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下一心,大道同行
- 茍道修仙,我能趨吉避兇
- 再也不摸魚了
- 2239字
- 2025-05-15 08:00:00
熊晟一愣,隨后欣慰笑了。
“在我身邊待久了,你確實有所長進。”
“也罷,在羋炎恩面前我不好說出全部志向。但你不同,如今唯有你是真正與我同道之人。”
“今日,吾便第一次講出吾之志向,講與你聽!”
樓閣外,黃昏將要過去,金烏逐漸沉入云層。
熊晟負手在后,昂然挺胸,目光驟然亮起來,那雙重瞳開始若隱若現:
“吾生時便能記事,明白許多道理。”
“所以從出生始,目睹楚國風物,一個疑問便逐漸在我心中誕生。”
“貴子何貴?庶黎何賤?”
“在楚國,王公貴子們天生高高在上,享盡了榮華富貴。”
“而庶黎們,在王公貴子縱情享樂時,他們在田間埋首;在王公貴子歌頌天地時,他們在沉默不語;在...”
“太多太多,我實在有太多的不解、疑惑。”
熊晟的話語充滿了疑問,好似再問及云帆,又好似再問自己。
“尤其當看到一個庶黎因為無知而犯下死罪時,我更加疑惑了。”
“明明是因為他不知道這樣做會犯死罪而犯了死罪,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呢。”
“我阻止死刑,將疑惑問出口。”
“我家大人告訴我,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
“我疑惑極了,什么是威?恐嚇得到的是威嗎?”
“看著周圍庶黎面對死刑的恐懼,與面對我的感激,我實在無法理解。”
“于是,我決定切身體會。”
講到這里,熊晟轉頭看向窗外將要暗淡下去的黃昏,瞇起了眼睛,藏起情緒,那雙重瞳愈發清晰。
“過程便不再細說,許多年過去,我也來到了玄黃仙門,拜入門內。”
“離開楚國,我本以為仙門法量,不分庶黎貴子,皆是同道,會是我想象中的模樣。”
“但誰知——仙門竟與楚國別無二致。”
“此時,我再回首,只覺天下竟好似一個模樣。”
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做出總結:
“楚國荒唐,仙門算計,我都已經感受過。”
“庶黎辛苦,貴子富貴,我也曾切身體會。這幾者始終在我心中醞釀比較。”
“從最初開始,至今已有十七載。”
“最終,我得出結論。”
“貴子無所貴,庶黎無所賤。所謂劃分,不過是人心作怪。”
“人心警惕,互相提防攀比,滿是私欲!”
金烏徹底落下,一輪圓月升起,代表著舊一天的結束,也代表著新一天的開始。
得出結論,熊晟卻猛地轉頭,眼里重瞳幾乎抑制不住,刺得及云帆低頭俯首:
“但這不對!”
“我曾遍覽楚國書籍,看過許多有關過去的事跡。”
“上古時人心團結,共同抗擊妖族。”
“那時多么艱難,不過彈丸之地,還被妖族分而割之,危如累卵。人們也不氣餒,反而齊心協力,欲與天公試比高!”
“先賢棄命,共主白頭,只為了我人族有一席之地!”
“而現在,上古遙遠,中古逝去,連近古也已湮滅。”
“一代代先賢前赴后繼,一位位共主嘔心瀝血。”
“人族分明已經占據大半天下,上有道主,下有兆民。”
“可為何,人心卻變得如此自私自利起來了呢?”
“我有疑惑,我不贊同,我決定反對!”
“我欲改變這種風氣。不只是仙門,我還將改變楚國,改變南嶺,乃至改變天下!”
說到最后,熊晟的聲音堅定下來,那雙重瞳終于徹底顯化,他帶著聞道可死的決心道:
“假使天下一心,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
“則吾便可安心,攜同道而行,問大道為何,死無遺憾,豈不樂乎?”
“此之謂【天下一心,大道同行】,便為吾之真愿!”
“云帆師弟。”
熊晟負手走到及云帆身前,于黑暗中也能清晰看見的那雙重瞳注視著他,托付道:
“內門不得隨意干涉外門,你得在我離開之后守住同道派!”
“在我在內門取得成果之前,你必須抗住壓力。”
“能做到嗎,及云帆?”
聽完熊晟的志向,面對熊晟的目光,那徹底顯現的重瞳注視的視線。
及云帆深深顫抖,他興奮急促吸了幾口氣,面上露出堅定之色,咬著牙從牙縫里吐出字來:
“即便我死,同道派也一定會有下一位我來接替我,我們一定守好您的成果!”
熊晟沒有再說什么,點了點頭便離開這處樓閣,只留下最后一句話:
“牛大壯已經退出同道派,給牛大壯送去功績點,告訴他不用還了,這是同道派對他的歉意。”
及云帆在后面深深行禮,低語呢喃:
“天下一心,大道同行。”
“晟師兄,同道派必踐行您的道。”
......
道歷100151年,新年的第一天。
徐清風突破納真成功的第二天。
當他踏出閑逸居時,已經是春風和暖。
外門峰廣闊的宮闕依舊如同往常,只是夾雜了許多鳥雀聲。
嘰嘰喳喳的,既讓人覺得有些煩躁,也讓人感受到一股生命力。
徐清風打算今天就去凌頂崖東側的礦洞,過去三個月左右,那里已經沒有長老暗中關注了。
路上,他路過小型坊市,卻被突然叫住。
“徐清風徐師弟,請等一等。”
徐清風疑惑轉頭,發現是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那人來到他身前,遞出一份信。
“徐師弟,這是何良才留給你的信。”
“他前陣子剛突破練氣,前去找你,卻發現你正在閉關。”
“所以他托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你。”
徐清風看著說話的人,終于想起來了。
這是一直在何良才旁邊擺攤的人。
于是他接過信,笑著問道:“何師兄突破了?”
那人也笑著點頭,臉上有些羨慕,還有些酸溜溜的道:
“是啊,老何突破了,現在人家已經是內門弟子咯,以后便能建立家族,兩代人后就是貴子了!”
說完,他又有些佩服的道:
“老何也算熬出頭了,攢了十余年功績點,總算在前陣子攢夠最后的缺口。”
“我記得他突破成功的時候,那笑聲,真是震天撼地,想來也是高興。”
“不過按老何的性格,嘶,高興得有點過頭了吧。”
這位師兄回憶著何良才,疑惑道:
“看不出來啊,老何原來這么渴望突破,我記得他不是不喜歡貴子嗎?”
“徐師弟,你知道老何為什么這么高興嗎?
徐清風當然知道為什么,不過那是何良才的私事,于是擺了擺手便道:
“我和何師兄才認識多久,哪里可能知道。”
“這位師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和這位師兄告辭后,他一邊走,一邊用真氣一印,便打開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