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那幾人的腳步聲并未靠近,而是從隔壁的巷子中,越走越遠了。
蘇南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烏衣里還是太危險了,不是久留之地。
蘇南也沒敢待太久時間,便匆忙離開。
自從風雷步圓滿之后,他即便不刻意施展,走路的速度也比尋常人快上許多。
沒多久,竟然隔著一條巷子,追上了剛才的那幾個人。
“奶奶的!上次把小妹的臉給踹爛的那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咱們找了這么許久,都沒個頭緒!”
“大哥,你說有沒有可能,那人根本就不住在烏衣里,他上次只是路過?”
“不可能!那人踹壞了小妹的臉之后,便快速將咱們甩脫,說明他對烏衣里的環境十分熟悉,肯定是附近的住戶!”
“老三,我讓你把附近的腳夫都給查一遍,你查的如何了?”
“大哥,你讓三哥查腳夫做什么?”
“小妹說了,她雖然沒完全看清那小子的臉,但是卻聞到他的身上有一股明顯的酸味,經常干力氣活出汗,還要經常呆在水邊,酸味才能這么大,所以我判斷那小子極有可能是住在附近的腳夫。”
“大哥,我已經查過了,附近的腳夫就一個叫張小斤的,但是張小斤個頭比較矮,和小妹描述之人有些不太像,而且張小斤剛做腳夫不久,一個月前他皮膚還十分白皙,定然不是傷了小妹之人。”
“那就奇怪了,難道我判斷的不對?”
“回去之后,咱們再讓小妹好好回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其他信息來。”
“好。”
聽完了隔壁巷子中幾人的談話。
蘇南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距離他把那個女人的臉踢爛都已經快兩個月了!
這群人竟然還在找他!
并且,那個女人生命力無比頑強,臉骨都被他踹裂開了,竟然還活著?
任由這些人繼續尋找下去,早晚會查到他的頭上!
蘇南握住拳頭。
臉上浮現出一絲殺意。
不過,數息之后。
他又將拳頭緩緩松開。
以他目前的實力,單獨對上這些人之中任何一個,都有把握殺死。
但對方畢竟有四五人。
并且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什么隱藏手段。
如果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
他想起了楚把頭的交代。
一定不能因為實力增加,而行冒險之事。
蘇南將此事記在心底,從另一條巷子繞路離開了烏衣里。
......
半個時辰之后。
來到了一家藥鋪門前。
“蘇老弟!”
“咱們可是有段時間沒見了!”
吳管事正站在柜臺旁,和一個身穿棉布長袍的書生聊天。
看到蘇南來了,便將那名書生交給伙計招待,他自己親自來迎蘇南。
“吳老哥。”
蘇南抱了抱拳。
心中不免有些慚愧。
自從認識吳管事,對方便給了他不少的幫助。
傳授他凝練赤棗泥之法,還給他介紹了風雷武館。
如果不是有吳管事幫忙,他未必會有今日。
這么幫助他,就是為了等他練武之后,多從照顧藥鋪的生意。
但是,蘇南不僅沒有照顧生意,反而還將自己凝練的赤棗泥賣給了邢小凡。
導致風雷武館從杏林藥鋪購買的赤棗泥減少了許多。
所以覺得有些對不住吳管事。
不過從吳管事的態度上來看,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仍舊和往常一樣,把蘇南請到了待客室之中。
讓伙計沏上了一壺好茶。
二人紛紛落座。
蘇南端起茶杯,輕輕品嘗了一口。
隨即問道:“吳老哥,你這茶葉味道,可大不如前了啊。”
吳管事嘆了口氣,“沒辦法,以前的好茶都是從礫城那邊運過來的。”
“如今赤巾教已經徹底掌握了礫城,將運輸線全部封鎖了。”
“就連藥材都難以進出了,還誰有心思運送茶葉。”
“最可惜的是礫城那些茶農了,他們的茶葉賣不出去,便無法換成糧食,恐怕要餓肚子了。”
“聽鏢局的一個朋友說,礫城的糧價比咱們黑水城還要高上幾分,許多餓死的百姓就扔到街道兩邊,連收尸的人都沒有。”
蘇南心中一動。
再次問道:“如此說來,你們藥鋪和礫城已經徹底斷了聯系?”
吳管事點點頭,“別說我們這種根基較淺的藥鋪了,就連陳家的藥材都送不進礫城!”
“甚至曹家的貨船都不敢在礫城周遭路過。”
“咱們黑水城所有的鏢局,已經不再押送前往礫城的貨物了。”
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
然后繼續說道:“現如今能夠帶著貨物進出礫城的,恐怕也只有赤商了。”
“赤商?”蘇南反問了一句。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吳管事解釋道:“所謂赤商,就是和赤巾教暗通款曲的商人。”
“這些人本來就和赤巾教的人暗中勾搭著,甚至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赤巾教的人假扮的。”
“他們進出礫城自然是沒有問題了。”
蘇南面色平靜地喝著茶水。
心中卻是十分驚駭。
如果吳管事所說是真,那么他在金松里的鄰居范大江,極有可能和赤巾教不清不楚!
看來以后得和范大江保持距離了。
萬一出事連累到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吳老哥,我還有一事不明。”蘇南放下茶杯道。
“老弟但說無妨。”吳管事往前湊了湊身子,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
“我發現武館中的師兄,在練武的時候,會往身上涂抹一些綠色汁液。”
“吳老哥可知那些汁液的用處?”
蘇南問出了心中的一個疑惑。
他第一次看到邢小凡使用綠色汁液的時候,就有些疑惑了。
但他的牛皮境還未小成,問的太多擔心沐雪覺得他太過好高騖遠,所以便一直藏在心中。
“哦,你說的青芷液吧?”
“此物和赤棗泥一樣,都是練武磨皮之用。”
吳管事笑著回道。
“那么吳老哥,青芷液價值如何,我能否學著制作呢?”蘇南再次問道。
伴隨著精肉的大量消耗,他在錢財方面也是愈發的緊張了。
靠著今日得到的十五兩銀子,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必須得想辦法賺錢才行。