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什么年紀就學人當墨俠了?
- 一人之下:墨家巨子不擅煉器
- 憐君不得意
- 2183字
- 2025-05-16 23:59:20
鄧有才憂心忡忡地出了房門,要是四叔沾染了生人煉祭的邪法,那姑奶奶可得焦頭爛額了。
送走客人,韓舒緊閉房門,捧起那人偶的“娃娃臉”,心緒萬千。
這時,天璇察覺四周無人,探頭探腦鉆了出來。
“早點明悟本心,前路才能走得堅定順利,不過是癖好不同,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說了,像我這種嬌小可愛類型的,不討喜嗎?”
天璇雙手的食指抵住了腮幫酒窩,盤旋在韓舒旁邊轉來轉去。
“倒也不是。”
“我心中自有打算。”
韓舒將那人偶的頭顱收好,又看了眼床上的金絲楠木。
天璇無奈聳肩,攤手道:“關鍵時刻還得靠我啊!等哪一天帶你去墨池逛一圈,你就知曉一個心性澄明了。”
“墨池?”
天璇點點頭。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古時的墨家弟子會進入墨池,進行名為“墨染”的儀式,以撬動內心諸多的情志和欲望。
當然,墨家并不是要像佛門一樣修個清心寡欲,而是要在為人處世之中,更好的與欲望和解,理清心中繁雜的思緒。
“墨池也在我的神魂之中?”韓舒疑惑道。
真不知一座機關城,還藏著多少沒發覺的寶地。
“沒錯。”天璇說道,“要是可以,今晚就能帶你去逛一圈。”
韓舒搖頭。
今晚不可。
韓舒總感覺胡四喜審視神機獸的眼中,有種如狼似虎地渴望,哪怕現在他不在身旁,那雙眼中的貪念依舊歷歷在目。
“今晚準備點祖師爺的老手藝。”
機關。
“哪都通”明令規定,大型或者隱蔽類的機關都不許私自設立。
韓舒向來遵紀守法,自然不會違背公司的大政方針。
于是,他將瞬發用的鎖鏈擺至墻角,房頂則懸掛沙袋和暗箭。
擺得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絕不是什么隱蔽機關。
但要是有人借著夜色入室盜竊,碰巧踩到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準備好了一切,韓舒掀開被褥,擺放好不成品的人偶,取走金絲楠木,跑去了韓福貴的房間。
機關建成的第一夜,無事發生。
韓舒在暗箭的箭頭上涂了從關家借來的巫毒,這毒是最新研發,用來破解機關人偶運行的炁息線路。
第二夜,無事發生。
韓舒在鐵鏈上張貼了固形的符箓。
第三夜前的白天,長白山仙府的修繕工作大功告成,這也是韓舒在東北的最后一晚。
錯過了今晚,就只能等半路下手,可那時候韓舒和爺爺、師爺同住酒店,動手就更加艱難了。
“是單純耐得住性子,還是我推斷錯了?”
這一夜,韓舒睡在了客房內的床底。
地板鋪了涼席,韓舒無心睡眠,細細聆聽窗外的蟲鳴,夏夜的旋律很是豐富,單純這樣聽著,也不覺得無聊。
終于,等到午夜時分,月黑風高,窗縫處傳來一聲極輕的“咔咔”聲。
一道人影推開窗,軟塌塌的身子幾乎是從窗戶滑了進來。
他躡手躡腳行進,房間安靜得聽不見半點聲響。
韓舒看見那東西走近了,墻角機關猛地“錚”一聲彈起,三根纏滿符箓的鐵索倏然絞住了黑衣人的腳踝。
“轟!”
房梁匣子驟開,一袋鐵砂傾瀉而下,將那人砸得跪倒在地。
緊接著,便是疾風驟雨般的暗箭。
韓舒能感覺箭矢刺穿了來人,可他竟沒有發出一點慘叫,沒有血腥氣,沒有人偶軀殼破碎的清脆聲響···
有點奇怪。
等機關消停,韓舒這才慢悠悠從床底爬出,催動迪迦像一照。
昏暗室內清晰了些許。
韓舒立于倒地的機關人偶前,那造物被箭矢刺穿了四肢,后背尚且掛了十余枚箭,鐵砂亂糟糟地鋪滿周圍。
韓舒默不作聲,靜靜審視人偶,借著光亮看清了它的材質。
韓舒不知道該去怒罵匠師的心狠手辣,還是去感嘆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忽敢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激蕩的心湖久久難以平靜。
要想使機關人偶的觸感柔軟細膩,確實有一種現成的材料可取用——
人皮!
“外在用人皮,內部器件用五臟六腑,哪怕器靈都想用精靈來代替,這和西方玩合成獸煉成的畜生有什么區別!”
“去!”
韓舒一聲令下,迷你小青龍自左腿盤旋爬落,輕輕松松挑走了人偶身上的毒箭。
因為巫毒對經脈符箓的破壞,人偶出行了明顯的故障,行動僵硬不便。
不知道是毒的作用,還是匠師本身就沒有在人偶身上傾注心血,現在它的“機魂”無比孱弱,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
韓舒嘗試與它對話:“你的主子不是覬覦我的東西嘛,現在去帶路。”
咔嚓,咔嚓,咔嚓···
人偶搖搖晃晃站起,踉踉蹌蹌地朝房外走去。
關家客房幾屋相連,臨旁的異動驚擾了韓福貴。
他立刻出來查看,就見自家孫兒跟著一造型恐怖的人偶,朝宅邸院墻翻去。
“小舒,你要去哪里?”
韓舒回過頭,將低品級的迪迦像扔給了韓福貴:“爺爺,您總說咱墨者是為‘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那這眼前就擺著一個禍害,待孫兒去了結了他。”
韓福貴身子一僵,回道:“我的小祖宗誒!你才什么年紀就學著人去當墨俠了?”
“行俠仗義的事放著我來,小孩子早睡早起就行了!”
“爺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韓舒指了指手中的上品迪迦像,又點了點韓福貴手中的下品,“反正論說逃跑的功夫,圈內也沒幾個能比過孫兒的了。”
公司不顧異人之間的廝殺,可異人界又不是打打殺殺本身,多的是人情世故。
倘若對方做事不留痕跡,又生的伶牙俐齒,那關石花這一情面兒上就過不去。
為什么說老祖的“兼愛”思想太過爛漫,因為不分親疏,幾乎無人能做到。
那時候爭執一起,少不了要多費口舌。
這次抓不到人,下次就難了。
韓福貴緊要牙關,貌似懂了韓舒的意思,這是要以身入局吶。
他問道:“除了逃跑用的法器,護身法器帶了嗎?”
“帶了。”
“有機關暗器嗎?”
“有。”
“涂毒了嗎?”
“涂了針對人偶行炁回路的巫毒。”
韓福貴想想,貌似沒什么交代的了,沉重點了點頭。
待韓舒翻出院墻,他又急匆匆跑去了杜玉衡的房間:“什么時候了,還睡?打小你就睡得跟豬一樣!”
“啊?”杜玉衡懵逼起身,“發生什么事了?”
“屏蔽炁息的法器帶了沒?給我盯好小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