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等人踏入了幽影神廟。
按照以往的規矩,征服一個部落后,要打碎神像,毀壞神廟。
但沈原沒允許他們這么做。
小碑不解:“留著做啥?等它長草嗎?”
按照祂的想法,打破神廟才能體現神明的威能,才能在幽影族人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這能降低他們的反抗之心,提升虔誠度。
“靠強壓得來的虔誠,并不長久,我不屑于做這種事情。”沈原說道。“我要在這里重新塑起一尊我的神像。”
“啥?這破地方?”
小碑疑惑。
在祂看來,幽影族這地盤,實在是沒什么價值。
“這里雖然不宜居,但他們之前為培養神力戰士而修筑的場地,卻還是值得保留的,我會安排一些人,留守在這里,進行輪換。”
沈原解釋道。
“以后,尋常族人會生活在烈陽部落,有修習‘遁影術’天賦的戰士,我會送來這里。”
他麾下,也該有一支擅長隱匿的隊伍,來替他收集情報以及其他的任務。
千巖他們的壓力太大了,該有人來分擔分擔。
常年黑暗的幽影神廟,將第一次迎來光亮。
“幽影族地......再叫這個名字已經不合適了。”
沈原自語:“以后,這里就是烈陽之下的幽影......那就叫‘幽影地’吧。”
......
一場大遷徙開始了。
新的烈陽族人,紛紛拖家帶口,踏上了去往烈陽族地的路。
唳!
小爪子一聲嘯叫,背負著千巖,率先回歸。
他要先一步回去,安排人手擴大聚居地盤,并劃分人員居住區域。
此外,他也需要好好休息。
與幽炎的一戰,他消耗不小。
幽凰和百樹,他們跟隨大部隊,負責讓所有人安全抵達烈陽族地。
幽澤暫時被留在了這里,沈原讓他帶著一部分暗哨,維護這邊設施的完善。
......
花顏和幽羽,帶著守護獸們,暫時留了下來。
“他們不回去嗎?”小碑問道,“一個小小的幽影地,不需要這么多戰力保衛吧?”
沈原笑道:“你不會覺得,我大張旗鼓、帶上全部戰力,就只為收服一個幽影族吧?”
“不是嗎?”
小碑伸長了脖子,一臉問號。
“當然不是。”
沈原搖頭,解釋道:“為了給大巫祝提供神力,幽影族幾乎將周邊的山神獸屠戮殆盡,這片地域的山神,幾乎沒有什么守護力量了。”
“你竟然還打著山神的主意?!”
小碑一臉震驚。
隨后,祂的神情又變得難看起來。
“收服山神,明明是本神的任務!”
......
幽羽對這一片最為熟悉,所以她負責帶路,徑直去往山神本體所在的位置。
花顏騎在小黑背上,問道:“羽姐姐,這山神實力如何?”
“一般,不是太強。”
幽羽給出了答案,她雖然年歲比花顏大許多,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恭敬。
她知道,這小姑娘是烈陽神最為信任的信眾之一。
花顏顯然也聽出了這種意味,她連忙從小黑背上跳下,與幽羽并排而行,擺擺手說道:“羽姐姐,不用如此,咱們一樣,都是烈陽神信眾,不分高低。”
“好。”
聽見這話,幽羽神情緩和許多。
她繼續說道:“這山神原本有十頭守護獸,被我們獵殺了五頭,其余的被祂收攏,圍在本體附近,我們不好得手。”
“有聚源階的嗎?”花顏問。
“沒有。”幽羽搖頭回道。
聞言,花顏面露疑惑。
幽羽看出來了她的疑問,主動解釋道:“幽炎一直守在神廟門口,外出獵殺這種事,他是不做的。”
“哦,原來如此。”
花顏明白了。
怪不得即使缺乏神力,也沒去動山神。
最高戰力不出手,其他養神拿不下。
但這對現在的烈陽族來說,不是問題。
一路上,各種野獸四處逃竄,沒有任何阻擋,花顏她們順利抵達了山神本體附近。
“哇!”
花顏忍不住發出驚呼。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塊巨石。
巨石的底部深深地嵌入地里,表面的青苔與刻痕,表明祂在此經歷了無數的風雨。
這時,大地劇烈震顫,五頭龐然大物從四方沖出。
它們仰天齊嘯,聲浪如雷霆炸響,震得周遭草木橫飛。
但是,下一刻,它們就集體噤聲了。
一頭青龜出現在了它們眼中。
緊接著,一頭蜥蜴守護獸也現出身形。
這邊的五頭守護獸見到這兩道身影,竟齊齊后退了一步。
絕對的等階壓制,讓它們陷入了恐懼之中。
更可怕的是,后續有更多守護獸出現。
但它們沒有第一時間進攻。
而是分散到了兩邊。
花顏手持神像,從中緩緩走出。
以她為中心,烈陽界域展開的那一刻。
戰局就已經注定了。
......
蒼巖族。
是一個將巖石利用到極致的部族。
全石制成的大屋內,杜特使正在大發雷霆。
“你再說一遍?”
他青筋冒起,雙目赤紅,抓起水壺狠狠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咆哮著。
“你是說,你們主力齊出,再加上我家兩位養神,還用上了界域符,結果......結果全部被一個十幾歲的野人坑殺了?”
杜特使的口水幾乎噴到了臉上,但蒼木依舊無動于衷。
他臉色也鐵青著。
論實力,他能將這特使碾為齏粉,但他不能,也不敢。
這特使在杜家地位非凡。
“野人......又是野人,這狗屎山野里,哪里冒出來這么多厲害的十幾歲野人?!”
“你不是告訴我,他們只是一群土雞瓦狗嗎?”
杜特使更加怒不可遏。
蒼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口詢問:“副使......怎么沒回來?”
跟著他們去的明明還有兩個蒼巖族人,但他提都沒提。
杜特使猛然回頭,狠狠看著他,沒有回答。
沉默代表著答案。
自己的失敗,表弟的死,再加上家族精英的隕落,都讓這位特使氣血上涌。
如果家族怪罪下來,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肯定跑不掉。
搞不好,前途盡毀。
“叫人!”
他瘋狂咆哮著。
“通知家族,給我叫人!”
“讓堂叔過來!”
“我要踏平這片地域!我要剝了那群野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