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空恍然大悟。

“怪不得政府要通緝你……”

郝人聽了以后嚇的渾身哆嗦。

“這話可不能亂說，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咦？領導，明天咱們去買兩臺縫紉機吧？這樣的話布鞋和棉鞋的成本還能再降點。”

喬治：“一臺三十萬，你買？”

郝人一聽，驚叫出聲。

“三十萬，他們怎么不去搶！”

喬治：“你都說是殖民了，人家不就是在搶？”

郝人再次無語。

旁邊的范仁說話了。

“這縫紉機買回來也沒人會用嘛！釣魚釣魚！”

正釣著，突然，郝人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眾人疑惑地看著他。

“雖然我是文科生，但是在來之前，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青霉素的制造原理，我可以制造青霉素嘛！”

眾人面面相覷。

“什么霉素？”

“青霉素！”

“什么素？”

“青霉素！”

“青什么素？”

“不打擾大家釣魚了！”

“哦！”

第二天一大早。

郝人不造從哪里找來幾個發霉的紅薯，放在木墩上正小心翼翼地研究。

幾人圍了上來。

“郝人，這個不能吃。”

郝人嫌棄地說：“誰說我要吃這個東西啦？這是在制作青霉素！”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行，你繼續做青霉素，我們去釣魚。”

李原空剛想走人，被郝人拉住了。

“領導，咱們去一趟城里買幾個瓶子加注射器唄！”

李原空：“你還真的在搞青霉素？”

郝人：“那是當然！”

李原空有些疑惑地問了句：“郝人，這個青霉素能干啥？”

郝人：“能……防止傷口感染，現在世界各國只有幾個人能小部分制造這種東西。”

物以稀為貴，聽到只有幾個人能小部分制造這種東西，李原空驚了。

“走走走！”

城里。

雜貨店。

郝人叫住了李原空：“領導，買口鍋！”

李原空停下自行車。

“買鍋干啥？”

郝人：“煮注射器。”

李原空有點疑惑，心說，難道注射之前還要把藥劑煮熟了？

“走！”

店里。

李原空指著一口鐵鍋問了句：“一個多少錢？”

老板：“這個**(罵人的話)鐵鍋一千塊錢一個。”

習慣了高物價的李原空這次倒是沒有激動，直接了當買下了這口鍋。

“買一口，郝人，把這口鍋掛在后座。”

隨后，兩人來到一個診所。

李原空詢問大夫：“大夫，你們這里的注射器和針頭多少錢？”

醫生：“注射器三千塊錢一個，針頭三百塊錢一個。”

聽到比一口鐵鍋還貴的價格，郝人再次急眼。

“這么貴，你這……”

醫生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進口貨。”

李原空和郝人無語。

郝人：“能不能送幾個玻璃瓶？”

醫生指了指地上的筐子：“這里有一筐，送你了。”

李原空詢問一聲：“醫生，問下，您知道青霉素嗎？”

醫生搖了搖頭：“什么東西，沒聽說過。”

李原空感覺上當了。

回去的路上，李原空越想越不甘心。

“我跟你說郝人，這個錢得從你工資里扣！”

郝人苦笑著說：“領導，本來就欠你不少錢了，還扣，這樣好了，到時候若是把青霉素再還錢行不？”

李原空嫌棄地說：“就你鼓搗的那個發霉的東西？你就整吧，一點正經事不干！”

郝人心說，你釣魚就是正經事？

過了一個多星期，郝人搞出來一大筐青霉素。

院子里，郝人得意洋洋地說：“這下我開工廠的錢就有了！”

喬治端著碗從廚房走了出來：“郝人，你這準備把坑人的東西賣給誰去？”

郝人一愣，這才想起來這東西得找買家。

“老喬，你有啥辦法沒？”

喬治嫌棄地別過臉去。

“把發霉的東西讓別人吃了，這事可不能干。”

從廚房出來的梁爺小聲對他說：“郝人，你帶著這東西去縣城里賣嘛！”

郝人有些為難地說：“別人不一定信！”

梁爺指了指在一邊吃飯的李原空：“縣長公子在這里，誰敢不給面子？”

他這么一說，李原空高興了。

“也是哈，行，我先帶點過去！”

叮鈴鈴！

剛出村，他又被攔路虎擋回來了，只能再次求助李原空。

“村長，我去縣城一趟。”

李原空漱了漱口。

“走！”

縣城某藥店。

郝人把十瓶青霉素放在桌上：“這是青霉素，一瓶五萬！”

老板愣住了，心說，你連這個是啥都不解釋清楚就要一瓶五萬，咱倆到底誰瘋了？

“啥是青霉素？”

郝人：“一種防止感染的東西，比如傷口啥的。”

聽到這句話，老板哈哈大笑。

“你在吹什么，這種藥連德國都造不出來，憑你？別逗了！”

郝人跟他解釋了半個小時，老板說什么都不信，這讓他很是失望地走出診所。

見他垂頭喪氣，李原空好奇地問了句：“郝人，咋滴啦？”

郝人噘嘴。

“我說這是青霉素，他不信！”

說到這里，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看到自己人受委屈，李原空怒不可遏。

“你是豬啊？告訴他我是誰！去呀！”

郝人點了點頭，提著瓶子再次走了進去。

老板嫌棄地問了句：“再搗亂報警啦！”

“你報吧！”郝人指了指外面等著的李原空：“那是南通縣縣長公子，你報啊！”

老板一看，哦嚯！果然是，趕緊對著郝人點頭哈腰：“請問您是……”

郝人仰起頭得意洋洋地說：“公子跟班！”

老板一聽，趕緊奉承一句：“既然是公子推薦的藥品，那絕對是沒錯的，來呀，拿五十萬出來！”

過了一會兒，郝人興沖沖地帶著二十斤銀幣跑了出來。

“村長，我把青霉素賣出去啦！”

李原空有些擔心地問了句：“郝人，那東西不會害人吧？”

郝人一臉自信地說：“村長放心，我自己也試用過！”

李原空忍不住大吃一驚：“我曰！”

提了提手里的銀幣，郝人迫不及待地對他說：“村長，咱們去買縫紉機唄！”

李原空用自行車馱著布，郝人自行車后座放著縫紉機，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黃水村。

某個沒人住的偏房(人聚在一塊兒住暖和)。

幾人圍著縫紉機轉了一圈。

“郝人，你會踩縫紉機？”

這話說的就好像郝人進去過一樣。

郝人搖了搖頭：“不會。”

喬治：“不會你買什么縫紉機？”

郝人：“想讓咱們村里人都能穿上鞋。”

他這話一說，作為村長的李原空不高興了。

見他不高興，旁邊的范仁立即指出了郝人的錯誤。

“胡說！分明是村長想讓村里人都穿上鞋，所以才會支持你！”

郝人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對對對，村長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會全力支持我，如果不是村長陪我去縣城，這東西大概是買不回來的。”

聽到這句話，李原空滿意地點了點頭。

“找個會踩縫紉機的婦女，然后再找兩個會剪鞋樣的。”

接到通知的梁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縫紉機，懵了。

“領導，這東西村里沒人會踩呀！”

李原空：“重賞之下必有勇婦，告訴他們，郝人說了，一個月給一塊銀元的工資！”

郝人一愣，心說，我說了嗎？

梁爺一聽管吃，高興了，每天大米飯，這種伙食亂世的底層人可吃不到。

“村長，那我媳婦可以試試。”

李原空想了想說：“嗯？對了梁爺，跟你說一件事，嫂子可以來，但是有句話我得提醒你，按照《天洲大綱》來說，搞農業的不能有工作，有工作就不能種地，所以，你趕緊把嫂子喊過來，從今天起，你們就沒地啦！”

對此，梁爺不以為然，在他看來，種地收稅這么高，還不如管吃管住一個月一塊銀元。

“是，領導！”

梁爺扛著槍興沖沖地回到家。

“媳婦，趕緊去村長那里，讓你踩縫紉機呢！”

苗鐵花一臉懵逼地問：“我也沒犯罪，憑啥踩縫紉機？”

梁爺：“……”

“你別問這么多，趕緊把孩子給我，我去找湯翠花。”

抱著孩子，梁爺來到了一個連院墻都沒有的籬笆院。

“湯翠花，出來！”

土房子里，湯翠花抱著孩子，穿著衣不蔽體的衣服，光著腳丫子踩著雪走了出來。

“啥事梁爺？”

梁爺：“郝人那邊招人，管吃一個月一千塊錢趕緊去。”

“一千塊錢！”湯翠花驚了，趕緊把孩子放在屋里：“老黃，看好孩子，我出去干活啦！”

“不急！”梁爺把孩子交給他：“讓老黃幫忙看著，跟你說，那邊吃的可是大米飯，正經的大米飯！”

一句話說的湯翠花口水流了出來。

房間里。

李原空把屋里的爐子點著。

湯翠花剪了一下鞋樣遞給苗鐵花。

苗鐵花接到手里，踩縫紉機。

旁邊的郝人叮囑她：“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要把手伸到針下面！”

轟隆隆！

前幾次一直沒有縫好，郝人也不著急，反正這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學會的，不過，李原空不愿意了，因為現在正是給村民上課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