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沖著閻埠貴遠去的背影，吐了一口痰。

“呸，馬的，白瞎了老子一個窩窩頭！”

計劃挺好的，他和閻埠貴聯手，對付二大爺。

一大爺想著，道德綁架二大爺，退還傻柱一百塊錢。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一大媽附和著。

“可不是嘛，老伴。今晚開會，他都沒怎么幫忙?！?

“哼，讀書人，彎彎繞繞多著呢！”

一大爺冷哼，背著手，進了屋。

傻柱蹲在自家門口，悶悶不樂，抽著煙。

他不明白，為啥事情這樣了。

以前，傻柱啥事沒干過，不都好好的嗎？

他現在一分錢工資沒有，還欠著一屁股債，秦淮茹對他冷淡了許多。

傻柱望了一眼賈家，黑燈瞎火的，估計都睡著了。

前院，劉光天躺在炕上，看了一眼空間。

里面又多了一斤梨，看來，二大爺的好感度又增加了。

劉光天拿出一個梨，用衣服擦干凈，咬了一口。

“二哥，我的工作……”劉光福睡不著，走進他的房間。

“老三，給?！眲⒐馓煊忠瞥鲆粋€梨，遞給他。

“嗯，好吃，真甜！”劉光福接過梨，狼吞虎咽。

他幾口吃完，眼巴巴看看劉光天：“二哥，還有么？”

劉光天慢慢啃著梨，斜睨他一眼：“哼，一個梨，半斤細糧呢。還有嗎，你是有錢，還是有礦??！”

劉光福嘿嘿傻笑：“嘿，二哥，梨這么貴啊，都頂半斤細糧?！?

“老三，等你工作了，記得上交工資！”劉光天沒氣地說。

“啥，交給咱媽，二哥，這可不行！”劉光福喃喃道。

“哼，想啥呢，交給我保管。就你那大手大腳的樣，能剩幾個子！”劉光天翻了一個白眼。

劉光福點點頭：“二哥，我聽你的?！?

兩人閑聊了一會，劉光天打了個哈欠：“老三，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劉光福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劉光天起來，洗漱一下。

他從空間取出兩個白饅頭，還熱乎著呢。

昨天，二大媽做了好多白饅頭，劉光天收了一些，放進空間。

沒想到，空間有保溫功能。

他拿著白饅頭，出了門，邊啃邊走。

劉海中和一大爺，一前一后，剛走到前院。

一大爺咳嗽一聲：“咳，光天，吃白饅頭呢？”

“哎，昨天咱媽做的，就剩兩個白饅頭了。”劉光天啃著白饅頭，瞅了他一眼。

“嗯，光天，那幾個師傅。其實你不用管飯，廠里發工資呢！”一大爺笑瞇瞇地看著他。

“哎，一大爺，供師傅吃飯，應該的。再說，我想快點完工?！眲⒐馓斐酝暌粋€白饅頭，繼續啃第二個。

劉海中瞪著他，一聲不吭。

他們父子關系，一直這樣。

一大爺嘴角上揚，心情爽朗。

昨晚的不快，煙消云散。

劉光天啃著白饅頭，對劉海中說：“爸，你昨天買了五十斤白面，不會舍不得吃吧？”

一大爺驚嘆：“啥，五十斤白面？”

這年頭，糧不夠吃，白面更是如此。

軋鋼廠的工人，每人過年就兩斤白面。

五十斤白面！

一大爺目瞪口呆，劉海中尷尬地笑：“呵，老二，昨晚，你媽來不及發面?！?

“是來不及，還是舍不得。爸，小心白面長蟲哦?！眲⒐馓斐酝臧尊z頭，伸了一個懶腰。

“哼，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今朝有酒今朝醉！”劉海中冷哼。

“喲，爸，進步了?。　眲⒐馓燧p笑。

對，要進步，要微笑！

劉海中這么一想，露出了八顆牙。

一大爺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呵，老劉，你這是什么表情?。俊?

劉海中挫敗：“哎，老易，你沒看出來？”

一大爺搖了搖頭：“嗯，真沒看出來，老劉。你這是哭，還是笑啊？”

“呵，爸，微笑。瞧瞧，這樣。”劉光天笑著說。

“滴滴”，一輛吉普車在身旁響起。

劉光天側目一看，是李廠長的專車。

“咯吱”一聲，吉普車停好了。

李廠長探出頭，笑容滿面地說：“光天，上車吧！”

劉光天看著劉海中，故作猶豫：“爸，廠長叫我，我……”

劉海中給他屁股一腳，催促道：“哎，啰嗦啥，老二，麻溜地滾！”

劉光天沒有防備，中招了。

“哎呦，爸，你咋這樣呢，又踢我。”他揉著屁股，抱怨道。

“哎，老劉，李廠長看著呢！”一大爺好意提醒。

劉光天打開車門，鉆了進去。

他剛關好車門，司機鑰匙一扭，油門一踩。

吉普車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哼，廠長叫他上車，誰讓他磨磨唧唧的?！眲⒑Ｖ蟹艘粋€白眼。

“哎，老劉，你家老二呀，早晚要當官。你這么對他，小心他忌恨??！”一大爺邊走邊說。

“哼，老易，當官哪有那么容易的。你我上班多少年了，當上了嗎？”劉海中不贊同。

當官容易，為啥他上班這么多年，連個班長都不是？

“哎，那不一樣，咱們打個賭，你敢不？”一大爺腦子轉得飛快。

“賭就賭，不過，我可說清楚了。光天半年內當官，哪怕是個班長，算我輸?！眲⒑Ｖ袛蒯斀罔F的說。

“好，五十塊錢！”一大爺笑瞇瞇地看著他，勝券在握。

劉海中一愣，想了想：“老易，這可不行。萬一誰告我賭博，就慘啦！”

一大爺撓撓頭：“嗯，有些道理，老劉，你說怎么辦？”

劉海中皺了皺眉：“我昨天買了五十斤白面，這樣。你贏了，一半白面歸你?！?

“行，輸了，我拿三十斤細糧票給你。”一大爺點點頭。

兩人約定好，半年時間定輸贏。

劉光天跟著李廠長走了，還不知道，一大爺和劉海中打賭的事。

吉普車到廠長辦公室門口，“咯吱”一聲，停下了。

李廠長打開車門，匆匆下車。

“廠長，今天有啥事嗎？”劉光天看他行色匆匆，忍不住多嘴。

“呵，光天，今天有大人物要來。”李廠長也不隱瞞，樂呵呵地說。

劉光天聽了，想了想：“莫非，是老人家來了？”

李廠長點點頭，背著手，大步流星走了。

劉光天仔細一看，四處貼著大紅字。

歡迎……來軋鋼廠參加指導！

“滴滴”，劉光天身后，喇叭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