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轉換身份
- 我,教皇,讓圣教再次偉大
- 我的旦好大
- 4099字
- 2025-04-29 22:42:05
“……我得知這件事后,設法進入監獄塔,但沒有找到包法利,后來的事情就如你所見了……”
索菲婭蜷縮在地牢一角,講述著自己的來歷。
賽里斯和海瑟娜站在一旁,耐心地聽完她的敘述。
賽里斯凝神,看了看索菲婭頭頂,心中驚嘆。
這位小姐,看著溫文爾雅,真是一個無害的美人。
實際上,在巴哥拉時,參加革命,做議會代表;流亡到圣城,也能進監獄塔撈人,執行兩次刺殺,確實對得起自己頭上的紫色頭銜。
【假面盛宴】
【該頭銜持有者在扮演方面天賦異稟,持有詞條“影后”、“社交的手腕”】
“影后”: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該詞條持有者平易近人,演技超群,扮演的身份更容易讓他人親近,信服。
“社交的手腕”:識人術,黑暗心理學,社交的手腕……該詞條持有者往往通曉人性,用委婉話語提出的建議會更容易讓他人接受。
正好缺個敵后情報工作方面的人才,這種詞條只要別用在自己身上,怎么看都大有作用。
不過,這件事倒不急,一方面,詞條沒有提到忠誠,又有增強對方說服能力的作用,這就意味著索菲婭還不能直接利用,還得先考驗她的忠誠。
那就先讓在這方面最權威的海瑟娜盯著她吧。
“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看著悲痛欲絕的索菲婭,賽里斯由衷的感慨一聲。
包法利也好,索菲婭也罷,說到底,反抗的都是自己的前身,是封建地主的特權。
這種悍不畏死的人才,如果能不殺,還是盡量留著比較好。
索菲婭聽見他的話,看了賽里斯一眼,又低下頭去。
“包法利罪不容誅,絞刑是《圣律》上明文的刑法,他主動赴死,也是為了法治。”
“你也一樣,不過,《圣律》上的刑法不止絞刑一種,還有其他的處刑方法。”
賽里斯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決定對索菲婭處置。
“我會按照圣律放逐你,但如果你愿意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并配合我,做一些工作……”
“你的母親不僅可以留在圣城,還可以獲得一筆補助。”
“有興趣談談嗎?”
索菲婭苦笑一聲,遍布淚痕的臉抽動兩下,虛弱的點點頭。
“包法利和你都深度參與了曼奴爾的政治,都深受掌權者羅德爾派的迫害,以一種逃亡者的姿態來到圣城。”
“可叛亂的隊伍里,偏偏就涌現出了數目不少曼奴爾軍隊,甚至有龍騎兵這種精銳,這是為什么?”
索菲婭似乎有些驚訝,但又迅速冷靜下來,經歷一陣思考,她沉聲給出了賽里斯迫切需要的答案。
“包法利和我曾與一位中層軍官交好,而這位軍官,在之前的大戰里嶄露頭角,取代了羅德爾派在國民聯合軍第四軍團的統治地位,成了第四軍團的軍團長……”
“他很可能是找到了第四軍團的軍團長格蕾·奧古斯都·凱里烏斯,和她達成了一些協議,借來了一支精銳騎兵。”
賽里斯心中一喜,努力讓面色更加陰沉,皺起眉頭,低聲問道。
“那這么說,你和她也認識?”
索菲婭點點頭,她已經快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好,太好了,好的不得了。
賽里斯喜上眉梢,索菲婭的一番話,不僅讓他了解了曼奴爾的局勢,更是給他,給圣城送了一份大禮!
接下來,再讓帕西瓦爾派人去交叉印證一番,如果索菲婭的情報是準確的,那他的操作空間可就大了。
這個格蕾,與羅德爾派的關系多半非常差,同時她的手里又掌控著一支精銳的,從羅德爾派手中搶來的軍隊……
在索菲婭的描述里,這個羅德爾睚眥必報、心胸狹隘,吃了這么大悶虧,和格蕾撕破臉皮打起來,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自己可以趁機說服索菲婭做自己的間諜,再讓她去勸說這個格蕾先下手為強回巴哥拉奪權,那圣城迫在眉睫的危機也就迎刃而解了!
“那好極了。”賽里斯淡淡一笑,拍了拍她身上還沒受傷的位置,輕聲道:“你身上還有傷,海瑟娜會帶你去今天剛成立的醫院找我的宮廷醫師。”
“這段時間,你抓緊養傷就好,別擔心別的。”
這個醫院,其實是賽里斯今天現成立的,為了讓病患有足夠的地方安置,他索性在圣殿內劃出一片區域,用來做醫院。
這個世界,大部分醫生是獨自診斷的小醫館,承載病人的能力很差,同時效率又非常低。
面對叛亂后城內可能出現的瘟疫,與戰爭爆發后可能出現的大量傷員,這些小醫館肯定是沒能力承載的。
賽里斯已經做了糧食領域的戰時全面改革,索性將醫療領域也全面改革了。
他邀請所有醫生進入城內第一家大規模醫院,又按照這個世界對醫學的認識設計了不同科室,雖說簡陋的不行,但也比之前正規了不少。
那些區域本來是儲存財寶和藝術品的地方,賽里斯為了籌集改革需要款項,將這些財寶藝術品全數抵押給銀行,這些房間也就空了下來。
圣殿內的醫療物資也比其他城內其他地方多不少,同時又幾乎不會有什么人來往,做為病人的隔離點是非常完美的。
當然,對賽里斯可能有些威脅,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位宮廷醫師,名為宮廷,實際上身處醫院,所有醫生都要為各個階級的傷員治病,已經不局限于達官顯貴了。
海瑟娜領命,小心地避開索菲婭身上的傷口,伸手把她扶起來。
帶著她慢慢走幾步,看著虛弱的索菲婭,海瑟娜有些著急,說一聲冒犯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飛快往醫院去了。
索菲婭對這個姿勢和海瑟娜的力氣都感到驚訝,但也不好說什么,隨她去了。
海瑟娜和索菲婭離開地牢,去往醫院,賽里斯也走出地牢牢房,踏上窄小的螺旋形石梯,往總督辦公室走去,準備處理掉這只蟲豸。
三令五申不許嚴刑拷打,不懲處一番,真當自己這個圣父是泥捏的。
來到總督辦公室門口,守在門口的布魯克等人見到圣父,一齊向他行禮。
賽里斯點點頭,揮手招呼他們跟上。
大門被叩響,正坐在椅子上洋洋得意,品著私藏紅酒的威爾茨趕緊將雙腳從辦公桌上撤下來,跑去開門。
這個點,還會敲這扇門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圣城唯一的太陽,圣父!
“圣父大人遠駕,未能迎接,萬分抱歉!”
他深深行禮,小人的樣子躍然臉上。
面對威爾茨的諂媚逢迎,賽里斯不動聲色,面色平靜的受了他的禮。
“圣父大人,請進。”
威爾茨滿臉堆笑,用手擺出請進的手勢。
“你們也一起進來吧。”
賽里斯看著布魯克和其它衛兵們,對他們說。
威爾茨請圣父在主位坐下,又親手拿起私藏的紅酒,不一會兒,殷紅的酒水便將水晶高腳杯填滿。
賽里斯坐在柔軟華貴的椅子上,環顧辦公室四周。
還真別還說,這總督辦公室里,名貴的桌椅,稀有的茶飲,難得的擺件……應有盡有。
整體以棕色為主,綴以金黃色,看起來華貴非凡,和陰冷的監獄塔非常不搭,賽里斯恍惚間,還以為自己不在監獄塔了。
貪官一個,惡毒虛偽,他在心里判斷道。
見賽里斯遲遲沒有拿起酒杯,威爾茨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照他對這位圣父的了解,眼前這杯酒就是他最喜歡的啊!
難不成,是對自己有意見?
他趕緊悄悄翻動文稿,從中抽出一張口供,在瞇起眼睛仔細審視一番后,滿意的點點頭,恭敬地遞給圣父,說道。
“圣父大人,這是我之前審那個刺殺您的罪犯索菲婭得到的口供,請您過目。”
賽里斯瀏覽著這張紙,越看,越感到有逮捕這總督的必要。
紙張上面,威爾茨設身處地地為圣父著想,揣摩圣父的心意,把可能得罪他的貴族,有一個算一個,全寫成刺殺的宗座的幕后主使了。
幾乎城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張口供上面,一應俱全。
可以這么說,只要賽里斯一聲令下,全國的貴族,立刻就要排成長隊,像燒鴨上烤架一樣,排隊走上絞刑架。
威爾茨還無微不至地補充道。
“圣父大人,嫌犯還有更多可以說的,我們只是截取了一小部分,您還想聽到什么,我再去審。”
貼心,太貼心了。
威爾茨都忍不住夸自己了。
我事情辦得這么好,想必升職加薪,離開這個沒什么油水的破地方,換個美差,指日可待!
威爾茨站的筆直,看起來嚴肅恭敬,心里卻已經歡快地暢想著未來了。
賽里斯看著他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威爾茨也一起跟著笑,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讓你笑了嗎?你配嗎?”
塞里斯突然暴起,抓起紅酒杯揚在威爾茨臉上,又將口供捏成球,猛的塞進他嘴里。
“嗚……圣,圣父大人……”
威爾茨費力將嘴里的口供吐出來,還想說什么,卻完全陷入一種失語的狀態。
“把這個濫用私刑的家伙押下去,好好審一審他。”
“我倒要看看,你這辦公室,這紅酒,你這總督的位置……都是怎么來的,一個字一個字,全都給我交代清楚!”
賽里斯一揮手,衛兵們就迅速壓制住臉色蒼白,大喊冤枉的威爾茨,捂住他的嘴,將他帶走了。
“唉……”賽里斯嘆氣,看著桌子上的紅酒,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布魯克,心中頗為無奈,于是問道:“布魯克,你怎么看我的做法?”
“圣父大人英明果斷,懲治奸佞小人,毫不手軟。”
布魯克夸獎起圣父,他剛剛看著這一切,只覺得無比解氣。
“這種人太多了,圣城里一抓一把,城外更是殺之不盡。”
“還是先陪我回圣殿吧。”
賽里斯對布魯克說。
一路上,賽里斯頗為沉默,回到圣殿,坐在辦公椅上,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布魯克察覺到氣氛不對,不確定是什么原因,是威爾茨還是什么別的,又不敢開口,一趟路走下來,心跳比以往快多了。
等回到圣殿,布魯克也沒有離開,只是默默跟著圣父回到他的房間,默默看著賽里斯坐在椅子上,翻動文稿。
他能感覺到,圣父肯定是在因為什么犯愁。
坐在椅子上的圣父大人確實情緒不高,但不是哪一個人生氣,而是對自己的處境不太滿意。
包法利為了推行法治,從容赴死,可自己這邊呢,一聲令下,總督即刻變為階下囚,誰也不敢提出異議。
如果我用同樣的方法對待其他高官,甚至對待士兵們最高的長官帕西瓦爾呢?士兵會聽嗎?
恐怕答案是肯定的。
這顯然不是法治,而是完全遵循個人的意志的人治。
說好聽點,叫圣心獨察。
說不好聽點,叫獨裁。
賽里斯想到團結在自己身邊的軍團,又忍不住感慨。
帶著一群士兵,我指哪他們打哪,我說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這是圣父嗎?
比起一個他理想里的國家,現在的圣國不過是他領導的軍政府罷了。
賽里斯不希望自己成為獨裁者,縱使有后世的經驗,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做對每一個決定。
這不好,要想辦法解決。
可未來要改革,還要應對那些世襲的大貴族和保守的樞機,如果自己不掌握絕對的話語權,這種觸及他們根本利益的改革怎么推行的下去?
他的話語權來自于什么?
顯而易見,軍隊。
如果改革到了關鍵的地方,這些軍官也要被迫做出犧牲,會發生什么?
這些軍官到時候又會怎么看待自己?會不會反對他的改革,甚至和封建貴族們站在一起?
賽里斯突然有種無力感,支撐自己絕對地位的根基并非什么以一當百的超凡能力,而是苦心經營,與各派別達成微妙妥協的默契。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粉碎這一切,再建立一套新的秩序。
賽里斯突然笑了笑,他看向布魯克,將手稿放下。
如果新秩序對所有這樣的傻小子、苦命人都有好處,那自己的工作,似乎也不是那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