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把民兵叫過來,先找個借口把槍收了。”
喬治卻認為這件事不用叫這么多人。
“領(lǐng)導(dǎo),我有個建議,既然民兵都聽梁爺?shù)模前蚜籂斀羞^來問問不就行啦?”
李原空眼前一亮。
“是極是極,讓他過來!”
過了一會兒,梁爺背著一把三八大蓋進了院子。
“村長,您找我?”
李原空點了點頭:“梁爺,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我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南通縣縣長啦!”
梁爺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問了句:“那六塊銀元工資還有嗎?還能不能每天吃大米飯?”
李原空點了點頭:“能!”
梁爺一聽,微笑著松了一口氣。
“那就行了,我們跟著您就是為了這兩個條件!”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人也同時松了口氣。
李原空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梁爺,繼續(xù)巡邏!”
梁爺一本正經(jīng)地敬了個禮:“是!”
走到村口,梁爺長舒一口氣。
“呼……”
旁邊的錢志揚疑惑地問了句:“咋了梁爺?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梁爺擦了擦臉上的汗:“無事!”
院子里,幾人提著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范仁:“還好梁爺夠忠誠,現(xiàn)在只要咱們不出村,南通縣的保安隊來了也不能拿您怎么樣!”
李原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顧得!”
第二天一大早。
一艘小船再次來到了江面。
方遠急匆匆地跳到石頭做的簡易港口上,一臉慌張地對李原空說:“公子,您趕緊走吧,我們老板聽說縣長調(diào)任,派人抓你來啦!”
對此,李原空不以為然地說:“他們能有幾個人?我這里幾十條槍!”
方遠著急地說:“人沒多少,但是領(lǐng)頭的一個人名叫金雄烈,是從德國國防大學(xué)留學(xué)回來的,那槍法打的老準啦!”
李原空一聽,感到有點奇怪。
“不會吧?一個國防大學(xué)的留學(xué)生怎么可能在藥店老板手底下做事?”
方遠解釋說:“因為軍隊看不上人家,現(xiàn)在到處都是裙帶關(guān)系,我估計中國以后也免不了這個壞習(xí)慣,他又不想當(dāng)兵,覺得委屈,就在老板那里做了帶槍的護院。”
李原空恍然大悟。
“方遠,謝謝你啦,我這人絕不讓跟著我的人受委屈,這樣,這里是一百美元,你拿著!”
一百美元在當(dāng)時是巨款!
方遠很是震驚地擺擺手:“不不不,這不行這不行!”
李原空一臉誠懇地對他說:“如果付出與收獲不對等,誰還會付出?拿著吧!”
聽到這句話,年輕的方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子,一百美元就不要給了,你把我收下吧,我不走啦!”
“快起來快起來!”李原空把他攙扶起來:“即便你要留下,也必須把錢收了!這是你應(yīng)得的!”
方遠感動地淚流滿面。
“謝謝領(lǐng)導(dǎo)!”
中午。
馬蹄聲在遠處響起。
一個一米九的大胡子帶著十個人從馬上下來,看到村口正在學(xué)寫字的村民很是好奇。
梁爺上前問了句:“你是干啥的?”
那人見梁爺沒有罵罵咧咧,更是疑惑。
“你這村民,為何這么有禮貌?”
梁爺?shù)靡獾卣f:“跟著什么領(lǐng)導(dǎo),就有什么村民,你是誰?”
大胡子點點頭說:“我是金雄烈,告訴你們領(lǐng)導(dǎo),就說我來了。”
梁爺急匆匆地跑到河邊。
“領(lǐng)導(dǎo),一個一米九的大胡子帶著十個人要見你!”
李原空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旁邊的方遠攔住他:“領(lǐng)導(dǎo),那人戾氣很大,不好對付,還是讓我去吧!”
“不行!”李原空斬釘截鐵地說:“作為領(lǐng)導(dǎo)要沖在最前面,怎么能讓下屬去冒險?走!一起去!”
村口,大胡子看到李原空,冷笑著說:“這位是李先生吧,實不相瞞,我是藥店老板的護院,人家在縣城里有關(guān)系,你把藥方交出來不為難你。”
見他助紂為虐竟然說的這么理所當(dāng)然,李原空很是憤恨。
“你的事情我聽說過,原以為你去了德國國防大學(xué),回來會做一些對國家有利的事情,沒想到你投靠了商賈做了狗腿子,如今變本加厲助紂為虐,讓人不齒!”
金雄烈沒有辯解。
“無論你怎么說,今天這藥方我必須帶走!”
說著,掏出手槍對準遠處黑板上的粉筆。
啪!
只剩下一截的粉筆竟然被打的粉碎!
見他槍法這么好,周圍的民兵忍不住膽戰(zhàn)心驚!
旁邊的方遠站了出來。
“金雄烈,你要開槍就沖我來,李先生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對他!”
金雄烈滿不在乎地說:“我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面對的死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旁邊的梁爺忿忿不平地說:“好!那我們呢?我們這些民兵能不能對付你?”
金雄烈指了指旁邊跟著他的十個人:“我們這些人,都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你們有本事就試試,我估計你們連槍都端不穩(wěn)。”
梁爺啞口無言,他們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的訓(xùn)練,肯定不行,平時帶著槍也就嚇唬嚇唬普通人。
軟硬不吃,這讓李原空犯難了。
“好!你確實厲害,但我跟你說,這個藥方我絕對不交,你有本事就開槍吧,我爹他會為我報仇!”
聽到李原空的父親竟然只是調(diào)任,不是被解雇,金雄烈眼睛一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真渾,竟然助紂為虐,李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看在我痛改前非的份上,你收了我,我一定聽話!”
李原空一愣,心說,怎么回事這是,怎么突然想通了?
趕緊上前把他攙扶起來。
“哎呀,老金,你能如此我很是欣慰,你放心,在我這里,沒有裙帶關(guān)系,只要你好好干,有多少功勞就拿多少獎勵,工資是按照本地最低工資的三倍進行發(fā)放,在外奔波的是六倍,每天吃大米飯……”
“大米飯?!”金雄烈大吃一驚:“那個**的藥店老板每天給俺們吃爛米飯,還為非作歹、無惡不作!領(lǐng)導(dǎo),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上馬。
“弟兄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李原空再次懵逼,心說,這是準備干嘛?
金雄烈:投名狀聽過沒?
下午四點。
遠處的馬蹄聲再次響起,在村口等著的李原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金雄烈下馬,把一個包袱扔在地上。
“領(lǐng)導(dǎo)你看,那個**的藥店老板頭顱在此!那些助紂為虐的伙計也被我們殺了!”
看到地上被血染成紅色的包袱,李原空嚇得別過臉去。
“扔到江里去!”
隨后,金雄烈下馬遞給他一個箱子。
“領(lǐng)導(dǎo),你看,這里是五萬美元的外匯,是我從那個狗東西保險柜里搜出來的!”
旁邊的方遠打開箱子一看,果然,整齊的外匯好幾疊!
他剛想去拿,突然想起《天洲大綱》
“五萬美元,是你們十一個人帶回來的,應(yīng)該論功行賞,拿出五千美元,分給你們十一個人!”
眾人大驚,在他們看來,在別的地方能拿出一百美元分給大伙兒已經(jīng)是重賞,沒想到李原空直接拿出了一成!
金雄烈以為是試探,所以拒絕了。
“不行,我們跟著領(lǐng)導(dǎo),這都是領(lǐng)導(dǎo)的東西!”
李原空眼睛一瞪。
“我今天再立個規(guī)矩,在領(lǐng)導(dǎo)沒有詢問之前,下屬不能質(zhì)疑領(lǐng)導(dǎo)的決定!”
聽到這句話,金雄烈感動地淚流滿面,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們這么真誠!
“謝領(lǐng)導(dǎo)!”
李原空指著后面的十幾輛大車詢問他:“那都是什么東西?”
金雄烈解釋說:“哦,從那個狗東西那里搞來的醫(yī)療器械以及藥品、鍋碗瓢盆啥的,我看他們用不著,就帶來了。”
人家都死了,還能用的著嗎?
醫(yī)療器械和藥品大部分是進口,所以價格非常昂貴,李原空高興地說:“你們幾個在里面選幾件鋪蓋,另外,院子里還有兩間房子,你們分兩個房間住,老金,你負責(zé)訓(xùn)練民兵。”
金雄烈:“是!”
隨后李原空小聲詢問他:“確定都掃干凈了?”
金雄烈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雞犬不留!”
聽到這句話李原空放心了,這下青霉素的事情就不會被其他人知曉。
第二天一大早。
嘟嘟嘟!
“起床!五分鐘之內(nèi)趕不到統(tǒng)統(tǒng)挨鞭子!”
梁爺心急火燎地趕到村口,連鞋都來不及穿,槍也忘了拿。
望著他們狼狽的樣子,金雄烈嫌棄地說:“就這還吃皇糧?你們配吃大米飯嗎?統(tǒng)統(tǒng)到那邊端槍一個小時!”
過了一會兒,民兵們腰酸腿疼地返回院子里,連端碗都在哆嗦。
李原空對此非常滿意,他還是第一次見民兵訓(xùn)練地這么有效果。
“顧得!非常顧得!”
“領(lǐng)導(dǎo)!”郝人興沖沖地從院子外面跑了進來:“咱們什么時候去上海瞧瞧。”
李原空:“去上海干啥?”
郝人:“買機器呀!”
李原空:“有電嗎?再說了,那里正在打仗,去那干啥,好好待著吧!”
聽到這句話,郝人懵了。
吃完飯,金雄烈?guī)嗽诖蹇诰毚痰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