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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分叉的路口

  • 隱忍愛
  • 云祁之香
  • 4150字
  • 2025-05-15 22:28:03

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和哈佛醫學院的信封平攤在沈言梔家的餐桌上,像兩片展開的翅膀,承載著截然不同的未來。

窗外的櫻花正值盛放,微風掠過枝頭,幾片粉白的花瓣被吹進屋內,輕盈地落在信封邊緣。

茱莉亞的信封是深藍色燙金,觸感厚重,像是承載著無數鋼琴家的夢想;

而哈佛醫學院的信封則是沉穩的暗紅色,邊角鋒利,透著嚴謹與權威。

沈言梔的手指輕輕描摹著茱莉亞信紙上的燙金校徽,指腹能感受到紙張上細微的紋理。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學府,自從維也納比賽后,多家音樂學院都向她拋來橄欖枝,但她始終記得那位評委在頒獎時對她說的話——

“你外婆會為你驕傲的。”

這句話像一顆種子,在她心里生根發芽。

她曾無數次翻看外婆留下的樂譜和日記,想象著如果外婆還在,會希望她走怎樣的路。

手機屏幕亮起,是陳嶼森的消息:

“都收到了?”

沈言梔拿起手機,將兩封信并排拍了張照片發過去,回復:

“你呢?”

陳嶼森的回復很快彈出:

“和你一樣,哈佛醫學院和茱莉亞的雙學位offer。但……”

沈言梔盯著那個“但”字,指尖在屏幕上懸停了幾秒。

她知道陳嶼森在猶豫什么——三個月前,他的外公突發中風,雖然恢復得不錯,但周氏醫療集團需要接班人。

陳嶼森從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他的未來從來不只是他自己的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回復:

“見面說?”

暑假的校園空蕩蕩的,走廊上只剩下他們的腳步聲。

沈言梔推開音樂室的門,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進來,將鋼琴漆面映成溫暖的琥珀色。

陳嶼森坐在琴凳上,背對著門口,修長的身影在光暈中顯得格外清晰。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嘴角微微揚起,但眼底的疲憊卻藏不住。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沈言梔走過去,琴凳不算寬,兩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距離——既不會碰到彼此,又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外公希望我上哈佛醫學院。”陳嶼森開門見山,聲音低沉,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沈言梔點點頭,她早知道這一天會來。

從維也納回來后,他們的關系早已超越了友誼,卻又因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默契地沒有定義。

“茱莉亞給了我全額獎學金。”她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琴鍵邊緣,

“還有每周在林肯中心的實習機會。”

陳嶼森側頭看她,目光溫柔而堅定:“你應該去。”

他頓了頓“那是你外婆都沒能去成的地方。”

一片櫻花花瓣從窗口飄進來,落在黑鍵上。

沈言梔伸手輕輕拂去,花瓣在她指尖停留了一瞬,隨即飄落在地。

“那……我們呢?”她終于問出了這句話,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沈言梔對陳嶼森的感情早已不是搭檔,早已不是友情,她喜歡他。

陳嶼森沉默了幾秒,隨后從口袋里掏出那條紅手繩——在維也納比賽時他收回的那條。

手繩已經有些褪色,但那個小小的銀色音符依然閃亮。

“我查過了,紐約和波士頓之間每天有十二班火車。”

他拉過沈言梔的手腕,將紅手繩輕輕系上,“周末我可以去找你,假期你回來。寒暑假我們一起做音樂療愈項目,就像去年在四川那樣。”

沈言梔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紅手繩,鼻子突然發酸。四年……真的太長了。

“四年……很長。”她低聲說。

心有不甘,他們還沒有確定關系,她不知道陳嶼森喜不喜歡她。他們又要浪費四年嗎。

陳嶼森的手指輕輕拂過銀色音符,聲音堅定:“但值得。”他頓了頓,“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話。”

鋼琴上方的窗戶映出兩人的倒影——她的頭微微靠在他肩上,他的臉頰貼著她的發頂,像一首和諧的二重奏。

“我有個條件。”沈言梔突然說。她想要讓她等他,得有條件。

陳嶼森挑眉:“什么?”

“讓我去柏林音樂學院。”

陳嶼森笑了,眼角的疲憊似乎被這個笑容沖淡了些:“成交。”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還要每月一次四手聯彈,無論在哪里。”

他轉向鋼琴,手指落在琴鍵上,熟悉的《夢中的婚禮》旋律緩緩流淌。

沈言梔自然而然地加入,右手與他的左手在中音區交錯。

四年來,這首曲子他們已經彈過無數次,閉著眼睛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最后一個和弦余音裊裊,琴房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陳嶼森突然想吻沈言梔,這么多年對她的喜歡在這一刻,好像忍不住要爆發。

沈言梔被盯著不好意思,手指僵在琴鍵上,心跳猛地加速:“怎么啦?”

“我,我……”陳嶼森的耳根紅了,聲音低了幾分,改變了想法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先在各自領域站穩腳跟,然后……”

沈言梔以為陳嶼森會跟她表白,結果……

沈言梔一把抱住陳嶼森,緊緊抱住,把她對他的喜歡好像要灌入他的身體,分開時,兩人的臉都紅得像窗外的晚霞。

陳嶼森眨了眨眼,聲音有些啞:“這就是你的回答?”

沈言梔將頭靠在他肩上,輕聲笑了:“這也是。其他的……等畢業再說。”

窗外,最后一縷夕陽沉入地平線,夜幕降臨。

但他們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然而這一切卻是短暫的,沈言梔和陳嶼森的事情被媽媽知道了。

媽媽以為沈言梔和陳嶼森一直只是搭檔友誼,可誰曾想,愛情的種子在兩人心里悄然發芽……

沈言梔站在家門口,手指緊緊攥著陳嶼森的袖口,指節泛白。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家門。

客廳里,母親正坐在鋼琴前,指尖輕輕搭在琴鍵上,卻沒有彈下去。

聽到開門聲,她緩緩回頭,目光從沈言梔的臉,慢慢滑到她與陳嶼森交握的手上。

空氣一瞬間凝固。

“媽……”沈言梔剛開口,就被母親打斷。

“出去。”

母親的嗓音很輕,卻像冰錐一樣刺進耳膜。

她站起身,目光冷得陌生。

“媽,我們想跟您談談。”

沈言梔努力穩住聲音,可指尖卻在發抖。

“談什么?”

母親冷笑一聲,眼神掃過陳嶼森,“談你們怎么背著我私定終身?談你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沈言梔胸口發悶,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她從未見過母親這樣的表情——失望、憤怒,甚至帶著一絲……恨意。

陳嶼森上前一步,聲音沉穩:“阿姨,我知道您對我有顧慮,但我是真心——”

“真心?”

母親猛地打斷他“你拿什么保證?拿你那點音樂天賦?還是拿你那個連自己兒子都照顧不好的父親?!”

陳嶼森臉色一白。

沈言梔震驚地看著母親“媽!您怎么能這么說?!”

“我怎么不能說?!”母親的聲音陡然拔高,

“你知不知道你外婆當年是怎么毀掉的?就是因為一個男人!就是因為所謂的‘愛情’!她放棄了一切,最后換來了什么?!”

她的眼眶發紅,手指死死按在琴鍵上,發出一聲刺耳的不和諧音。

“我不會讓你重蹈覆轍。”

沈言梔渾身發冷。

她從未想過,母親對外婆的執念會這樣深,深到連她的幸福都要否定。

“媽,我不是外婆。”

她聲音顫抖,“陳嶼森也不是外公。我們不一樣……”

“你們當然不一樣!”母親冷笑,“你比他兒子優秀一百倍!可你現在要為了他放棄茱莉亞音樂學院?放棄你的未來?!”

沈言梔僵住。她沒想到母親連這個都知道了。

“我沒有放棄……”

“那為什么拒絕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邀請?!要去柏林音樂學院!”母親猛地拍向琴蓋,“就因為他一句‘等我’?你知不知道機會有多難得?!你外婆等了一輩子,等到最后連鋼琴都彈不了!”

沈言梔的眼淚終于砸下來。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陳嶼森握緊她的手,聲音低沉卻堅定:“阿姨,我不會讓她放棄任何機會。她去柏林音樂學院,我可以等——”

“你拿什么等?!”

母親厲聲打斷,“用你那點微薄的演出費?還是用你父親那間快倒閉的琴行?!”

陳嶼森下頜繃緊,卻沒反駁。

沈言梔再也忍不住:“媽!您能不能別這么勢利?!我喜歡他,這就夠了!”

“喜歡?”母親像是聽到什么笑話,

“你外婆當年也這么說,結果呢?她瘋了!你知不知道她最后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卻還在彈那首《夢中的婚禮》?!”

空氣死寂。

沈言梔渾身發抖,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從未見過母親這樣失控,也從未想過,外婆的陰影會這樣深地烙在她們之間。

母親深吸一口氣,聲音突然平靜下來,卻比剛才更冷:

“沈言梔,如果你執意要跟他在一起——”

她轉身,從鋼琴上拿起一個信封,扔在沈言梔腳下。

“那就別再進這個家門。”

信封里,是沈言梔的護照和簽證。

——她早就準備好了柏林的一切。

沈言梔決定了,這一次遵從自己內心。

誰知剛轉身,聽到身后有人摔倒的聲音。

“媽!”

醫院急救室外,沈父和沈言梔,陳嶼森他們等在門外。

沈父語重心長的說,“言梔,你從小到大都很聽話,怎么現在兩次跟你媽媽拌嘴?”

沈言梔靠墻閉上眼,她也很自責也很苦惱。

這種來自內心的劇痛讓她喘不過氣來,“陳嶼森,你走吧。”

陳嶼森難以置信的看著沈言梔。

沈父也驚訝到了,“言梔,你媽媽只是害怕你們以后……”

“陳嶼森,我讓你走!”

陳嶼森不想讓沈言梔為難就走了。

一會兒,急救室燈滅,醫生出來了。

沈言梔焦急的問,“醫生,我媽媽怎么樣了”

醫生搖搖頭,語重心長的說“病人情況不太樂觀,情緒過激,波動大,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導致精神病……”

這個消息讓沈言梔五雷轟頂,她癱坐在地,眼淚不斷落下,“都怪我,要不是我…要不是因為我,媽媽也不會這樣……”

沈父安慰沈言梔:“言梔,這不怪你,你媽媽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媽媽只是太擔心你重蹈覆轍……”說著說著就哽咽。

這些天,沈言梔一直都在醫院陪著媽媽,關于陳嶼森的所有,從來不會再提起。

只是跟媽媽說,她不會那樣做,柏林她會去。

媽媽住院的這些天,跟外婆一樣的鋼琴家,也來和媽媽聊聊天,談談心。

出院這天,也是距離比賽結果出來還有兩天時間。

媽媽一臉溫柔的拉住沈言梔,“梔梔,你別怪媽媽,媽媽只有你一個女兒,媽媽不想你后半輩子也像你外婆那樣。”

“這些天,媽媽想了好久,也看開,想通了。她們說得對,你們都不一樣,從那場表演就可以看。”

“但媽媽還是希望你的學業事業要為你自己考慮。陳嶼森是個好孩子,媽媽同意你們了,去找他吧,后天一起去看看比賽結果。”

沈言梔聽著媽媽的這一翻話,眼睛瞬間濕潤,“媽媽,我從來都不怪你,我永遠愛你。”

沈言梔自信說,“媽媽,我一定會成功的。”

等到媽媽辦好出院手續,收拾好所有東西,回到家時,沈言梔迫不及待的去找陳嶼森。

學校鋼琴房,沈言梔聽見熟悉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臉上洋溢著笑容,越走越快幾乎接近跑。

終于看到了這些天想念的人,

他靠在鋼琴邊,黃昏的光線斜斜地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朦朧的金邊。

微卷的黑發被風吹亂,他隨手撥了下,露出飽滿的額頭和鋒利的眉骨。

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干凈得近乎鋒利,可偏偏眼神溫柔,像藏了一池春水。

襯衫領口松了一顆扣子,鎖骨若隱若現,袖口挽起的小臂線條流暢,青筋微微凸起,充滿力量感卻又格外好看。

當他轉頭看過來時,睫毛在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唇角微揚,整個人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柔光,讓人移不開眼。

“言梔,過來坐。”

沈言梔小心翼翼坐過去,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陳嶼森,“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比賽結果吧。”

“好!”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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