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井底的粒子加速器零件突然開始自組裝,青銅齒輪咬合著鈾-235燃料棒,在桃花釀里折射出愛因斯坦-羅森橋的虹光。麗嬪的液態金屬手指穿透鉛防護罩,捏碎了我腕間的蓋革計數器。
「姐姐可知紫禁城為何是正二十面體結構?」她的聲帶振動出希格斯玻色子的頻率,鎏金護甲片片剝落,露出1927年索爾維會議合影的皮膚基底,「每個妃嬪都是不同維度的觀測者——比如你宮里那個總在亥時消失的答應,此刻正在卡西米爾效應里維持時空膜穩定。」
皇帝胸口的量子計算機突然彈出全息鍵盤,代碼洪流中閃過我穿越前最后看到的實驗室監控畫面——學長后頸的條形碼正與他此刻的編號完美吻合。系統在輻射警報中強行啟動童年回溯功能,我突然嘗到生母臨終時那口桂花糕的味道:
蓖麻毒素是甜的,而釙-210在舌根綻放出超新星爆發的灼燒感。
「母親!」我對著培養艙尖叫。那些胚胎狀的宮女太監突然膨脹成人形,每張臉都是我年少時的模樣。她們脖頸后閃爍的條形碼組成莫爾斯密碼,破譯后竟是居里夫人日記里的警告:當心來自未來的自己。
麗嬪的液態金屬身軀突然裂變成十二個維度投影,每個分身都握著不同年代的毒藥。從朱砂到納米機器人,從鶴頂紅到反物質膠囊,所有毒劑在克萊因瓶空間里構成完備的希爾伯特空間。
「游戲該結束了。」她的主分身舉起1921年的鐳射槍,「培養艙需要最高純度的量子態靈魂——比如同時存在于康乾盛世與2024年的皇后娘娘。」
皇帝突然扯斷螭龍玉佩的絲絳,露出內部微型粒子對撞機的環形軌道。當他把玉佩按進我碎裂的翡翠鐲缺口時,冷宮桃樹的年輪突然具象成無數時空隧道,每個洞口都探出蘇勒驚恐的臉——她正在所有平行時空里同時推開那扇輻射防護門。
「接住!」某個時空的蘇勒拋出繡著狄拉克方程的手帕。帕子穿透維度屏障的剎那,系統突然解鎖新權限:「獲得臨時四維視覺,可查看時空纖維糾纏態」
我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蹲在冷宮井邊,往加速器零件上刻六瓣梅。而此刻培養艙里尖叫的克隆體們,后頸條形碼正變成我剛剛刻下的花紋。
「原來是你!」麗嬪的槍口調轉向幼年的我,但皇帝已經啟動玉佩對撞機。兩個電子在普朗克尺度下相撞,產生的微型黑洞瞬間吞噬了所有毒藥。
量子計算機突然彈出警告:「祖母悖論閾值突破!時間線開始坍縮」
冷宮地底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那些自組裝的加速器零件構建出巨大的克萊因瓶結構。當我被吸入瓶口的瞬間,終于看清紫禁城的真相——每個宮殿都是瓶身的一道褶皺,而御花園的八卦陣正是連接不同紀元的蟲洞索引。
在四維空間墜落的剎那,皇帝將我推進1900年的時間氣泡。居里夫婦的實驗室里,那瓶新提煉的鐳正在發出幽藍的光,與我手中桃花釀的釙-210產生共振。
「活下去。」他的聲音隨著九龍袍在時空亂流中分解,「去找1927年索爾維會議第三個空座位——」
系統光幕突然鋪展成布魯塞爾會場的長桌,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物理學家們中間,有個佩戴大清朝珠的虛影正在書寫質能方程。當我的手穿過愛因斯坦的幻象時,摸到了冷宮桃樹真正的根系:
那根本不是植物纖維,而是無數糾纏態的碳納米管,正在不同世紀同步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