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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雙生之契

絕對零度的寒氣在病房炸開時,葉玄看到時空靜止的奇景。

冰晶懸浮在空氣中,窗外墜落的雨滴凝固成鉆石般的光點。唯有蘇沐雪飄散的發絲還在舞動,每根發梢都跳躍著冰藍色道紋。更驚人的是,他身上的龍鎧正在變異——紫金鱗片覆蓋上玄冰晶層,胸口浮現完整的祖龍圖騰。

“這是...靈魂共鳴?“

葉玄低頭看向兩人交握的手。蘇沐雪纖細的手指已經半透明化,透過皮膚能看到骨髓里流動的紫黑色能量。而在她鎖骨下方,一個形如銜尾蛇的烙印正在發光。

“雙生鎖。“葉玄龍瞳劇烈收縮。前世在仙界古籍上看過記載,這是比傀儡術惡毒百倍的禁術,將兩個靈魂強行糅合成共生體。

蘇沐雪突然抬頭,冰藍色瞳孔里閃過混沌之核的豎瞳特征:“師兄...殺了我...“

話音未落,她左眼突然恢復清明,右眼卻徹底變成紫黑色。兩種能量在面部形成分界線,仿佛有看不見的手在撕扯她的靈魂。

“堅持住!“葉玄將太初源氣灌入她經脈,卻發現自己的靈力正被那枚銜尾蛇烙印瘋狂吞噬。更可怕的是,龍鎧的冰晶層開始出現紫黑裂紋。

玄霄子的殘魂突然擋在兩人之間。老道士的虛影比先前淡了許多,卻死死按住蘇沐雪額頭的玄陰印記:“丫頭,還記得玄天宗后山的雪梧桐嗎?“

這句話像某種密令。蘇沐雪渾身劇震,眼中混沌能量短暫消退。趁此間隙,老道士的殘魂化作流光撞向銜尾蛇烙印!

“師叔不要!“葉玄想阻攔已經晚了。玄霄子最后的聲音在魂飛魄散前傳入他耳中:“星髓礦在太平洋海溝...大長老的劍...“

轟然巨響中,銜尾蛇烙印裂開一道縫。無數記憶碎片噴涌而出,葉玄在時空亂流中看到二十年前的手術室——

穿白大褂的混沌之核捧著剛出生的蘇沐雪,而手術臺上還躺著個紫黑色肉團。當他把嬰兒放在肉團上方時,兩者胸口同時浮現銜尾蛇烙印。

“完美容器。“混沌之核的聲音帶著詭異的溫柔,“用玄陰靈體溫養千年,本座就能擺脫那位的控制...“

畫面突然切換。葉玄認出這是玄天宗覆滅當天的場景,大長老(混沌之核)正引導前世的自己揮劍斬向某塊青銅礦石。劍鋒接觸礦石的剎那,空間像玻璃般碎裂,涌出無數紫黑觸手。

“星髓礦...“葉玄猛然醒悟。渡劫臺用的青銅材質,就是當年導致混沌入侵的元兇!

現實中的病房突然扭曲。葉玄感覺自己在被扯入某個漩渦,最后看到的畫面是蘇沐雪徹底龍鎧化的右手按在他胸口,冰晶與紫焰形成完美平衡。

“玄天為誓,冰魄為引——“

古老的龍語咒言自動從葉玄唇間溢出。兩人交握處爆發刺目光芒,病床瞬間氣化,整棟醫院大樓被連根拔起,懸浮在直徑千米的冰風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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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九幽大廈地下三十層

林清月正用青冥燈灼燒最后一道安全門,突然被沖擊波掀翻。當她爬起來時,眼前的景象令她毛骨悚然——

培養艙里的混沌之核人形軀體正在崩潰!那張酷似蘇沐雪的臉不斷在男女老幼間切換,最后定格成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模樣。更詭異的是,它眼角滑下兩行血淚。

“救...我...“

這聲微弱的求救分明是蘇沐雪的聲音!林清月驚駭地發現,培養艙底部連著數百根神經導管,另一端通向量子隧道深處。某種超越認知的龐大存在,正通過這些導管抽取混沌之核的能量。

“你也是傀儡?“她下意識伸手觸碰培養艙。就在接觸的瞬間,青冥燈突然映照出恐怖畫面——混沌之核本體被九根黃金鎖鏈禁錮在虛空,每根鎖鏈都纏繞著大道符文。

警報聲刺破耳膜。林清月回頭看見整面墻的監控屏同時閃爍,顯示太平洋與紐約的光柱已經交匯。在能量碰撞點,隱約浮現一柄橫貫天地的巨劍虛影。

“斬淵劍要重組了...“她突然明白玄霄子臨死前暗示的是什么,“葉玄需要完整的本命劍才能斬斷雙生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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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冰宮最底層

葉玄墜落在冰晶構筑的玄天宗劍冢。這里沒有蘇沐雪的記憶體,只有中央祭壇上懸浮的少女本體——她被九根紫黑鎖鏈貫穿四肢,鎖鏈另一端消失在虛空。

“雙生鎖的具象化...“葉玄龍爪斬向最近那根鎖鏈,卻聽到蘇沐雪痛苦的悶哼。鎖鏈斷裂處涌出她的記憶光點,里面全是兩人今世的甜蜜片段。

“沒用的。“混沌之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斬斷鎖鏈等于抹殺她的記憶。順便提醒,現實世界已經過去二十分鐘——“

九幽大廈的監控畫面突然投射在冰宮穹頂。葉玄看到林清月正在培養艙前結印,而她身后...量子隧道里伸出覆蓋黃金鱗片的巨爪!

“清月躲開!“

這聲怒吼同時響徹現實與記憶世界。林清月極限閃避的剎那,巨爪拍碎半個實驗室。飛濺的培養液在空氣中凝結成一行仙界文字:

【弒神者計劃啟動】

蘇沐雪的本體突然睜眼。祭壇四周升起七十二面冰鏡,每面鏡子都映照出不同時期的她——從嬰兒到大學時代。而在最中央的鏡子里,現代裝的蘇沐雪正與紫黑人形背對背站立。

“這才是真相。“她的聲音空靈得不似人類,“混沌之核與我都是實驗體,區別只在于他被污染得更早。“

葉玄突然注意到所有鏡子里的蘇沐雪都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鎖骨下方都沒有銜尾蛇烙印。這個發現讓他龍鎧光芒大盛:“烙印不在你身上!“

“從來都在你那里,師兄。“鏡中的蘇沐雪苦笑,“當年你斬向星髓礦時,混沌能量就侵入了你的本命劍...“

仿佛印證她的話,葉玄胸口龍鎧突然裂開,露出深處閃爍的銜尾蛇烙印!這個烙印與蘇沐雪體內的形成共振,兩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

“現在明白了?“混沌之核的本體終于現身——是個被黃金鎖鏈束縛的俊美青年,“雙生鎖連接的根本不是我和她,而是...“

“我和你的本命劍。“葉玄接上后半句,前世的記憶終于完整。當年大長老誘導他斬向星髓礦,就是為了讓混沌能量污染斬淵劍,再通過劍靈與主人的靈魂鏈接反向侵蝕!

青年突然劇烈掙扎,黃金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快走!那位要醒了!“

整個記憶冰宮開始崩塌。葉玄沖向祭壇抱住蘇沐雪本體,龍鎧與她的玄陰之氣產生奇妙反應,在兩人周圍形成紫金冰罩。

“抓緊我!“葉玄將全部太初源氣灌入龍鎧。當冰罩被混沌亂流擊碎的瞬間,他聽到三個重疊的聲音:

蘇沐雪的:“紐約港的鐘樓...“

混沌之核的:“小心黃金...“

以及某個古老存在的:“終于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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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維度·紐約上空

懸浮的醫院廢墟突然爆炸。冰風暴中心沖出一紫一藍兩道身影,葉玄背后展開完全由冰晶構成的龍翼,而蘇沐雪漂浮在他身側,兩人被同一條紫金鎖鏈纏繞腰際。

九幽大廈方向傳來震天咆哮。量子隧道徹底崩塌,從里面爬出覆蓋黃金鱗片的百米巨獸。它頭頂懸浮著七十二盞命燈,每熄滅一盞,巨獸的氣息就暴漲一分。

“三十三天外的看守者...“葉玄龍瞳倒映著這恐怖存在,卻感到某種詭異的熟悉感。當巨獸睜開九對黃金瞳時,他體內的混沌祖龍血脈突然沸騰!

蘇沐雪按住他顫抖的手臂:“不是現在。我們得先找到...“

她的話被突然降臨的劍鳴打斷。太平洋方向飛來一道青光,紐約港鐘樓同時射出一道黑光,兩道光在空中交匯,凝聚成半截斬淵劍的虛影!

巨獸發出忌憚的低吼。命燈接連熄滅三盞,它卻反常地開始后退。趁此機會,葉玄攬住蘇沐雪沖向鐘樓方向。

在他們身后,黃金巨獸完全退出量子隧道殘骸。它最后看了眼兩人離去的方向,九對瞳孔里竟流露出一絲...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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