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鑰匙在蘇晚意掌心發燙,冷凍柜顯示屏的日期正在逆向流動。她掀開白布的手被冰霜黏住,尸體右手的飛魚戒內側刻著細小楷書——“昭贈晚意,癸卯年荷月“。
“那是你第37次死亡的紀念品?!?
清潔工的聲音裹著濃重應天口音,他摘下橡膠手套,脖頸處玄影閣刺青正在滲出熒光液體。蘇晚意注意到他的瞳孔呈現詭異的雙環結構,與地窖里陸昭吹奏骨笛時的眼睛完全相同。
“陸大人每次輪回都會給你造墓,可惜克隆體最多活四十九天?!扒鍧嵐び猛习颜褐疽涸诘厣袭嬓菆D,“就像現在,你的細胞正在加速端粒損耗。“
蘇晚意突然沖向洗手間鏡子,發現自己鎖骨下方浮現出青灰色斑塊,正是明代尸骨缺失的第三根肋骨的形狀。當她顫抖著觸摸斑塊,整面鏡子突然顯現出嘉靖年間的畫面:陸昭被鐵鏈吊在玄影閣地宮,胸口插著那柄嵌有碳14芯片的繡春刀。
“他在用疼痛給你發送坐標。“清潔工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手里的拖把變成森白骨笛,“想知道為什么只有你能喚醒玉鐲?因為真正的蘇晚意,在萬歷二十三年就被做成了丹藥容器?!?
實驗室燈光突然變成暗紅色,蘇晚意看到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時空死去。第19次循環的她被玉鐲吞噬,第28次沉溺在煉丹爐金液里,第37次則化作詔獄墻上的血星圖。而每個死亡場景中,都有陸昭用繡春刀刻下墓志銘的側影。
“你們在破壞觀測者的游戲規則?!扒鍧嵐ね蝗煌纯喙虻兀つw下凸起游動的金屬絲,“快走!青銅鑰匙能打開...“
他的頭顱像爆炸的西瓜般炸開,機械蜘蛛從頸腔爬出。蘇晚意抓起冷凍柜里的尸體擋在身前,飛濺的腐蝕性血液將尸體右臂熔出大洞——斷裂的骨頭上赫然鑲著微型芯片,編號X-1640-37。
玉鐲在此時發出裂帛之聲,蘇晚意被扯進時空漩渦前,最后看到的是陸昭掙脫鎖鏈的畫面。他心口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現代實驗室常用的熒光標記劑,那些發光液體在空中拼成她正在寫的論文題目:《論嘉靖年間煉丹爐殘留物的量子糾纏現象》。
蘇晚意只覺天旋地轉,等她穩住身形,發現自己竟置身于一處古色古香的醫館之中。周圍的人穿著古裝,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姑娘,你從何處而來,穿著這般奇異?”一位老郎中走上前來問道。蘇晚意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該如何解釋,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原來是有位重癥患者被抬了進來,老郎中趕忙上前查看,卻眉頭緊鎖,搖了搖頭。蘇晚意忍不住上前,憑借自己現代的醫學知識,指出了患者的病因和治療方法。老郎中半信半疑,但也別無他法,只好按照蘇晚意說的嘗試。
奇跡發生了,患者的病情竟逐漸好轉。眾人對蘇晚意刮目相看,老郎中更是邀請她留在醫館幫忙。蘇晚意想著,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不如就用自己的醫術造福這里的百姓,同時也尋找回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