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游戲,相同顏色的只有眼鏡男和寸頭男,祝空青和中分男。
在發現失敗并不會直接退出游戲之后,祝空青第一反應就是去擠爆所有黃色氣球,讓他們只能失敗。
索性腦子和身體一樣快,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祝空青就立馬付諸了行動。
“詩詩!”祝空青回頭對許詩詩大喊一聲。
許詩詩連忙松開嘴,扭頭撲向距離最近的紅色氣球。
隨著氣球炸開,許詩詩頭頂的光環立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大O,同時剩余的所有氣球也在第一時間爆炸,場地突然冒起了煙花。
中分男呆愣地看著這一幕,足足過了十秒鐘,他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跑過來,指著祝空青,張著嘴巴說不出話。
“不是……”寸頭男捂著下巴,感覺這一下撞的自己牙齒都要碎了,“什么情況?”
“我被騙了!”中分男氣得臉都紅了,“你怎么能騙人!”
“什么?”祝空青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誰騙你了?我有說你頭頂是綠色的嗎?”
“你……”中分男一噎,回憶起祝空青的話,她確實從來沒說過,全是他自己腦補的。
眼鏡男也反應過來他們仨都被擺了一道,捂著被許詩詩咬出血的手,憤憤地瞪著兩人。
“你怎么能把我們的氣球都擠爆?”
“為了不讓你們贏啊。”祝空青理所當然地說。
“可你也輸了啊。”中分男不明白。
祝空青偏頭看著許詩詩笑道:“忘記我說的了?我是和她一起來的。”
“你們……”眼鏡男氣得把眼鏡摘了下來,“你們這樣是犯規!”
“X106,”祝空青沒有廢話,直接叫出了X106,“請問我的行為有犯規嗎?”
“沒有。”X106回答的很簡短。
“為什么游戲失敗還會留在游戲里這個這么重要的規則沒有說!”中分男大聲質問X106。
“你們又沒問。”X106淡淡道。
祝空青看著三人攤了攤手。
“本場游戲結算完畢,僅有一名勝利者,現在發放獎勵。”
許詩詩興奮地跳起來,有了這六百水月,她就不欠債了!
“不公平!”中分男大喊。
祝空青好像聽見X106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這AI真是越來越智能了。
“沒錯!不公平!”眼鏡男也跟著一起喊。
“誰理你們?”X106冷淡回應。
接著祝空青就感覺意識模糊了一下,X106貌似直接把他們一起給踢出來了。
“呼……”許詩詩長出了口氣,連忙打開鏡花系統查看余額。
“怎么樣?”祝空青壓低聲音問。
“太好啦!”許詩詩小聲尖叫,“水月正回來了!”
祝空青放心地點點頭,讓許詩詩回自己床上睡覺去,因為她想趁熱打鐵,參加一把三級游戲賺點水月。
祝空青向來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既然這個念頭冒出來了,她就肯定不會放任不管,許詩詩一走,她就立馬打開水月系統進入游戲了。
為自己行動力折服的祝空青掛著笑容睜開了眼睛,接著嘴角降了下去。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銹跡斑斑的鐵門歪斜地掛在腐朽的門柱上,暗紅的鐵銹順著門板蜿蜒而下,宛如凝固的血跡。
門上貼著泛黃的符紙,邊緣蜷曲如被燒焦的皮膚,符紙上用朱砂畫的符文早已暈染開,看起來更像是凌亂的抓痕。
兩側的門柱布滿青苔,那些深綠色的苔蘚下隱隱露出一些模糊的刻痕,像是孩童隨意留下的涂鴉,又像是某種詭異的符號。
門柱頂端各蹲著一尊石獸,本該威嚴的面容已嚴重風化,凹陷的眼窩里填滿了黑色的腐土,嘴角卻掛著一抹扭曲的詭異笑容。
“草……”祝空青的喉嚨里憋出一個字。
“草!”在她旁邊是更大聲的一個字。
轉頭看,是個染著紅毛的不羈少年,此刻正在碎碎念。
“不是吧哥們?半夜進游戲就會匹配恐怖游戲?不帶這么玩的啊……你妹的我最怕鬼了……”
“歡迎兩位來到鏡花游戲~我是W444哦~嘿嘿~這個編號是不是很恐怖呢?”
突兀的電子聲在此刻顯得格外恐怖。
紅毛小子才注意到祝空青,忍不住問:“這把是雙人游戲?”
“沒錯~接下來就讓W444來為兩位介紹一下游戲規則吧~”
這個AI似乎是可愛型的,反正祝空青是這么覺得的,尾音總要翹起來,發布的規則里還有不少顏文字,總覺得和這個游戲不是一個畫風的。
本次游戲的規則看起來和現實里那種雙人的恐怖游戲差不多,名字也叫鬼村探險。
兩位玩家進入村莊后,需要去祠堂找到先祖的遺愿,遺愿即是任務,取下先祖的遺愿就代表著接取了這個任務。
任意完成一個任務,就可以獲得先祖的幫助,離開鬼村,就代表游戲勝利。
“要小心不要被村子里的鬼抓到哦~”W444叮囑道,“可以尋求善良村民的幫助,但是要小心邪惡村民~”
“被鬼抓到會怎么樣?”紅毛小子問,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當然會死啦~”W444歡快道,“不過可以通過祭拜先祖獲得保護哦~剩下的就要你們自己從游戲里挖掘啦~要記得~你們倆是一體的哦~”
“什么一體的?”紅毛小子趕緊問道,“喂!說清楚啊!”
“可能……我們的命是綁在一起的吧。”祝空青開口道,“畢竟是雙人游戲,說不定只要我們其中一個死掉,另外一個人也會死。”
紅毛小子暗“草!”了一聲。
祝空青越過鐵門望去,村內的景象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紗。道路兩旁的房屋歪斜破敗,墻皮大片剝落,露出里面暗紅的磚石,像是潰爛的傷口。
遠處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鈴鐺聲,叮鈴叮鈴,忽遠忽近,像是有人提著鈴鐺在村內游蕩。
偶爾還會傳來重物拖拽地面的聲音,伴隨著壓抑的喘息,卻不見任何人影。
整個村莊安靜得可怕,圓月高照,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與詭異氛圍,仿佛這里早已被活人遺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