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好好休息一晚。”

“明日一早，我便教給你接下來的磨皮之法。”

沐天生微微笑道。

“不是師姐教么？”蘇南好奇問道。

自從踏進武館大門。

就一直是沐雪教他練功的。

“你師姐已經石皮境這么久了，總不能一直呆在武館混日子。”

“我打發她出去找一份活計。”

“再說了，她今年都十九歲了，比你還大三歲呢，如果是尋常家的女孩子，早該嫁人了，她也該出去多接觸一些人，看看是否能尋到中意之人。”

沐天生耐心解釋道。

難怪最近沐雪總是不在武館呢。

原來是出去找事情做了。

蘇南對此表示理解。

據他所知，武師凡是踏入了牛皮境，就都要開始找活計賺錢了。

像李守云、張萬龍和楚把頭他們便是如此。

大部分石皮境的武師，幾乎都是一方勢力的高層了。

像沐雪這種呆在武館之中，只管練武的，確實是少數。

另外，聽到沐雪要尋找中意之人。

蘇南的心中不由地想起，他剛進武館之時，邢小凡跟他提到過，如果他有朝一日踏入牛皮境，讓他入贅武館，和沐雪結為夫妻，他是否同意。

他當時一心練武，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后來和沐雪接觸的過程之中。

知道沐雪和尋常女子一樣，還是有些慕強的，只想找比她修為高的。

蘇南知道自己差距甚大，便沒再想此事。

如今看來，對于沐雪的婚事，不管是沐雪自身，還是沐天生，二人都有些開始著急了。

“小南？你想什么呢？”

見蘇南愣神，沐天生好奇問道。

“沒、沒什么，我在想晚飯做什么。”

蘇南連忙回道。

“晚飯不用做了，你師姐和幾個朋友聚餐，一會兒給咱們打包帶幾個菜回來。”

沐天生擺了擺手。

最近沐雪這聚餐的次數也挺多啊。

不過，蘇南后天也到了和李守云幾人聚會的日子了。

不知道其他三人會帶給他什么信息。

......

次日一早。

天色未亮。

蘇南便已經穿好練功服。

在練武場之中靜候了。

今日是師父第一次親自傳武，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約摸等了半刻鐘。

就看到沐天生舉著一個巨大的銅鼎從后院走了過來。

“師父，您這是......”

蘇南驚訝地看了一眼銅鼎。

不會讓他舉這玩意兒吧。

“哦，指導你磨皮很簡單，不影響我練功。”

沐天生雙手托舉著銅鼎解釋。

然后吩咐道：“在我腰間有個小瓶子，里面放的是青芷液，你將其取出來。”

“然后再去打一盆清水，將青芷液倒入五滴。”

蘇南連忙照做。

很快便將一盆融合了青芷液的清水，端到了沐天生的面前。

然后垂手而立。

沐天生似乎有些累了。

他將銅鼎緩緩放下。

呼出一口濁氣。

這才說道：“以前小雪教你練武的時候，想必也說過了，想達到牛皮境，便要將皮膚磨練的如同玄牛之皮一般堅韌。”

“所謂的小成，便是修煉風雷腿法，增加身體的強度，為磨皮開始做準備。”

“至于大成，則是身穿鐵衣，磨練皮膚，使其達到能抵抗青芷液的層次。”

“圓滿，則正式開始使用青芷液淬煉皮膚。”

“此液便是從青芷木之中提取出來，對人體的皮膚有著極強的改善能力，它會先將皮膚進行破壞，然后再進行重生。”

“重生出來的皮膚，便會不斷的加強。”

“這就是達到牛皮境的磨皮過程。”

沐天生將磨皮過程一口氣講完。

然后看向蘇南。

“小南，你可理解了為師所說？可有什么疑問？”

蘇南立刻抱拳道：“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師父指點。”

“我觀察過小凡師兄練武，他好像也是用青芷液進行磨皮。”

“可是，他早已經牛皮境圓滿了，已經在磨練石皮了。”

“難道說，磨練牛皮和磨練石皮，都需要青芷液么？”

沐天生微微一笑。

再次耐心解釋道：“的確如此，別說磨練牛皮和石皮了，即便是銅皮，同樣需要青芷液的。”

“此液是磨皮過程的主要材料之一。”

“不過，這其中還是有些區別的。”

“似你這般境界的皮膚，對于青芷液根本扛不住幾息，所以便需要將其稀釋，才能進行修煉。”

“而牛皮境圓滿后，皮膚便能抵抗青芷液了。他們在磨練石皮的過程中，便可以直接將青芷液涂抹在皮膚之上。小凡便是如此。”

“至于小雪那般，已經達到石皮境，需要磨練出銅皮，除了青芷液之外，還會加入其他的材料，增加磨皮強度。”

蘇南心中暗驚，竟然整個磨皮過程都需要青芷液。

難怪上次在杏林藥鋪聽吳管事說，青芷液全部都在三大家族和城主府的控制之中，他們這些尋常藥鋪根本得不到呢。

這么重要的練武材料，大型勢力自然要嚴格管控的。

“即便青芷液進行了稀釋，也不是你的皮膚能承受的。”

“你先在皮膚之上，融入一些赤棗泥，待赤棗泥吸收了，再將青芷液涂抹在身上。”

“然后運轉功法即可。”

“記住了，一旦身體不適，便要及時停止下來，避免皮膚被青芷液過度灼傷。”

沐天生繼續講解道。

“是，師父。”蘇南很快便理解了。

這和之前的磨皮過程并沒有多大區別。

只是把鐵衣換成了青芷液罷了。

“師父，我去取赤棗泥。”

蘇南說完，便要回屋。

“且慢！”

沐天生叫住蘇南。

“先別著急練功，為師還有話要講。”

“青芷液極其貴重，購買這小小一瓶，便需要一百兩銀子。”

“如果全部供你修煉，也就夠你使用一個月的。”

“但是，你也清楚，每個月咱們武館只收你四十兩銀子。”

“如果供應你整月青芷液的話，為師可就賠本了。”

“所以，以后武館每三個月給你提供一瓶青芷液，其余的恐怕就需要你利用其他途徑自己想辦法了。”

沐天生說到這里，見蘇南臉色微變。

于是又補充了一句，“不僅咱們武館如此，其他武館同樣也是這么做的。”

“即便月銀高達一百兩的天躍武館，亦是如此。”

“大家都這么做的原因，不僅僅因為青芷液貴重，而且三大家族和城主府還會嚴格管控購買量。”

“以你的聰明，應該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蘇南郁悶地點點頭。

三大家族和城主府肯定不希望其他勢力的武師磨皮速度過快，所以才管控了青芷液的購買量。

武館并不是不想提供青芷液，而是實在沒有多余的。

看來，他到時候也只能再想辦法了。

在這件事上，他對沐天生，倒是沒有任何的怨言。

其實在他身上，武館根本就不賺錢。

再說了，人家沐天生作為銅皮境高手，僅僅在威遠鏢局做供奉，一年便有近萬兩銀子收入。

哪看得上他這點兒小錢。

現在蘇南最為擔心的就是，沐天生覺得開武館沒意思，哪天突然把武館給關閉了。

念及于此，蘇南連忙說道：“師父，弟子還有一事。”

沐天生點點頭，示意蘇南往下說。

“數月之前，我曾經聽人說過，咱們武館之所以弟子稀少，除了一月之內將風雷步修成難度太高，還有另一個原因便是師父您打算一年之內便要閉館頤養天年？”蘇南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