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康介清亮而堅定的聲音在肅穆的會議室里面回蕩，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康介，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在這樣的場合公然向火影大人發難。

團藏強忍著不露出笑容，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才勉強壓制住那股從心底涌上來的快意。

'日斬啊日斬，'

他在心里冷笑：'連你最疼愛的弟子都看不下去了，這就是你所謂的火之意志嗎？真是個可悲的失敗者。'

有堅定的火影派直接站起身來，打著圓場：“猿飛康介，不能對火影大人無禮，快向火影大人道歉。”

“誒，我倒是覺得‘無光之影’說的沒錯，火影大人確實應該表明態度，不然我們怎么知道如何執行？”

說話的是宇智波家族的當權長老，宇智波剎那。

族長宇智波富岳帶領族內弟子參戰，他便暫管族內事務，前來參加會議。

身為鷹派的他向來敵視火影系，眼看著火影師徒要上演決裂的戲碼，自然少不了煽風點火。

他的話也沒有說錯，這樣有爭議的決策，確實需要火影做出最終的表態。

“......”

猿飛日斬看著康介的眼睛，里面清澈純凈，不帶著一絲雜質，有的只有堅定不移的信念。

可是，他為何會突然想起綱手離村前看著他時露出的失望表情，還有木葉白牙任務失敗后那雙逐漸黯淡下去的雙眼？

他在后悔么？

“日斬，所謂忍者，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的人。你的心，還不夠狠......”

“日斬，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木葉的代理火影，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就是真正的三代目火影。你一定可以保護好木葉的，我相信你......”

千手扉間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回蕩，刺痛的心臟逐漸平復下來。

不，我沒有錯。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猿飛日斬明白康介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太過幼稚，太過理想。

他不會明白，若是沒有他們四個人在上面壓著，木葉哪里會有現在的穩定？

就是有他們的存在，火影一脈和豪族、平民之間才能維系著這難得的平衡。

一旦平衡被打破，木葉也許就會在一夕之間分崩離析。

他害怕，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犧牲一些忍校的學生來換取木葉的和平，這很值得。

猿飛日斬移開視線，嘆了口氣：“康介，你太年輕了，很多問題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顧問的決定并沒有錯。”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老師？”

康介同樣嘆了口氣，果然不應該對三代抱有幻想。

那么就別怪他下克上了。

他難得穿越過來，若是任由木葉F4繼續胡鬧下去，那他的穿越又有什么意思？

“是的，火影大人，我還年輕，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但是有一件事，我從小就一直記在心里?！?

康介伸出手指，一個一個點了過去：“轉寢小春，水戶門炎，志村團藏，還有猿飛日斬，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嗎？！”

“當初二代火影究竟是為什么才決定獨自斷后？這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們嗎？！”

猿飛日斬恍惚了一下，他怎么可能忘記，那時候二代火影說過什么話，他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是了，為了塑造二代火影的完美形象，他親自將那段經歷編進了忍校的教材中，讓每一個學生都能學習到二代火影的火之意志。

“誰愿意和我一起留下，作為誘餌擋住云隱叛忍的追擊？”

康介刻意模仿二代火影的冷靜聲音讓猿飛日斬腦海中的回憶更加逼真，另外三個顧問的表情也各有變化。

“‘我來吧’，老師，這是你的回答。你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說出了這句話。正是你愿意為同伴犧牲的精神，才讓二代火影大人決定指定你為三代火影?！?

團藏咬了咬牙，那是他人生中最為后悔的時刻，若是他能比猿飛日斬更快說出那句話，那么成為火影的就是他。

“知道為什么嗎？因為火之意志的核心，就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康介頓了頓，繼續說道：“二代火影他做到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來踐行火之意志，不愧火影之名?？墒牵銈兡?？！”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震耳欲聾：“你們四個人到底有多久沒有真正戰斗過了？你們整天縮在木葉最安全的地方，被暗部守衛著，如果這是和平年代，還可以說的過去。可是現在，已經到了木葉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們還不愿意為了木葉去戰斗嗎？”

“你們幾個的命能有二代火影寶貴嗎？連他老人家都可以為了木葉的未來犧牲，為什么你們不能？如此貪生怕死，你們還配做二代火影的弟子嗎？”

康介的一連串詰問讓猿飛日斬等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這是極為嚴重的指控，如果這些話傳出去，他們的聲譽將會一落千丈。

事實上，在場有些上忍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似乎已經認同了康介的話。

水戶門炎強自鎮定道：“康介啊，現在和那時的情況不......”

“閉嘴！我還沒說完！”

既然立了“木葉憤青”的人設，康介就索性強勢到底：“轉寢小春，水戶門炎，志村團藏，猿飛日斬，我在這里代替二代火影再問你們一句——”

“如今強敵來襲，誰愿意與我一同赴死！”

這個瞬間，康介的身影仿佛真的與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重疊在了一起，所散發出來的威嚴讓眾人心跳如雷。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低下了頭，不敢與康介直視，當初的他們也是這般懦弱。

康介的目光掃過兩人，落在了團藏的身上：“團藏，你還在猶豫嗎？”

“我......”

團藏的神色陰晴不定，最終卻是厲喝出聲：“你不是二代火影，你沒有資格向我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是木葉顧問，豈能在這里與你胡鬧！來人，快來人，把這個大逆不道、目無尊長的家伙給我拿下！”

沒有人理會他的歇斯底里。

所有人都看著猿飛日斬，等著他的回答。

“日斬，你還會像當時那樣，毫不猶豫地說出那三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