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幾分鐘，一個發動機已經初見雛形。

5個8級鉗工興奮的手舞足蹈。

想要上前觸碰，又怕自己會將整個發動機折騰散架。

想碰又不敢碰。

而且萬一又散架了他們可拼不回來。

那手法仿佛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他們將陸沉團團圍住，然后七嘴八舌的問。

盡問一些離譜的：

“小同志，你剛剛手里是不是藏膠水了？你咋弄的到底？”

“你這手法，當我面我都沒看明白到底咋弄的，再教教我們唄？”

“你是咋想到這么設計的？”

……

許大茂算是看出來了，剛才的易中海絕對是裝暈，絕對是認錯之后的尷尬，上來就說舉報，還把事兒說那么嚴重。

事實上，居然是他自己的錯。

“要我說咱們四合院那三個大爺考不考慮換一下？”許大茂在所有人聚精會神看著陸沉拼裝發動機的時候，突然之間冒出一聲。

“什么意思？”劉海中莫名其妙，沒反應過來：“你要參選？”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

許大茂直接了當：“我難道不能當選嗎？我最近表現得非常優異，連廠長都特別的賞識我。”

劉海中冷著一張臉：“許大茂，你能不能要點臉？你無非就是小有成績而已？

怎么搞的好像整個四合院是你建的？居功自傲，沒你這個居法！”

許大茂接下來一段話卻直接說進了劉海中的心坎里：“你看，易中海老眼昏花，連自己制沒制作那批零件都搞不清楚，

讓所有人陪著他胡鬧，他還有什么資格繼續做我們四合院的一大爺？

我覺得……您這個二大爺倒是可以往上升一升。

您來做一大爺，閻埠貴來做二大爺，我來當這個三大爺。”

許大茂一瞬間都給安排明白了，他知道以他的資歷，直接當一大爺，那絕對不可能。

這一幫老一輩不得踹窩子？

但是把這幫老一輩給捧上去，他就求個微末官職，應該很簡單。

劉海中本來要罵的，結果聽到許大茂的話，遲疑了，夸贊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相當有道理！！！”

閻埠貴本來就覺得自己的地位不咋地。

有易中海珠玉在前，再加上一個劉海中，整個四合院基本上都是他們兩個說了算。

閻埠貴大部分時間像是一個擺設，只有劉海中需要演講稿這種東西的時候，才會來找閻埠貴。

如果，易中海不做一大爺了。

那么他也就可以成為二大爺。

那也是舉足輕重的。

沒想到許大茂腦子還挺活泛，能想出這樣的點子來。

到底還是年輕人。

“我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閻埠貴眼鏡片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今天這易中海當著廠長的面胡言亂語，

廠長現在不說什么，你們等著瞧吧，等大領導和這幫技術工人走了，

易中海鐵定吃掛落，年輕一輩的，怎么可能再服易中海？

那我們這三個大爺就沒有什么威信了，咱們必須未雨綢繆。”

劉海中是個粗人，但也覺得相當有道理：“對對對，咱們必須要未雨……這是干啥的？”

閻埠貴咬牙切齒，瞪了一眼劉海中：“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就早做打算唄？”劉海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還整那詞兒，我還以為你要變龍王了呢。”

閻埠貴不想跟這個文盲多計較。

許大茂看自己已經把二大爺和三大爺哄的找不到北，心里挺開心的，這倆蠢貨，還真以為當了一大爺和二大爺之后能越過他去？

等他許大茂成為四合院的三大爺。

到那時整個四合院將會成為他許大茂的囊中之物。

成不成為一大爺有什么關系呢？

架空他們不得了？

許大茂可太喜歡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等他成為了三大爺，那傻柱就是他手下敗將，能說什么？

讓他往東不敢往西。

讓他殺豬，不敢攆雞。

許大茂已經有了自己的野望，甚至，還暢想的無比自然。

但陸沉那里，5個鉗工，再加上一個專家，6個人變成好奇寶寶，問題那叫一個層出不窮，從手法開始牽扯到其他：

“這個地方為什么一定要這樣處理？你是怎么想出來的？原先我給你的圖紙不是這么畫的吧。”

“性能為什么會提高了35%？如果極限的話可以到40%。”

“陸沉你實在太厲害了，你的腦瓜子到底是怎么長的？居然有這么多奇思妙想。”

“這里還有這里，怎么拼接的？我之前也嘗試過，為什么拼不起來？”

“要不是親眼看你拼裝出了一個發動機，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原先那個發動機用膠水粘的，要不然怎么那么牢固，拆了之后還拼不回去了。”

……

一群人席地而坐。

他們有自己的世界。

他們的世界就是眼前的星辰大海。

他們忘卻了時間。

忘卻了空間。

他們就要在這里，和陸沉仔細商量一下這個發動機。

專家教授還隨身攜帶了一塊可以折疊的小黑板，陸沉就拿著粉筆在黑板上面寫寫畫畫。

6個腦袋湊上來，滿臉都是驚嘆，和不可思議。

最后他們從黑板上畫到了地上，用樹枝在地上進行演算。

得虧四合院中間那塊地兒夠大。

要不然他們得畫到墻上去。

這些公式仿佛有特殊的魔力，牢牢地吸引住那6個人。

讓他們不曾移開眼。

反倒是把大領導和廠長忘了個干干凈凈。

“我的天？”廠長怎么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我們把他們叫醒？讓他們去別的地方？”

大領導哭笑不得：“叫哪去？你有地方還是我有地方？反正那幫文盲又看不懂，我都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廠長嘆為觀止：“我是真沒想到陸沉真這么厲害。但是看不懂萬一有人抄下來呢？”

“抄下來？”大領導指著一個公式直接問：“你覺得這是啥？”

“B，好像是個符號，要么是十三？”廠長滿臉遲疑。

“這個呢？”大領導問。

“波浪線。”廠長這回答得飛快。

大領導直接把旁邊一個八級鉗工叫了過來，那工人看了一眼，撓頭：“是個完整的公式，剛小陸同志說過，回頭給我們詳細說明。”

廠長這會兒倒是明白了：“所以說這些公式都有陸沉自己的加密方式？”

各種各樣的波浪線在這堆公式里面至少占了40%，都是陸沉在講解，講完了一個波浪線就完事了。

抄是沒法抄的。

至于試圖聽懂陸沉所說的，在場除了那個專家能勉強跟上，聽懂其中60%之外，沒人能全部聽懂。

因此大領導也沒建議所有人轉移陣地，更沒有把那些寫出來的公式擦掉。

數學，是這個世界上最牛逼的加密語言。

就好像一個小學生勿入一百多個數學天才的講堂，不僅耳朵聽上去就是天書，目光所及之處，基本也是天書。

就算復制下來也沒用。

當大領導意識到陸沉的拼零件手法無法復刻的時候，就能意識到這一點。

小陸同志是個天才。

天才和普通人是有門檻的，智商相差六十，就相當于人和狗的區別。

你一個大活人做高等數學練習冊的時候介意被狗圍觀嗎？

想到這里，大領導臉色微妙。

“他真是你表舅放的人？”大領導是專門抓技術這塊的，對于任何人才，都是相當感興趣的。

“是的。”廠長點了點頭。

“實話說了吧，你給人家灌了多少迷魂湯？”大領導一臉狐疑：“這種人才他都敢放？”

廠長撓了撓腦袋，訕訕笑了兩聲：“你們真打算把他帶走？”

“那當然了，放你這屬于暴殄天物，”大領導理所當然的點頭：“不過如果……他很聰明的話，估計也沒幾個月就能回來。

這個四合院烏煙瘴氣，尤其是剛才那個老八級，明明認錯了，不肯承認，還裝暈，

這個環境，不適合小陸同志工作。”

廠長連連點頭：“這都是廠里面分配的，回頭我跟他們說一聲，把……易中海的房子給買下來，送給小陸同志，讓易中海住到外面去。”

emmm……

大領導愣了一下。

是真沒想到廠長居然是這么個腦回路。

他本來還說要給陸沉安排更好的住所，不過這樣也行，太明目張膽的給陸沉安排住所，容易引起敵特的注意。

到時候萬一有人針對陸沉，那就不好了。

“優秀人才的確要保護，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你的想法倒是挺好的。”大領導對廠長的腦回路表示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