社的模型賽定在國慶前一周,林小滿和許硯禮組隊參加“校園地標重構(gòu)”組。他們選的地標是校史館,許硯禮堅持要在屋頂設(shè)計可旋轉(zhuǎn)的鋼琴鍵造型,而小滿負責用黏土捏制微縮琴鍵。

“這里的弧度要符合黃金分割。”許硯禮握著她的手,在CAD圖紙上畫出條優(yōu)美的曲線,指尖蹭到她掌心的黏土,“就像鋼琴的琴蓋打開角度,28度時音色最通透。”

林小滿盯著交疊的手指,發(fā)現(xiàn)他的無名指根部有層薄繭,和自己彈琴時磨出的位置分毫不差。窗外突然響起悶雷,雨點噼里啪啦砸在建筑系館的玻璃上,遠處的琴房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雨滴》前奏。

“糟了!模型材料還在社團辦公室!”小滿猛地起身,撞翻了桌上的馬克筆,“防雨布還沒買——”

“我去。”許硯禮扯過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塞進她懷里,“穿這個,別淋濕。”他抓起傘就往外跑,背影在雨幕里迅速變小,像片被風吹走的白羽毛。

辦公室里,小滿盯著散落的黏土琴鍵,突然聽見窗外傳來巨響。閃電劃過的瞬間,她看見許硯禮抱著材料箱在風雨里踉蹌,傘骨被吹得翻卷,白襯衫緊緊貼在背上,透出漂亮的蝴蝶骨線條。

“學(xué)長!”她沖出去,外套的雪松味混著雨水,在胸前織成道溫暖的墻。許硯禮把材料箱護在懷里,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jīng)濕透,發(fā)絲滴著水落在鏡片上:“傻站著干什么?接傘!”

兩人擠在嚴重傾斜的傘下,許硯禮突然把她往懷里帶了帶,西裝外套裹住兩人的肩膀。雷聲在頭頂炸開時,小滿下意識攥緊他的袖口,指尖觸到結(jié)實的腕骨,還有顆小小的黑痣——和琴房鑰匙環(huán)上的“XY”刻字遙相呼應(yīng)。

“其實……”許硯禮的聲音混著雨聲,“我報考建筑系前,學(xué)了十年小提琴。”他望著遠處模糊的琴房樓,鏡片上蒙著層水霧,“我媽總說,建筑是凝固的音樂,可惜我爸覺得音樂養(yǎng)不活全家。”

小滿抬頭,看見他睫毛上掛著的雨珠,突然想起自己車禍后父親說的話:“鋼琴家的手比命還重要,既然傷了,就好好讀書。”原來他們都曾被現(xiàn)實折斷翅膀,又在彼此的領(lǐng)域里尋找殘垣斷壁中的樂符。

回到工作室時,許硯禮從抽屜里翻出條干毛巾,突然愣住——小滿正對著材料箱吹氣,試圖烘干被雨水打濕的黏土琴鍵,鼻尖凍得通紅,像顆熟透的草莓。

“過來。”他扯過毛巾,輕輕揉她的頭發(fā),雪松味的熱氣撲面而來,“榫卯結(jié)構(gòu)知道嗎?”他突然開口,指尖劃過她手背的疤痕,“木頭的缺口和凸起,本就是為了互相嵌合存在的。”

小滿抬頭,發(fā)現(xiàn)他離自己只有十厘米,能看清鏡片下瞳孔里倒映的自己,還有窗外劃過的第二道閃電。雷聲響起的瞬間,許硯禮突然別過臉,耳尖紅得能滴出血:“圖紙上的比例尺,永遠算不出人心的誤差。”

三、凌晨兩點的圖紙與體溫

模型賽前夜,工作室的時鐘指向凌晨兩點。小滿趴在桌上打盹,手里還攥著沒粘完的琴鍵,許硯禮的白襯衫領(lǐng)口敞著,露出精致的鎖骨,正在用刻刀修飾校史館的屋頂。

“學(xué)長,你休息會兒吧……”小滿迷迷糊糊地說,指尖碰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溫度高得驚人,“你發(fā)燒了?!”

許硯禮這才驚覺自己頭暈眼花,下午淋雨的后遺癥此刻發(fā)作,體溫表顯示38.5度。他想推開小滿遞過來的退燒藥,卻看見她眼里的水光,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也是這樣的眼神,握著他的手說:“小硯要成為會蓋音樂廳的建筑師啊。”

“張嘴。”小滿把藥片塞進他嘴里,遞上保溫杯時觸到他發(fā)燙的掌心,“我去給你拿濕毛巾。”她轉(zhuǎn)身時,許硯禮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疤痕處的皮膚相貼,像兩塊終于嵌合的榫卯。

“別走。”他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小時候發(fā)燒,媽媽會彈《月光奏鳴曲》給我聽,說琴聲能退燒。”

小滿愣住了。她望著許硯禮泛紅的臉頰,突然想起琴房里那架斯坦威,想起自己藏在帆布包底的琴譜。深吸口氣,她輕輕抽出被握住的手,走向工作室角落的電子琴。

琴鍵按下的瞬間,許硯禮閉上了眼睛。《月光》的第一樂章流淌出來,雖然有些生澀,卻帶著獨屬于小滿的溫柔顫音。他聽見琴音里混著她的心跳聲,像圖紙上的等高線,一圈圈漫過他干涸的河床。

“原來你還記得怎么彈。”他睜開眼時,小滿正低頭盯著琴鍵,指尖在中央C鍵上輕輕摩挲,“那天在琴房,你碰了中央C和E,是《卡農(nóng)》的開頭。”

小滿的手指猛地收緊,疤痕處傳來微痛。許硯禮起身,從抽屜里拿出個筆記本,翻到夾著銀杏葉的那頁——上面畫滿了她在琴房外的素描,標注著“第30次駐足,她的指尖在口袋里練習(xí)顫音”。

“我查過你的檔案。”他突然說,聲音帶著退燒藥的沙啞,“全國青少年鋼琴賽銀獎得主,2022年因意外退賽。”他望著她震驚的眼神,輕輕觸碰她的無名指疤痕,“我媽媽的車禍,也是2022年。”

窗外的雨聲漸漸變輕,遠處傳來第一聲晨鳥的啼叫。小滿看著許硯禮眼底的血絲,突然明白為什么他總在琴房附近出現(xiàn),為什么梔夏公寓的飄窗設(shè)計成鋼琴鍵弧度——原來他們都在尋找,那個能接上自己斷裂旋律的人。

“我們繼續(xù)做模型吧。”她擦干眼淚,重新拿起黏土,“校史館的屋頂,要不要加個星空頂?用熒光材料,這樣晚上開燈時,就像琴鍵飄在銀河里。”

許硯禮笑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露出真正的笑容,像雪松在春日里抽出的新芽:“好。還要在地基刻上兩行小字——”他拿起刻刀,在微縮校史館的底座劃出細細的痕跡,“‘XY的圖紙缺了LM的琴鍵’,‘LM的琴譜少了XY的線條’。”

晨光穿透云層,照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黏土琴鍵在掌心慢慢變暖,像塊正在融化的薄荷糖,混著雪松與鋼琴烤漆的氣味,在凌晨四點的工作室里,織成段屬于他們的獨家溫差。

四、招新會上的意外觸碰

模型賽當天,文創(chuàng)社的展位前圍滿了人。許硯禮設(shè)計的校史館模型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熒光,屋頂?shù)匿撉冁I輕輕旋轉(zhuǎn),底座的小字在聚光燈下清晰可見:“溫差是你眸中冰川,遇我掌心火焰。”

“哇!許學(xué)長居然會寫情詩!”唐糖舉著手機狂拍,鏡頭掃過臉紅的林小滿,“快說!你們是不是在談姐弟戀——”

“別亂說!”小滿慌忙擺手,卻看見許硯禮突然湊近,指尖替她拿掉粘在發(fā)梢的黏土碎屑。這個動作太過自然,像早已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讓周圍的起哄聲瞬間高了八度。

“學(xué)長,這個徽章賣嗎?”有學(xué)妹指著展臺上的“溫差情侶徽章”,冷色調(diào)的圓規(guī)與暖色調(diào)的琴鍵用細鏈相連,“上面還有XY和LM的縮寫呢!”

許硯禮正要開口,小滿突然按住他的手:“不賣哦,這是限定款。”她望著學(xué)妹失望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在工作室,許硯禮說的那句話:“有些東西,只屬于特定的榫卯結(jié)構(gòu)。”

傍晚散場時,小滿收拾著展位,突然發(fā)現(xiàn)許硯禮的西裝外套落在椅子上。她伸手去拿,口袋里掉出個小盒子——里面是枚銀色的鋼琴鍵吊墜,和他領(lǐng)口的胸針成對。

“要幫你戴上嗎?”許硯禮不知何時站在身后,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店長說,這對吊墜的設(shè)計靈感來自榫卯,分開時是獨立的琴鍵,合起來就是完整的八度。”

小滿轉(zhuǎn)過身,看見他眼里倒映著天邊的晚霞,像融化的薄荷糖。當?shù)鯄嫷逆溩踊^脖頸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許硯禮的指尖在發(fā)抖,和那晚在琴房觸碰琴鍵時一樣。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他望著遠處的琴房樓,晚霞為他的鏡片鍍上金邊,“軍訓(xùn)時你站在琴房窗外,陽光把你的睫毛影子投在玻璃上,像只停在五線譜上的蝴蝶。我就想,這個女孩的翅膀下,一定藏著沒彈完的旋律。”

秋風卷起銀杏葉,落在兩人腳邊。小滿摸著胸前的吊墜,突然想起父親在車禍后說的最后一句話:“小滿的手,是要彈給懂得的人聽的。”

她抬頭,看見許硯禮正把自己的校徽別在她的帆布包上,動作輕得像對待最珍貴的圖紙。校徽的金屬別針擦過他的指尖,滲出點血珠,卻被他笑著藏進袖口:“沒事,就當是給模型賽的獻祭。”

“笨蛋。”小滿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創(chuàng)可貼蓋住傷口,“獻祭該用薄荷糖,我這里有——”她從帆布包掏出糖盒,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顆被體溫焐化的薄荷糖,糖紙上印著小小的“XY+LM”。

許硯禮笑了,這次的笑容像初陽融化薄冰,帶著雪松與薄荷交織的清甜。他接過糖盒,指尖劃過她掌心的薄繭,突然湊近她耳邊:“知道嗎?你剛才彈《月光》時,錯了三個音,但比任何完美演奏都讓我心動。”

暮色中的銀杏大道飄起零星細雨,兩人共撐著那把修過傘骨的傘,影子在路燈下漸漸重合。許硯禮的西裝外套還帶著她的體溫,而小滿的吊墜正貼著心口,像塊終于找到位置的榫卯,在屬于他們的溫差里,奏響無聲的和弦。

(第二章完,字數(shù):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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