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的燈光重新亮起時，四組選手如提線木偶般站成一排。

王凌凌的銀冠在強光下晃出細碎光斑，林jojo低頭擺弄著崩開的鉚釘皮衣，余光瞥見星月組合的白薇正將鬢角的碎發別到耳后。

她指尖的鉆戒折射出冷冽的寒光，像是提前戴上的勝利桂冠。

“觀眾投票通道正式開啟！”主持人花少的聲音在顫抖，耳返里傳來導播的尖叫：“收視率9.5了！穩住！千萬穩住！”

大屏幕上，四根光柱如參天巨樹拔地而起。

鳳凰傳說的藍色光柱剛出現就瘋漲，轉眼間突破50%大關。彈幕炸成一片煙花：

@廣場舞總司令：“阿姨們把老年機按出火星子了！”

@數據狂魔：“每秒二十萬票！這他媽是黑客攻擊吧？”

評委席后方，李洋清晰聽見周沫與陳鋒的竊竊私語，像兩條毒蛇在吐信。

“楊這是要造反啊。”陳鋒的鋼筆尖狠狠戳進評分表，“用廣場舞神曲踩碎所有音樂美學......”

“我倒覺得有趣。”周沫突然打斷他，“樂壇好久沒有見過這么軸的組合……”

李洋的嘴角勾起微妙弧度。

三小時前，他親眼看見星耀娛樂的技術總監溜進投票系統機房，此刻大屏幕上星月組合的粉色光柱正以詭異的速度攀升。

每當鳳凰傳說上漲10%，它就緊跟著漲8%。

“李老師覺得誰能奪冠？”陳鋒突然發難，鏡頭立刻懟到李洋面前。

“音樂不是拳擊賽。”李洋直視鏡頭，“但硬要選的話......”他故意停頓，看著鳳凰傳說的光柱撞破80%刻度，“我押《最炫民族風》。”

導播間響起一片抽氣聲。

牛導的保溫杯“咣當”砸在控制臺上——這位向來力挺星月組合的明星導師，此刻竟在直播中公開倒戈！

投票后臺機房。

程序員小王盯著突然黑屏的服務器，后頸爬滿冷汗——二十三臺主機的指示燈同時熄滅，唯有備用機箱嗡嗡作響，屏幕上滾動著亂碼組成的鳳凰圖騰。

“有...有黑客！”他踉蹌著撲向報警器，卻發現所有通訊設備都顯示“無信號”。

房間內，少女發出一陣輕笑，穿洛麗塔裙的蘇黎嚼著泡泡糖，膝上電腦貼滿《海底》的歌詞貼紙。

“告訴你們老板。”她吹破粉色的泡泡，“比賽就是比賽，別用不干凈的手段。”

出租房內

楊千還在看現場的投票直播，他的聊天軟件突然傳來一個新郵件提醒：「致楊師——壓票證據已獲取——您的小粉絲。」

觀眾席突然爆出一陣糟亂。

大屏幕上，鳳凰傳說的光柱詭異地卡在91.7%，星月組合的粉色光柱如癌細胞般啃噬著剩余空間。

這數據的變化明顯不合常理。

當91.7%的刻度被星月攻破時，白薇忽然側身撫平搭檔的衣領褶皺。

絳色指甲在對方喉結處停留半秒，仿佛在給提線木偶調整絲線。

“承讓了。“她轉向鳳凰傳說的方向低語，聲音裹著香檳氣泡般的笑意。

追光燈恰好掃過她瓷白的脖頸，將鉑金項鏈墜著的字母“V“映成利劍形狀，直指對面王凌凌發顫的銀冠。

“感謝各位厚愛。“她對著鏡頭微微頷首，絲綢裙擺隨著轉身漾起月華般的光暈。

@數據偵探（金色彈幕）：“實錘了！星月每分鐘漲票3%但討論量0.1%，鳳凰漲票1%討論量99%！”

@法學生小明：“《廣播電視法》第五十二條！這是欺詐！”

穿貂皮大衣的富婆突然翻過欄桿，愛馬仕絲巾在鏡頭前狂舞：“我們真金白銀買的票，現在給我說反超了，信不信我打電話報警節目組弄虛作假！”

牛導的禿頭滲出一片油汗。

他攥著星耀娛樂送來的U盤，里面是偽造的“鳳凰傳說刷票證據”，此刻卻重如千鈞。

觀眾席角落里，三十位廣場舞領隊正帶著老人們用熒光棒拼出“公平”二字。

“切廣告！快切廣告！”他沖著對講機嘶吼。

然而所有設備突然失控。

大屏幕上跳出蘇黎提前錄制的視頻：城中村菜市場里，陳阿姨們用龜裂的手指戳著老年機投票，旁白是王凌凌的清唱——“你是我天邊最美的云彩”。

評委席

李洋突然起身奪過主持人話筒，這時候，他必須要出來說兩句。

“請節目組公開實時票數算法。”他的聲音像淬火的劍，“否則我將以明星導師身份申請文化監管部門介入。”

作為明星導師，李洋可以出各種題目為難楊，但同時他也楊的勝利，接受自己失敗，但他不能接受的是弄虛作假。

這樣哪怕是贏了，他也愧對自己的導師頭銜。

至于楊千，他本來打算接受這場失敗。

亞軍的成績，也不算差。

畢竟他也沒怎么教導自己的學生。

可萬萬沒想到，就在他打開那封神秘郵件，一切都發生了反轉。

一直刁難鳳凰傳說的李洋突然要求節目組公開算法，這是給自己站隊了。

李洋，沒想到你小子演得潛伏。

不過他更沒想到的還在后面。

當蘇黎確認楊師已經打開自己發出的郵件后，她便放心的按下回車鍵。

星耀娛樂總裁盯著辦公室突然啟動的投影儀，他賄賂技術總監的聊天記錄正被AI合成鬼畜視頻，配樂是《最炫民族風》的魔性旋律。

意思已經很明確。

我已經抓到了你的把柄，如果不想坐牢，就恢復投票的實時數據。

星耀娛樂總裁：……

他輸了，輸的很徹底。

李洋的臨陣倒戈，自己下黑手被抓包，眼下能做的唯有投降。

不然還能怎么辦，坐牢？

不可能的。

只不過少了兩位無法掌控的藝人，這還不至于把他的前途給搭上去。

楊，這局算你贏了。

至于李洋，以后就取消和他的合作，這種堅持所謂正義的行為。

在他看來，就吃純純的背刺合作伙伴。

他的學生白薇，直接雪藏，反正合同在他手里。

限制不了明星導師，就限制導師的學生，如果想重新出現在大眾眼前，就讓你的老師來求。

…

大屏幕在雪花噪點中恢復清明時，鳳凰傳說光柱定格在98.5%。

王凌凌的銀冠歪斜著，而白薇的鉆戒不知何時掉進了舞臺縫隙。

熱搜榜首爆出紫紅色的“爆”字：

#全民票選鳳凰傳說#。

第二位的

#星耀娛樂壓票實錘#

后緊跟著深黑色的“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