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落。”

“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你可別亂冤枉好人。我只是覺得蘋果削都削了，不吃浪費了。”

封齊把手上還剩一半的蘋果又放回桌上，把右手舉起，放在臉邊狀似發誓。

“我和祝愿絕對是純潔的友誼，我倆都沒怎么說過話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陳枝錦覺得好笑，把蘋果又塞回他嘴里，堵住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

“封齊，我愿意。”

“愿意什么？”

“愿意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封齊一愣，嘴里的蘋果都忘了嚼。

“你說，真的？”

醫生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陳枝錦接過檢查結果仔細翻了翻。

“封齊，沒什么事兒，就是嗆了幾口水，可以走了。”

兩人點了點頭，送走了醫生。

“我都忘了問，被你救起來的人咋樣了？”

陳枝錦用眼神在封齊身上巡視了一圈，發現確實沒有傷口之后，才和他一起出了醫院。

“應該是自殺，說是被丈夫打了，一時想不開，跳了河，我把人拉上來之后她就被她丈夫帶走了，我也不知道現在咋樣了。”

封齊呼了口氣，牽起了陳枝錦的手。

“你知道嫂子氣喘吁吁的跑回家，說你救人溺水了，我都快被嚇死了，把孩子們扔給了嫂子就跑過來了，還好你沒事兒。”

“嗆兩口水，換一條人命和一個媳婦兒，這不是也不虧。”

陳枝錦拍了他一下，嘖了一聲。

“說的什么話，呸呸呸。”

封齊眉開眼笑，一路牽著陳枝錦回了家。

兩人到家時已經七八點，孩子們都該走完了，可屋內此起彼伏的哭聲讓陳枝錦又有了那種不好的感覺。

“祖宗們，不哭了好不好？”

趙小河懷里抱著小泥巴，騰出一只手給蘭梅擦著眼淚，嘴上還不停地哄著。

“好了好了，不哭了，枝枝老師回來咯，不哭了。”

陳枝錦快步走進屋，把蘭語抱起來哄著。

“我答應你們的事，一定會做到的好不好，聽話，哭多了眼睛會疼的。”

見到陳枝錦兩個孩子才勉勉強強停下了哭聲。

“嫂子，剛玉香嫂子來接她倆沒？”

“來了，倆娃娃哭著喊著要等你回來，我說一會兒你回來把娃給她送去。”

趙小河捏了捏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這一個孩子哭還能受得了，一群孩子哭是真的愁人啊。

“行，那我這會兒把娃送回去，順便有點事兒和他兩口子說。”

陳枝錦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準備出門，被封齊攔住。

“孩子先放家里，有些話當著孩子的面也不好說。”

陳枝錦嘆了口氣，摸了摸兩姐妹的頭，輕聲安慰。

“乖乖，你們兩個不可以再哭了，我現在去和你們爹娘好好說說，你們在這兒等我，好不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陳枝錦才安心出了門。

身后的腳步聲忽遠忽近，她猛地一轉頭，抓了封齊個正著。

“不是說了讓你在家歇著，非跟出來干嘛？”

封齊也不再繼續他的跟蹤，上前兩步和陳枝錦并肩走著。

“你不了解康知林，還是我陪你去吧。”

“他還能把我吃了？”

陳枝錦不以為然，覺得表露心意后的封齊格外粘人。

“蘭語是攔女，蘭梅是攔妹，戶籍處的工作人員心善，裝作聽錯把孩子的名字改了，結果他第二天就翻進柜臺把人家打了一頓，進去蹲了幾天，你還覺得他是什么好人嗎？”

蘭語。

蘭梅。

陳枝錦站在原地，反復在嘴里咀嚼著這兩個名字，怎么也沒想到，名字背后竟是這個原因。

兩人一路無話，走到了康知林家門口。

封齊正準備抬手敲門，不堪入耳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偷人了！”

男人喘著粗氣，伴隨著有節奏的打擊聲。

封齊拳頭一握，就準備踹門而進。

陳枝錦在他的腳觸及到木門的前一秒拉住了他，手指放在嘴唇前比了個噓的手勢。

“事情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樣。”

“男人打女人，還算什么東西，你干嘛攔著......”

“我沒有！死鬼，你一年到頭不回來一次......”

女人的聲音拐著彎兒的砸進了封齊的耳朵，他一瞬間明白了什么，臉頰像燒起來一般。

“這個，在我們那兒，應該叫情趣。”

陳枝錦也有些不自在，走遠了些，找了塊石頭坐下。

“要不咱先回，明天再來。”

“等會兒吧，不然倆孩子咋辦。”

封齊實在聽不下去了，撿了塊小石頭扔進了院子。

石子兒不大，可好巧不巧砸中了院中的水缸，清脆的聲音在黑夜中回蕩開。

“誰啊！壞老子好事兒！”

“別讓老子抓到你，不然讓你好看！”

男人的咒罵越來越近，陳枝錦倒吸一口涼氣，拉起封齊的手就躲在了成捆的柴火后面。

兩人的身體貼的很近，封齊甚至能感受到陳枝錦呼吸中帶著的熱氣。

“你干嘛？”

“我也沒想到正好扔中了水缸。”

封齊無辜的眨了眨眼，伸手攬住了陳枝錦的腰。

康知林打開院門四處掃視了一圈，沒看到人后又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這下他倆應該完事兒了吧。”

陳枝錦推開封齊的肩膀，透過柴火縫看著外面。

“不知道。”

封齊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低頭吻了上去。

陳枝錦的手還搭在封齊的肩膀上，兩人的距離被無限拉近。

悶熱的空氣包圍著兩人，干燥的木頭隨著封齊的動作有些晃動，蟬鳴在唇齒間糾纏。

陳枝錦回過神，一把推開了封齊，伸手欲挪開柴火。

“還有正事兒呢！”

可封齊并沒有如她所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再親一下，就一下，反正他被嚇了一跳，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成了。”

陳枝錦沒由著他，甩開手直奔康知林家而去。

——咚咚咚

“有人在家嗎？”

“誰啊！”

聽得出來，玉香嫂子也帶著氣。

“嫂子，是我，封二家的，有點事兒想跟你說。”

玉香嫂子開了門后，眼神落在了陳枝錦空空的雙手上。

“呀，弟妹，我家那兩個沒出息的是不是又麻煩你了？”

“沒，嫂子，她倆表現得很好，也很聰明，我想著說是今天能不能讓娃就在我那住上一晚。畢竟知林哥也剛回來，你們兩口子肯定也有挺多話想說吧。”

陳枝錦眨了眨眼，覺得玉香沒理由拒絕。

“那不行弟妹，你得把娃給我送回來，要不我就跟你回家領。你說她爹也好久沒見孩子了，想的緊，肯定是在你那又玩瘋了，是吧！”

陳枝錦一噎，清了清嗓子。

“嫂子......”

“是不是她倆給你說什么了？”

玉香靠近陳枝錦，放低了聲音。

“弟妹，他是爹，打孩子兩下天經地義，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娃犯錯就是要打，不打怎么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