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下班，騎上邊三輪摩托車，匆匆往家趕。

到了四合院，他停好車。

劉光天下車，走進前院。

“喲，光天回來啦。”閻埠貴站在門口，笑瞇瞇地看著他。

“三大爺，解成有一個進廠上班的名額。你家是于莉去，還是解放去啊？”劉光天笑著說。

他是故意的，本來機器改造，不想讓閻解成參加。

但是，劉光天想看到，閻家為進廠上班的名額，鬧得雞飛狗跳。

“啥，進廠上班的名額？”閻埠貴一陣狂喜。

不管誰去上班，都好。

劉光天笑容滿面地看著他：“三大爺，我可是特意關照解成哦。那個，您沒點啥表示嗎？”

閻埠貴笑瞇瞇地說：“那個，于莉做了雙鞋子，你等等。”

他說完，匆匆進屋，翻找了一陣。

閻埠貴拿著一雙新布鞋，走了出來。

他遞給劉光天：“瞧瞧，于莉手藝不錯呢。”

劉光天接過鞋，往腳下一穿。

“嗯，還行，湊合著穿吧。”劉光天說完，拿著舊鞋子，進了自個家。

于莉從伙房探出頭，聽到他們的對話，眉開眼笑。

三大媽扯著嗓子，大聲喊：“哎，于莉，趕緊攪玉米糊糊。”

于莉應了一聲，邊攪玉米糊糊，邊說：“媽，解成有進廠上班的名額了。呵，我要上班嘍。”

三大媽笑著說：“于莉，你在家養著吧。萬一懷寶寶了，可折騰不起。”

“媽，沒事的，女工有產假。”于莉把玉米糊糊鏟起來。

“爸，真的有進廠的名額嗎？呵，我可以上班嘍。”閻解放從屋里出來，手舞足蹈。

“那個，得問你大嫂。”閻埠貴一頓。

他什么都平均分，一個工作名額，怎么分？

閻解放走進伙房，急切地說：“大嫂，工作名額，能不能給我？”

于莉皺了皺眉：“二弟，等我想想。”

閻解放急了：“大嫂，我去上班，工資咱們一人一半。”

“二弟，等你大哥回來，咱們商量一下。”于莉笑著說。

“對，等大哥回來。”閻解放點點頭。

他認為，也許是于莉做不了主。

“媳婦，媳婦，我回來了。”閻解成大步流星，走進伙房。

閻解放笑嘻嘻地說：“大哥，你是不是有一個進廠名額？”

閻解成白了他一眼：“誰說的啊，八字沒一撇呢。”

閻解放癟癟嘴：“大哥，這是光天哥說的，錯不了。”

“哎，還早著呢，機器改造完成，起碼要個把月。”閻解成嘆氣。

一個名額，哪里夠分。

“大哥，咱可說好嘍。名額一下來，我立刻上班。”閻解放事先聲明。

“那個，到時候再說吧。”閻解成打哈哈。

于莉不高興了，走出伙房。

她走進臥室，坐在炕上，生悶氣。

閻解成溜進去，湊在她耳邊，低聲嘀咕。

于莉臉上有了笑容：“解成，這可是你說的。”

閻解成點點頭，閻解放躲在門外偷聽。

閻解放跑到閻埠貴跟前，抱怨一下：“爸，大哥都加兩級工資了，工作名額應該給我。”

閻埠貴扶了扶斷腿的眼鏡：“老二，你怎么知道的？”

“哼，不信，你問光天哥。”閻解放嘟著嘴。

“光天，解成加工資啦？”劉光天剛出門，閻埠貴迎上去，低聲說。

“是啊，加兩級工資呢。三大爺，一雙鞋好像不夠穿。”劉光天打量一下腳下的鞋。

閻埠貴轉身，吩咐閻解放，把三大媽做好的鞋拿來。

閻解放進去一會，抱了兩雙鞋，出來了：“爸，就兩雙鞋。”

閻埠貴瞪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劉光天接過鞋，笑著說：“哎呀，三大爺，您太客氣了。”

閻埠貴苦笑：“呵，那個，應該的。光天，煩勞你多提攜提攜解成。”

劉梅打扮一番，走出屋，鎖好門。

“光天，快走吧，時間不早了。”劉梅催促他。

“行，三大爺，我們走啦。”劉光天拿著兩雙鞋，揚了揚。

閻埠貴臉上堆著笑，心里肉疼。

劉光天騎上邊三輪摩托車，帶著劉梅，飛快地走了。

“哎，老二，拿一雙鞋就夠了。”閻埠貴看著他們走遠，嘆氣。

閻解放撓撓頭：“爸，您咋不說清楚嘛。”

三大媽從伙房探出頭：“老二，過來端飯。”

閻解放應了一聲，走進伙房。

他端著玉米糊糊，發牢騷：“媽，又是玉米糊糊和窩窩頭，好難吃。”

“行，你別吃。”三大媽端著窩窩頭，邊走邊說。

“哼，我要是上班了，像光天哥一樣，天天吃白饅頭。”閻解放把玉米糊糊放桌上，冷哼。

“喲，這還沒上班呢，就擺譜了。”三大媽放下窩窩頭，瞪著他。

閻解放坐在炕上，不吱聲了。

有吃的，總比餓肚子強。

大家坐在炕上，啃著窩窩頭。

閻埠貴看了閻解成一眼，緩緩說道：“老大，進廠名額，你咋想的？”

閻解成啃著窩窩頭，笑著說：“爸，這還用問，當然是于莉上班啊。”

閻解放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大哥，那我呢？”

“老二，下次再有名額，就歸你。”閻解成心平氣和地說。

“爸，我怎么辦嘛。”閻解放眼眶紅了。

“哎，吃飯。”閻埠貴十分郁悶。

本來是天大的喜事，現在卻高興不起來。

三大媽喝了一口玉米糊糊，看著于莉：“于莉，你的想法是啥？”

于莉笑著說：“媽，我聽解成的。他讓我上班，那就上班。”

閻解成語重心長的說：“媽，于莉上班，孩子才有定量糧。”

這年頭，孩子的戶口，必須跟媽。

“孩他媽，老大說的，有道理。”閻埠貴點點頭。

“哎，老二咋辦？”三大媽嘆氣。

“他還小，過兩年再說吧。”閻埠貴淡淡地說。

閻解放拿著窩窩頭，走出門。

他坐在門口，邊吃邊抹淚。

賈張氐上廁所，剛好路過。

她好奇地打量著閻解放，臉上沒巴掌印，身上沒傷痕。

賈張氏走過來，笑著說：“解放，被你爸打了？”

閻解放翻了一個白眼：“哼，你才被打。”

賈張氏沒有生氣，好奇地看著他：“沒被打，那你哭啥？”

“那個，我……”閻解放不吱聲了。

他低著頭，啃著窩窩頭。

“哎，你倒是說啊。”賈張氏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