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課:樁影千重】
1910年霜降,懷慶藥棧后院飄著細雪。劉宇赤膊站在十二具木人樁前,掌心的老繭已磨成鐵板,卻仍能清晰感知每根樁木的紋理——這是霍元甲用三年時間浸泡過藥酒的「淬體樁」,木紋里滲著當歸與藏紅花的氣息,打在上面會刺激穴位加速氣血運行。
「第一式,貍貓換步。」霍元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老人不知何時已躍上三丈高的梁柱,青布衫在風中翻飛如鶴,「記住,迷蹤藝的步法不是躲,是借勢。」話音未落,他足尖輕點木梁,身形如電閃般掠過樁陣,十二具木人樁應聲發出不同音調的悶響,竟組成一段暗含節奏的韻律。
劉宇開啟淬體手環的「頻譜分析」功能,視網膜投影立刻解析出霍元甲的落點:每一步都踩在樁木的「力學薄弱點」,足踝旋轉角度精確對應樁身的振動頻率。他突然想起現實中實驗室的「勁力共振模型」,那些用超級計算機模擬了三個月的參數,此刻正在霍元甲的步法中完美呈現。
「喝!」劉宇沉腰墜馬,踏出葉問世界改良的「三角步」,卻在接觸樁木的瞬間強行扭轉足踝,模擬霍元甲的17.3度旋擰。刺骨的劇痛從腳踝傳來,皮膚下的筋膜仿佛在撕裂重組,但手環界面的「迷蹤勁路進度條」突然暴漲12%——這是他首次在現實武學框架下解析出傳統步法的核心參數。
霍元甲落在樁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南洋功夫果然講究個『變』字,你這步法里藏著三種發力路數,倒像是從西洋機械圖里悟出來的。」這話讓劉宇心中一驚,卻面不改色:「晚輩曾給洋行修過機器,見齒輪轉動時受力均勻,便試著用在步法上。」他刻意晃動手腕,讓手環的金屬光澤閃過,卻用霍元甲熟悉的「西洋奇技」作為掩飾。
【午練:石鎖洗髓】
正午的藥棧天井,200斤的「太極石鎖」在劉宇手中劃出詭異的弧線。霍元甲改良的「螺旋舉」要求每圈旋轉時腰部必須完成三次不同方向的筋膜震動,這在葉問世界的暗勁訓練中從未出現過。當石鎖第36次劃過眉心時,劉宇突然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地面分裂成三重疊影,每一層都對應著不同的發力節點。
「內勁不是蠻力,是氣血順著經脈的共振。」霍元甲遞來一碗透骨藥湯,湯色金黃如熔金,「你在佛山學的暗勁是『鍛骨』,我這迷蹤藝講究『洗髓』,要讓勁力順著任督二脈走遍全身。」老人說話時,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面布滿細密的青黑色紋路,卻被劉宇刻意忽略——他早已通過手環掃描確認,那只是常年習武形成的筋膜結節,與自己后頸的齒輪疤毫無關聯。
仰頭灌下藥湯,劉宇感覺有團火從丹田炸開,沿著后腰的螺旋刀疤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下意識運轉在葉問世界自創的「氣勁循環法」,卻發現霍元甲的藥湯竟在體內形成新的能量回路——暗勁如鐵,內勁如水,兩者在經脈中碰撞融合,竟在膻中穴處形成一個微小的螺旋力場。
「叮——」淬體手環發出尖銳的蜂鳴,生物電監測界面顯示:
?心肌收縮力提升27%
?筋膜傳導速度突破聲速臨界值(0.98馬赫)
?后頸齒輪疤區域腦電波異常,與石鎖旋轉頻率形成1:3共振
劉宇迅速關閉投影,避免霍元甲察覺異常。老人盯著他手腕上的金屬環,皺眉道:「你戴的那鐵環,莫不是南洋巫醫的淬體器?老夫年輕時在碼頭見過,洋人用它測水手的氣力。」劉宇笑笑:「不過是個記時的玩意兒,方便算樁法的時辰。」
【夜課:勁路解析】
子時,柴房油燈如豆。劉宇用炭筆在宣紙繪制第73版「迷蹤勁路圖」,每一道勁力軌跡都對應著白天訓練時的肌電數據。當他將霍元甲的「燕子穿簾」與葉問的「黏手」結合時,筆尖突然在紙面上燒出焦痕——這是內勁外放的初步表現,在葉問世界只有達到暗勁巔峰才能做到。
「好苗子。」霍元甲的聲音從屋頂傳來,老人掀開瓦片遞下一本泛黃的冊子,封面上畫著抽象的螺旋紋路,「這是霍家祖上留下的《易筋洗髓篇》,專講內勁運化。你那套氣勁循環法雖怪,倒暗合了『螺旋導氣』的路子。」
翻開第一頁,劉宇瞳孔驟縮:上面手繪的人體經絡圖,竟與自己用MRI掃描構建的現代解剖模型高度相似,而所謂的「內勁」,被標注為「筋膜振動頻率達到120Hz時的能量外放」。他突然意識到,霍元甲家族或許世代憑借經驗感知能量流動,卻從未真正理解其中的科學原理——就像古人知道用火,卻不知氧化反應。
三個月后的冬至,劉宇迎來首次「試勁」。霍元甲站在三丈外,隨手擲出一枚棗核大小的石子,破空聲竟如利箭般刺耳。劉宇本能使出「螺旋卸力」,卻發現石子的勁力在接觸瞬間分裂成十二道細流,沿著他手臂的十二條經絡瘋狂沖擊。
「噗!」他噴出一口鮮血,手腕至肩膀的筋膜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但詭異的是,傷口處竟泛著金光,斷裂的筋膜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是他首次在霍元甲世界觸發「錨點修復」,現實中的醫學知識無法解釋,卻被他歸因于藥湯的奇效。
「不錯,能接住三成勁力。」霍元甲點頭,眼中閃過困惑,「你這身子骨,挨了我七成暗勁竟能自愈,倒像是沾了武當派的金瘡奇術。」劉宇擦去嘴角血跡,暗自握緊手環:只有他知道,后頸的齒輪疤在受傷時短暫激活,從這個世界的能量場中抽取了修復力。他故意咳了兩聲:「可能是先生的藥湯見效快。」
【突破:內勁初成】
深夜,劉宇獨自來到黃浦江畔。江風呼嘯中,他脫下上衣,任由雪花落在布滿疤痕的軀體上。后頸的齒輪疤此刻微不可察地發亮,與江心倒映的月光形成某種共振。他突然想起在葉問世界瀕死時,這個印記曾三次救他性命,卻從未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此刻正在藥棧熟睡的霍元甲。
嘗試著將掌心按在潮濕的泥地上,劉宇運轉《易筋洗髓篇》的「地脈引」心法。剎那間,無數細小的電流順著指尖涌入體內,沿著螺旋刀疤匯聚到丹田,與暗勁、內勁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溫暖的能量核心。他猛然揮拳,江面竟濺起三尺高的浪花,而拳頭距離水面還有三尺之遙。
「成了!」劉宇看著手環界面,內勁解析度突破40%,并衍生出全新的「振動頻率調節」功能。這個能力能讓他感知空氣中的勁力波動,就像給武學裝上了雷達。他清楚,這源于齒輪疤對世界能量場的獨特感應,卻決定永遠將其作為獨有的秘密——就像他從未告訴葉問,自己能記住所有見過的招式。
回到藥棧,劉宇在霍元甲的房門后發現一道暗格,里面藏著半幅殘破的絹畫。畫上繪著兩個身著古代服飾的武者,一人持劍一人舉鎖,腳下踩著波浪與山脈,后頸處有模糊的圓形印記,卻并非齒輪狀。
絹畫背面用朱砂寫著:「淬體者,集百家之勁,鍛不滅之軀。」落款是「光緒年間霍家武師」,并無更多細節。劉宇松了口氣,知道這只是霍家對武學宗師的理想化描繪,與自己跨越世界的錨點毫無關聯。當他將絹畫放回暗格時,齒輪疤突然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震動,腦海中閃過現實實驗室的畫面:手環正在自主更新,新增的「迷蹤勁」模塊圖標,竟與絹畫上的螺旋紋路一模一樣。
江對岸傳來租界的鐘聲,劉宇摸著逐漸平復的疤痕,知道三個月的淬體訓練只是開始。霍元甲世界的內勁體系,正在通過自己的科技解析與錨點能力,發生著前所未有的進化——而這一切,都將成為他獨有的秘密,如同后腰的螺旋刀疤,深深烙印在每個穿越的世界里,卻永遠不會被他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