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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河劍鳴

第一節:星辰指引

黎明時分的轉運司籠罩在淡紫色的晨霧中。云昭站在藏書閣頂層,手指輕撫過新生的分叉金角。自從藥王谷歸來已過七日,她仍不習慣角尖傳來的細微刺痛——就像有星辰碎片嵌在骨質深處。

“《天工開物》第三十七卷。“謝無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本泛黃的古籍輕輕落在她面前的案幾上,“記載了最后一塊星辰鐵的下落。“

云昭轉身時,謝無塵的銀發掃過她額角。他胸前的諦聽紋若隱若現,中央那枚金色小劍標記比昨日更清晰了些。自從聽塵劍斷裂,這柄虛影小劍就時常浮現,仿佛在呼應著什么。

“北海歸墟?“云昭翻開古籍,指尖停在某幅海圖上,“這地方不是傳說嗎?“

謝無塵忽然按住她的手。銀發垂落間,云昭看到他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的陰影:“昨夜觀星,歸墟上方有劍氣反應。“他聲音低沉,“而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談話。林霜兒提著裙擺沖上樓閣,發間別著的星形銀簪閃爍著異常的光芒。

“師姐!劍閣來信!“她遞上一枚玉簡,簪子突然脫發飛出,當啷一聲粘在古籍的海圖上——正落在北海歸墟的位置!

三人同時愣住。謝無塵指尖凝聚劍氣,輕輕挑開玉簡。玄天劍宗掌門親筆:

「星軌異常,北海現劍氣沖霄,疑與三百年前失蹤的星河劍有關。速查。」

云昭的金角突然刺痛。她看到林霜兒的銀簪正在海圖上融化,液態金屬滲入羊皮紙,勾勒出一條蜿蜒航線——正是通往歸墟的星路!

“霜兒,“云昭突然抓住少女的手腕,“這簪子哪來的?“

林霜兒眼神恍惚:“不記得了...好像一直戴著...“

謝無塵的諦聽紋驟然發亮。他一把掀開林霜兒的后領——少女頸椎處赫然嵌著一枚星形晶石!

第二節:星骸秘密

正午的陽光透過云層,在飛舟甲板上投下斑駁光影。云昭凝視著昏睡的林霜兒,少女頸后的星形晶石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不是蝕星能量。“謝無塵收回探查的劍氣,“倒像是...“

“星辰鐵的核心。“云昭接話,金角微微發燙,“她在無意識引導我們。“

飛舟突然劇烈顛簸。北海邊緣的風暴比預計的來得更快,黑云中穿梭著不自然的紫電。云昭撲到舷窗前,看見海天相接處有一道銀色光柱貫通天地——與古籍記載的歸墟入口一模一樣!

“抓緊!“謝無塵單手控舵,另一只手攬住云昭的腰。飛舟如同落葉般被卷入風暴眼,甲板上的林霜兒突然睜眼,瞳孔完全變成了星辰般的銀色。

“星門...要三把鑰匙...“她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劍...角...心...“

一道閃電劈中桅桿。在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中,云昭看見風暴眼里懸浮著三座島嶼,排列方式與林霜兒頸后的星晶完全一致!

謝無塵突然悶哼一聲。他胸前的金色小劍標記破體而出,化作流光射向中央島嶼。幾乎同時,云昭的金角不受控制地釋放出暗紅光芒,與林霜兒頸后星晶的銀光在空中交織。

“原來如此。“謝無塵在狂風中貼近云昭耳畔,“斷劍、噬星角、星骸心——這就是開啟星門的三鑰匙!“

飛舟在驚天動地的轟鳴中解體。最后的意識里,云昭感覺謝無塵緊緊抱住了她,而林霜兒化作一道銀光沖在最前方...

第三節:歸墟劍冢

刺骨的寒意將云昭驚醒。她躺在冰晶構成的海灘上,分叉金角結滿霜花。不遠處,謝無塵正將聽塵斷劍插入冰層,劍身殘留的部分發出微弱共鳴。

“這里是...“

“歸墟劍冢。“謝無塵指向遠處。在冰川環繞的盆地中央,無數古劍倒插在冰面上,如同金屬森林。最中央的位置,一柄通體透明的巨劍貫穿了某個龐然大物的心臟——那是條龍的遺骸!

林霜兒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星河劍鎮壓著初代諦聽...取劍者需通過劍心考驗...“

云昭的眼角突然刺痛。她看到冰層下閃過銀光——是三百年前那場大戰的投影!銀發劍客手持雙劍與巨龍搏斗,最終用透明巨劍貫穿龍心,自己也被龍爪撕成兩半...

“那是...初代劍仙?“云昭呼吸急促。

謝無塵的諦聽紋劇烈閃爍:“不,是初代諦聽宿主與貔貅先祖。“他按住胸口,“我們繼承了他們的...“

話未說完,冰面突然炸裂!無數劍魂沖天而起,在空中組成銀河般的漩渦。林霜兒的身影在星輝中浮現,雙手捧著一顆跳動的星辰:“想要重鑄劍,就接下這顆劍心。“

謝無塵剛要上前,劍魂銀河突然分成兩股——一股纏上云昭的金角,另一股沒入謝無塵胸口的金色小劍標記!

“考驗是分開的。“林霜兒的聲音漸漸飄遠,“面對你們最恐懼的...”第四節:心魔試煉

云昭站在一片虛無中。四周漂浮著記憶碎片:枯井中的黑暗、母親消失前的淚眼、謝無塵揮劍斬向貔貅族的畫面...突然所有碎片燃燒起來,化作火海將她包圍。

“噬星者的宿命...“火海中走出另一個“云昭“,金角已經完全變成暗紅色,“接受蝕星盤的力量,就能復活全族。“

云昭摸著自己分叉的金角:“用這種力量復活的...還是原來的族人嗎?“

幻象突變。她看見自己吞噬星力后,復活的貔貅族全都變成了暗紅怪物,而謝無塵被他們撕碎吞噬...

“不!“云昭的金角迸發金光,“我選擇接受過去!“

與此同時,謝無塵的試煉場是一片星空。無數星辰組成鎖鏈,將他釘在虛空。每個星鏈節點都顯示著相同畫面:云昭因噬星反噬而痛苦掙扎。

“諦聽的宿命...“星空中浮現初代劍仙的身影,“斬斷契約,就能救她。“

謝無塵看著胸口的金色小劍:“三百年前你也是這么選的?“

幻象給出答案:初代劍仙斬斷契約后,貔貅先祖立刻被蝕星能量吞噬,最終化為那條巨龍...

“我選第三條路。“謝無塵握住金色小劍,“與她同生共死!“

第五節:劍鑄星河

兩道金光在劍冢中央相撞。云昭與謝無塵同時醒來,發現彼此指尖相觸。林霜兒——或者說星骸凝聚的化身——懸浮在星河劍上方,雙手間的星辰核心劇烈跳動。

“考驗通過。“她的聲音恢復成熟悉的語調,“現在,重鑄你們的劍。“

謝無塵將斷劍拋向空中。云昭金角射出一道光芒,精準擊中劍身斷裂處。星骸化身融入光芒,星河劍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劍身上的星辰紋路逐一亮起。

當光芒散去,懸浮在空中的是一柄半透明長劍。劍身內仿佛封存著銀河,劍格處刻著貔貅與諦聽相擁的圖騰——正是他們契約印記的放大版!

“斷星河...“謝無塵握住劍柄,劍身立刻泛起銀光,“能斬斷星軌的劍。“

云昭的金角突然自發延伸,與劍格上的貔貅圖騰產生共鳴。某種古老的知識流入腦海:“原來星辰鐵不是礦物...是初代諦聽隕落后的心臟結晶...“

林霜兒的身體緩緩落下。她頸后的星晶消失了,只剩一個五芒星疤痕。當少女睜開眼,眼神恢復了往日的清澈:“師姐?我們這是在哪?“

謝無塵突然揮劍斬向虛空。一道星門應聲而開,門外赫然是轉運司的后山!透過門縫,他們看見十幾個身著星紋袍的修士正在圍攻護山大陣——是天機閣的追兵!

“看來蝕星盤感應到星河劍出世了。“云昭的金角泛起戰意,“正好試試新劍的威力?“

謝無塵劍指星門,嘴角微揚:“這次可不準再一個人沖在前面。“

第六節:星陣退敵

轉運司上空的防護罩已經出現裂痕。天機閣修士結成的星宿大陣不斷轟下流光,每道攻擊都精準落在護山法陣的薄弱處。

“他們怎么知道陣眼位置的?“云昭躲在觀星臺的石柱后,金角微微發燙。

謝無塵的銀發在夜色中幾乎隱形:“有內應。“他指了指正在陣中指揮的白發老者,“藥王谷大長老,昨晚就該想到...“

一聲巨響,東側陣眼崩塌。十幾個天機閣修士御劍沖入,為首的男子手持羅盤狀法器——正是縮小版的蝕星盤!

“找劍!“他厲聲喝道,“星主感應到就在...“

話音未落,一道銀河般的劍氣橫掃而過。那修士手中的羅盤瞬間粉碎,他驚愕地低頭,看見自己胸前多了道發光的細線——下一刻,上半身沿著斜線緩緩滑落!

“斷星河第一式。“謝無塵如鬼魅般出現在尸體后方,“星軌斬。“

整個戰場為之一靜。云昭趁機躍上最高處的屋檐,分叉金角完全展開。暗紅光芒在角尖凝聚,化作數十道流光擊中天機閣修士——每個被擊中者都僵在原地,仿佛被定格在時間裂隙中。

“噬星天賦的真正用法。“她輕撫金角,“不是吞噬,是停滯。“

剩余的天機閣修士開始潰逃。藥王谷大長老剛要捏碎傳送符,林霜兒突然從陰影中沖出,手中銀簪精準刺入老者后頸——正是原先嵌著星晶的位置!

“叛徒!“平日溫軟的少女此刻眼神凌厲,“為虎作倀三百年,該償命了!“

當朝陽升起時,轉運司恢復了平靜。謝無塵站在最高處,斷星河劍尖垂地,銀發上沾著晨露。云昭走到他身邊,發現他正凝視著東南方向——那里是王城所在,也是天機閣總壇的位置。

“下一站?“她故意用肩膀撞他。

謝無塵收劍入鞘,突然將她拉進懷里。晨光中,他胸口的諦聽紋與她的金角同時發亮:“先解決某個問題。“他指向正在院中煎藥的林霜兒,“那丫頭突然會的殺人技是哪來的?“

云昭笑出聲:“說不定是某個星骸化身的禮物呢?“她突然正色,“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搞清楚天機閣'星主'到底是誰。“

斷星河在鞘中發出嗡鳴,仿佛在回應著這個疑問。遠處林霜兒抬起頭,頸后的五芒星疤痕微微發亮,又很快隱去。

(第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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