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天使文明的星圖，我們的擴張艦隊已經抵達了天使文明劃定的核心星域。”博克萊爾的通訊亮起，“大元帥閣下，再往前的話可能會觸及其他造神文明劃定的疆域。”

“派遣特使，先進行初步通訊，我會保持關注的。”看著屏幕上出現的一個個熟悉的造神文明，萬伽也是有些感慨。

幸虧人類聯邦先一步接觸到了天使這一善良守序文明，間接避免了無數麻煩。

當然，斑駁藍帝國也算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就是了，根據特使傳回的信息，對方明顯對人類聯邦不太感冒，自己也犯不著熱臉去貼冷屁股。

畢竟，斑駁藍帝國距離人類聯邦太近了，這多少算是個威脅，早晚有一天需要徹底掃除它們。

博克萊爾的通訊剛一掛斷，一位不速之客就找上門來了。

“大元帥閣下，我們的女王想要與您進行一次非正式會談。”鶴熙步入行政大廳，立于高臺之下，看著一身大元帥軍服的萬伽，神情恍惚了一瞬。

“沒有問題，現在就行。”萬伽甩了一下披風，接過了鶴熙遞出的通訊終端。

下一刻，終端亮起，投影出了一位身穿白裙的絕色女子。

“你好，萬伽閣下，我是天使女王，神圣凱莎。”凱莎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凱莎閣下，人類聯邦全體軍隊向您致敬！”萬伽起身，抬手敬禮，盡顯軍威。

“呵呵，萬伽閣下，不用這么正式，我們隨意聊聊就好。”凱莎輕點螓首，巧笑倩兮。

臺下的鶴熙：yue，這男人婆真會裝嫩。

“天基王，你先出去吧。”似乎猜出了鶴熙的心中所想，凱莎淡淡的女中音響起。

“遵命。”鶴熙低頭行禮，走出了行政大廳。

“相信你已經看到了，我們天使是一個守序的文明。”一只純白的蝴蝶落于凱莎伸出的手指之上，“因此，我們希望整個宇宙都是這樣。”

“理解。”萬伽重新坐回了主座，伸手撐住了自己的臉頰，“相較于你們的正義秩序，天使的美麗與善良更讓我印象深刻。”

這也算是一種攤牌了，神圣凱莎作為諸神之王，肯定沒有聽不懂的道理。

“已知宇宙的文明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天使精銳盡出也約束不過來，只能盡量約束那些造神文明。”凱莎輕笑一聲，蝴蝶受驚飛起，“造神文明太強大了，強大到一旦開啟戰端，就會讓無數弱小的文明生靈涂炭。”

“正因為如此，天使文明才要不遺余力地去清剿惡魔文明？”萬伽想了想，還是換了一個比較給面子的說法。

兩人話里話外的交鋒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不過這也算是文明首腦之間默認的交流方式，萬伽倒也沒有不耐煩。

“沒錯，他們是危害整個已知宇宙的毒瘤，必須被徹底清除。”凱莎自然知道對方這是在腹誹自己，但事實如此，她也懶得去爭辯什么。

“那么，天使文明需要我們人類聯邦做些什么呢？”萬伽自然不會抓著這個問題糾纏不放，轉而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說實話，面對活了三萬年的傳奇女神，萬伽說完全沒有壓力那是假的，看見對方似乎不想借題發揮，眼下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主動發問了。

“我如果說，要限制你們的軍事力量，想必你們也不會點這個頭。”凱莎拿起了一杯紅茶，紅唇輕啟，抿了一小口。

“嗯，然后呢？”看著桌上只剩一個榴蓮了，萬伽想了想，沒有動作。

等等，這里為什么會有一個完整的榴蓮？這玩意真的會出現在果盤里嗎？

“站在正義的這一方，可以嗎？”下一刻，凱莎露出了一個傾城傾國的微笑，一雙美目直視著萬伽。

“哦？這么單刀直入真的好嗎，尊敬的凱莎女王？”萬伽一驚，還是勉強維持住了自己的撲克臉。

“你們與天使文明很像。”凱莎的目光轉向一旁，雙眼泛起了一縷別樣的光芒，“真的很像。”

此時此刻，萬伽從凱莎的言行舉止中讀出了幾分落寞，對方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作為一個看過一點諸天降臨劇情的人，萬伽也明白對方多半回想起了男天使統治時期的光景。

“是嗎，那我代表我個人同意了。”看著這位擁有絕世容顏的天使女王，萬伽嘆了一口氣，仰躺在了椅背之上，“至于人類聯邦同意與否，那還需要討論一下。”

按理說，自己應該再多把持一會的，但是擁有劇情信息優勢的萬伽很清楚，這必定是凱莎的一次試探，結果會直接決定她對于人類聯邦的態度。

對于天使文明來說，凱莎的地位絲毫不遜色于萬伽在人類聯邦的地位，一句話就能決定整個文明前進的方向。

“這就夠了。”凱莎將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神情，“赤烏恒星系有個地球文明，跟你們的文化有異曲同工之妙，有空可以去看看。”

“會的。”通訊掛斷后，萬伽的神色有些復雜，心道不愧是一人鎮壓整個宇宙的神圣凱莎，在自己已知一些隱秘事件的前提下，依舊可以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剛剛的對話看似是萬伽半步不退，實則已經被那位天使女王逼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活了三萬年的神圣凱莎實在是太老辣了——她算準了萬伽對自己的忌憚，讓擁有一戰之力的人類聯邦拿不到半點對話的主導權。

“關于那個地球，我也想去看看。”博克萊爾端著一盤新的水果走入行政大廳。

“沒問題，赤烏恒星系正好處于我們的擴張計劃內。”萬伽看向博克萊爾，指了指桌子，“這個榴蓮是哪來的？”

“這個啊，是上官虹首席讓社會科學院送來的最新品種。”博克萊爾強忍笑意，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上官虹首席的原話是，這個榴蓮保證甜過初戀。”

“送的很好，下次不要送了。”萬伽表情有些無奈，“她的心意我領了，這個榴蓮幫我轉送給東方徹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