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財校外商業街。

咖啡廳的半開放包廂。

陶宇昂在詳細講述實習細節過后，掃視了一眼賴偉杰、許芷若等學生，詢問道：“大家還有什么問題想要問的嗎？”

“陶宇昂師兄，你剛才說實習期是三個月，那轉正率是多少呀？”賴偉杰率先提問。

“20%吧。”

陶宇昂不假思索道。

拿到實習名額只能算過了第一關，想要轉正留在華信證券，還得各靠本事。

當初陶宇昂通過岳書雪家里關系進入華信證券實習，哪怕他實習表現一般，也能順利留下來，這就是有背景的好處。

想要在金融領域混得開，要么你個人能力十分出眾，要么你家庭背景極其深厚，不然的話，就只能出賣自己的色相。

這也是為什么，金融圈要么不傳出黑料，一爆出來就是堪比韓娛的炸裂程度。

“啊？？？”

“我們十個人去實習，最后只能留下二個嗎？好殘酷！”

“這種近乎變態的淘汰機制，不愧是華信證券，能留下的都是人中龍鳳啊！”

“那完了，何婧100%拿一個名額，我們九個人爭另外一個，淘汰率是88.89%！”

“好絕望！”

88.89%的淘汰率，此刻賴偉杰、許芷若等學生都有些絕望，這實在太殘酷。

“你們說錯了。”陶宇昂先是搖了搖頭，糾正道：“不是10個人競爭，你們的競爭對手還有復旦、江浙等長三角名校的學生，我預計的話，有40多人吧。”

“啊這…”

“這么多人？”

“天啊！”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是悲是喜。

如果總數有40人，按照20%轉正率就是有8人會轉正。

要是運氣好，他們這里只有一個人會被淘汰，可要是天公不作美，他們可能會被全部淘汰。

此刻賴偉杰腦海閃過了天涯論壇的一個帖子內容，是關于點評《西游記》天兵天將實力的，其中有一條熱門回復是…

[你出生在一個靈氣充沛的異世界，恰好你天賦異稟，機緣絕佳，最后修成一方世界最強者，飛升仙界，然后站在了十萬天兵天將的第71排，剛想探頭看看是誰在大鬧天宮，結果沒看到人，只看到一根遮天蔽日的棍子過來了。]

“太卷了，我還能過關嗎？”賴偉杰已經不自信。

為了拿到實習名額，他就給張揚花了6.5萬元。

現在轉正這個重頭戲，要面對其他高校的頂尖學生，真不知道又得花多少錢。

其他人也有些忐忑，他們沒想到一路過關斬將上來，淘汰率竟然還有這么高。

在九位學生當中，許芷若還算比較鎮定。

她想拿模擬盤前十名，主要是以為張揚也會進前十，這樣兩人不僅能做同學，還能當同事，保不準未來關系還能再進一步。

可當得知張揚沒有進入前十名后，華信證券對她的誘惑力直線下降，她現在都在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個名額。

“滴滴——”

陶宇昂手機發出提示音。

“大家回去后，可以多準備準備，享受這最后的大學時光吧。”陶宇昂是過來人，知道應屆生的迷茫，安慰一句話過后，他查看自己手機的QQ消息。

“張揚？”

看見發送人，他愣了一下，隨后快速點開。

[張揚]：陶宇昂師兄有空嗎？有件事想請教你。

[陶宇昂]：有，我這邊馬上搞定，滬財的地下車庫等我。

他快速回信。

隨后，陶宇昂也沒有和賴偉杰、許芷若等人多說什么，簡單客套幾句過后便離開。

……

滬都財經大學。

地下停車場。

由于近代屈辱史的緣故，華國高校往往都配有防空建筑，要么是正兒八經的防空洞，要么就是可以日常使用的地下停車場。

張揚獨自離開鮑星緯的辦公室后，便給陶宇昂發去信息，想咨詢配資公司的事情。

2009年想拉杠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說法律上已經支持證券公司開展杠桿配資業務，但還沒有證券公司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企業，投資者想要杠桿配資，就得找場外配資機構。

場外配資機構有個風險，那就是如果遇到不正規的公司，可能會被卷款跑路。

這是因為場外配資需要把錢打給對方公司賬戶，比如說你拿20萬去配5倍資，你需要先與對方簽訂具體配資倍數的合同，然后把20萬打入對方銀行賬戶，最后對方會根據合同內容，在指定證券賬戶存入你的20萬和配資的80萬，共計100萬元。

這里值得一提的是，配資的證券賬戶也并不是由客戶直接使用，而是在配資公司手中，配資客戶想要下單的話，需要先和配資公司的對接經理溝通。

也正因為種種限制，有些黑心配資公司會拿模擬盤來糊弄客戶，等公司圈的錢多了，更是會卷款跑路，消失的無影無蹤。

找對配資公司很重要，這也是張揚找陶宇昂的原因。

對方在金融領域也沉淀快十年了，不至于說連個靠譜的配資公司都找不到。

“師弟。”

空曠寂靜的停車場，陶宇昂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快步向張揚靠近，然后主動詢問道：“你這么急找我，是遇到什么難題了？”

“我想拉杠桿，想讓陶師兄你推薦給我推薦一家配資公司。”張揚沒有拐彎抹角，說出自己的想法。

“拉杠桿？”

陶宇昂有些驚訝，隨即勸說道：“你要不再等等，我有內部可靠消息說，明年三月華信證券就要推出場內融資渠道，只要50萬資金就可以開通權限。”

“場外配資公司風險極大，配資年利率收費也非常高，普遍都是20%以上，甚至到30%，哪怕是我出面談，最多只能談到13%左右。”

20%以上的年利率收費，這和借高利貸炒股沒區別。

在陶宇昂看來，這時候敢拉杠桿炒股的，基本都是狠人。

如果是其他人，他還挺樂意引薦的，他作為中間人，還能吃到3%-5%的回扣。

可張揚不同，陶宇昂和張揚還有業務合作，要是張揚爆倉跳樓了，誰給他寫市場研報？

要知道自從兩人達成《共創協議》，他最新的兩份洗稿研報提交上去，華信證券滬都分公司的高層十分滿意，已經在為他制作單獨的推廣專欄。

“這輪修復型牛市，我不想錯過，還希望陶師兄能引薦引薦。”張揚十分清楚，這輪修復牛市會持續到七月，八月進入技術性熊市，他必須抓住機會。

“你這…”

陶宇昂猶豫不決，最后還是松口道：“明天，明天一早，我來學校接你，然后我們去趟杭城。”

他怕拒絕后，張揚會自己去找配資公司，萬一找到家騙子配資公司，那就得不償失了。

“行，我準備準備。”

張揚應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