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笑著說：“呵，這有啥不好的，淮茹。光天問起來，你就裝不知道。”

秦淮茹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轉(zhuǎn)身就走。

她走進(jìn)劉光天家，閻埠貴站在門口，瞅了她一眼。

閻埠貴以為，劉光天兩口子，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秦淮茹進(jìn)去做飯，那是再平常不過。

三大爺家伙房。

“哎呦。”于莉叫了一聲，切菜不留神，切到左手食指了。

她扔下刀，右手緊緊捏住左手食指。

“媳婦，咋滴啦？”閻解成聽見叫聲，跑了進(jìn)去。

“解成，我的手。”于莉眼眶紅了。

閻解成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于莉感覺心痛，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閻解成推著家里的自行車，往外走。

他大聲喊：“于莉，于莉。快出去，我送你去醫(yī)院。”

于莉聽了，走出伙房，破涕而笑：“解成，我以為，你不管我呢。”

閻解成翻了一個白眼：“這是咋滴啦，又哭又笑的，快上車。”

于莉坐在后座上，閻解成使勁一蹬，車飛快地走了。

“哎，瞧瞧，于莉笨手笨腳的。”閻埠貴走進(jìn)伙房，三大媽抱怨一下。

“孩他媽，她切到手了，暫時別讓她干活。”閻埠貴皺了皺眉。

“行，我聽你的。”三大媽攪了一下鍋里的玉米糊糊。

閻埠貴只是摳，精于算計，人還行。

三大媽煮好玉米糊糊，鏟在盆里。

她把白菜切好，放進(jìn)鍋里煮。

飯菜做好了，閻解成和于莉還沒有回來。

閻埠貴吩咐三大媽，留好閻解成和于莉的飯菜。

閻解放喝著玉米糊糊，關(guān)心地問。

“媽，大嫂嚴(yán)重嗎？”

“哎，這個，我哪里知道。”

三大媽喝了一口玉米糊糊，嘆了口氣。

“都出血了，肯定嚴(yán)重。”

閻解曠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三大媽。

三大媽低頭吃飯，不吱聲了。

閻解睇喝了兩口稀飯，不吃了。

閻埠貴瞅了她一眼，端過來，兩口喝完。

…………

劉光天騎著邊三輪摩托車，大聲說：“媳婦，蛋子在國營飯店等我。那個，你一起去么？”

劉梅笑著說：“光天，你把我送到姐姐家吧。蛋子，我又不認(rèn)識。”

劉光天點點頭，加快車速。

到了老周家，劉光天停好車，劉梅緩緩下車。

老周站在門口，迎了上來：“光天，幺妹，走吧。進(jìn)屋，你姐已經(jīng)做好飯菜。”

劉光天搖了搖頭：“姐夫，我還有事。”

劉梅嘟著嘴說：“姐夫，光天要去國營飯店吃飯。”

“幺妹，你男人有應(yīng)酬，讓他去吧。”老周通情達(dá)理。

“媳婦，吃完飯，我來接你。”劉光天啟動邊三輪摩托車，飛快地走了。

到了國營飯店，他停好車。

劉光天下車，匆匆走進(jìn)國營飯店。

“光天，在這呢。”只見蛋子招招手。

劉光天走過去，一屁股坐下，有些奇怪：“蛋子，就咱們倆？”

蛋子一招手，服務(wù)員上前倒了兩杯茶，笑著說：“科長，有啥事？”

劉光天詫異，記得上次來吃飯，服務(wù)員愛搭不理。

看樣子，蛋子這個科長，不一般。

蛋子平淡地看著他：“那個，可以上菜了。”

服務(wù)員點點頭，匆匆離開。

一會兒功夫，他端著糖醋排骨來了。

緊接著，紅燒肉、酸菜魚、回鍋肉、小雞燉蘑菇上桌了。

劉光天夾了一坨排骨，邊啃邊說：“蛋子，說說看。到底是什么科長，神神秘秘的。”

蛋子也不隱瞞，啃了一口饅頭，笑著說：“哎，就是治安局科長。”

劉光天驚訝地看著他：“”什么，治安局嗎？”

治安局，是街道辦保衛(wèi)科的上級單位。

蛋子白了他一眼：“光天，咋滴啦？”

“嘿嘿，你牛，來走一個。”劉光天端起酒杯。

“嗯，走一個。”蛋子端著酒杯，碰了碰。

“科長，味道怎么樣啊，還要什么菜？”廚師親自上前，哈哈腰。

蛋子擺擺手：“不用了，已經(jīng)夠多了。那個，味道還不錯啊。”

廚師笑容滿面地說：“呵，行，有事，吱一聲。”

他轉(zhuǎn)身離開，劉光天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哎，果然是勢力眼，難怪人人都想當(dāng)官。”

“來，喝酒。”蛋子微微一笑。

“對，喝酒。”劉光天喝了一口酒。

他夾了一片回鍋肉，塞進(jìn)嘴里。

國營飯店的服務(wù)態(tài)度雖然差勁，但廚藝卻是頂尖的。

瞧瞧，到處坐滿了人。

“聽說，你抓了幾次敵特。”蛋子夾了一坨紅燒肉，塞進(jìn)嘴里，嚼了一下。

劉光天啃著排骨，把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蛋子聽得目瞪口呆：“哎呀，光天，你太牛了。”

劉光天大口吃肉，笑笑，不說話。

他肚子早就餓了，拿起一個白饅頭，幾口吃完。

蛋子吃了一個白饅頭，好奇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劉羅鍋是敵特的？”

劉光天又吃了一個白饅頭，夾了一片魚肉，邊挑刺邊說：“那個，劉梅告訴我，她五哥屁股上有顆痣。北海救人，我扒了他的短褲……”

“哈哈，光天，你缺不缺德，扒人短褲……”蛋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哎，沒辦法，我要確認(rèn)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劉梅的五哥。”劉光天嘆氣。

“那你這么一弄，他沒有警覺？”蛋子笑著說。

劉光天告訴他，這是劉梅和她五哥的小秘密，沒人知道。

蛋子一改常態(tài)，湊在他耳邊，低聲說：“光天，你媳婦沒有被他禍害吧？”

劉光天笑著說：“呵，蛋子，劉梅的瓜，還是我破的呢。”

蛋子微笑地望著他：“嗯，這就好，免得你膈應(yīng)。”

兩人邊吃邊聊，很快，桌上的菜一掃而光。

“科長，總共是六兩肉票、一斤糧票、九塊八毛一分錢。”蛋子招招手，服務(wù)員走過來，笑容滿面地說。

蛋子掏出一張大黑十、六兩肉票、一斤糧票，遞給他。

服務(wù)員接過錢和票，補(bǔ)了蛋子一毛九分錢。

蛋子搖搖晃晃起身，往外走。

劉光天緊跟著，走出國營飯店。

“光，光天，明，明兒見。”蛋子打開車門，鉆了進(jìn)去。

“嗯，明，明兒見。”劉光天騎上邊三輪摩托車。

吉普車和邊三輪摩托車一前一后，緩緩地走。

走著走著，吉普車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